第25章 幕后之人
许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和秦长风坐在一起,跟着老先生读书。
那边有三个女人,一女雕琴,两女看着。她们淅淅索索的聊着天,偶尔会看一眼庭院中奇怪的学习氛围。
一个时辰之后,终于不用听老先生的死板教书方式,许泽暗松了口气。
“你两把识字经抄写十遍,明日此时检查,这是功课。”
“???”
“!!!”
许泽腾的一下起身,想他堂堂985毕业生,在这听和尚念经也就罢了,还要跟小屁孩一样抄作业?
叔可忍,婶婶忍不了…
老先生严肃的看着许泽,道:“这位旁听生,可是有疑惑?”
旁听生?
许泽自觉好笑的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旁听生没资格提意见。
许泽客气的拱手道:
“老先生,实不相瞒,学生识字,今后不用学这些。”
老先生微笑道:
“哦,那你把字经背给老夫听。”
“不会…”
许泽声音响起,却是有些低。他虽然识字,还能随时抄诗作弊,但是,这什么字经真没读过,谈何会背。
“那就更该好生读书。你年纪是大了点,也无需气馁,只要刻苦读书,为时不晚。”
“先生说的是,那学生明天就不来了?”
“为何?”
“师尊病重,打算去看看。”
“这…”
“百善孝为先!”
“嘶…”
老先生忽的沉默,这大字不识一个的年轻后生,说的这话,颇有大儒出口即道的既视感。
“那就准你探望几日。”
“几日恐怕不够,我那师尊随时可能入土,需守孝三年。”
老先生顿时沉下脸,这晚生,怕是有意胡搅蛮缠,孺子不可教也!
许泽拱拱手:
“告辞。”
秦长风见小姑父如此,内心的敬佩之色油然而生,他眼珠子提溜转…
“老先生,我师尊也快死了,跟小姑爷一样,要守孝三年。”
“胡说八道!”
老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秦长风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的师尊,只有他能算半个。这臭小子,当面诅咒人。
秦月娥发现情况不对,便来训斥秦长风几句后,与老先生赔礼道歉。
她忽然察觉没了许泽的身影,内心有些疑惑。
而此时,许泽已经在邻水街,正打算去裴娘子酒肆。
路过一巷子口,一个陌生男人突然露出头叫住许泽:
“道友。”
许泽一怔,这人的容貌很陌生,可声音却熟悉的很。
“广元子道友?”
“是我。”
两人藏在巷子中,低声交谈起来,没一会广元子便匆匆离去。
许泽出了巷子,站在街道沉默不语。
广元子突然找他,其目的竟然是让他偷取秦家三小姐的骨灰!
这奇怪的行为,让许泽大为疑惑,他感觉这帮邪修,可能不仅仅因为玄月珠那么简单。
秦家一定隐藏更多的秘密。
许泽很想搞清楚一切原因,可原主并不知道其中的秘密。
“得尽快回道观一趟了。”
许泽继续往裴娘子酒肆走去,心里寻思着玄天观一种能用尸虫控制他人的秘法。只因为没用过,也不确定能否对广元子生效。
……
与此同时。
广元子已经到了郊外一处农田。
在田地中,有一个扛着锄头的老民,他肤色黝黑粗糙,头发灰白无色,身材健壮,笑容朴素。
老民瞧见广元子后,不动声色的去了不远处的林子中。
很快,广元子也入了林中,在老民面前恭敬的站着。
“黑老。”
“事做好了?”
“嗯。”
“那就好。”
广元子不解道:“京都暗司来人,此时让他这样做,只怕…”
“无妨。”
看起来人畜无害,如地地道道的老民的老头,正是黑老,云淮这一代颇有名气的邪修。
黑老继续说道:
“不过是个牺牲品罢了,能活是个惊喜,死了也无影响。”
广元子轻轻点头,据他所知,黑老当初让许泽去秦府当上门女婿,只是想看看秦家三小姐到底能克死几人。
只不过后来,秦家三小姐突然暴毙,也没能试探出来所以然。
广元子觉得这件事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便深吸一口气,小心问道:
“黑老,斗胆问一句,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黑老收起和善的面色。
广元子心里一突,别人兴许不知,他深有体会,这瞧着朴素的老人,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
“想要玄月珠…”黑老语气稍微停顿了下:“那秦家三小姐到底死没死很重要,人不死,那颗珠子不可能出世。”
广元子满脸不解之色:“许泽未死,那秦家三小姐必死无疑。否则,以许泽的修为,不可能抵挡玄月珠的厉害。”
黑老嗤笑道:
“别小看秦府,那一家人,可不是表面那样简单。”
广元子连忙作揖:
“还是黑老看的透彻。”
黑老挥手道:“去吧,必要时,把那许泽除掉。
京都暗司与突然住进秦府那位贵人,不可能无故下云淮,极有可能也是因为玄月珠。那许泽留着,只会坏事。”
广元子点头,心里叹息,那许泽用着颇为顺手,死了可惜,
“小道明白了。”
广元子说着,忽然想到什么,便问道:“把许泽杀了,那玄天观?”
黑老嘿笑一声:
“一个快死的观主,一个九品的门徒,也用在意?”
“听说,那许泽还有一个师姐。”
“在何处?”
“不知,据说很早离开了玄天观。”
“无妨,若是来了最好,老夫传你一双修之法,可拿她试手。”
广元子眼神一亮,露出猥琐笑容:
“多谢黑老。”
黑老再次挥手,广元子躬身离去,林中此时起了阵急风,卷起片片枯叶,朝远处飞去,
风在吹,叶仍飞,许久许久,一座破落的道观前,一老道弯腰捡起地上落叶,眼中伤怀渐浓…
“徒儿,再不回来,为师要死喽。”
说罢,老道转身回了道观,走进正房,拿出两幅画。
其中一副是一位少年,正是许泽前两年的模样。
另一副则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她手里拿着扯断头颅的鸟儿,牙口雪白,笑容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