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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先皇法旨

“宗盛兄,许久不见。”

许孤回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只看外表,任谁也要称赞好一个翩翩君子。

许宗盛讪讪笑道:

“是好多年不见了,宁老弟风采依旧。”

许孤笑道:

“我早已不姓宁,宗盛兄应该知晓我如今的情况。”

许宗盛笑哈哈道:

“都一样,都一样。”

许孤瞥了一眼广元子,后者立马离开了寺庙。

“让人请宗盛兄过来,也是迫不得已,小弟有件事想问问,还望告知。”

许宗盛唉声叹气道:

“老夫若是不说,老弟肯定会动用一些不好的手段吧?”

许孤笑道:

“不会,你把许家遗孤养大,这份情许家无人可还,我还。”

许宗盛没有出声,这许孤只能算半个许家人,甚至半个都不到,能为许家做到如此程度,任谁也无话可说。

“老弟啊,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如今泽儿过得不错,让他安生过一生才对的起他娘亲的嘱托。”

许孤收起脸上的笑容:

“既如此,你为何把他卖入秦府?许宗盛,许某不想问你打的什么算盘,但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法抽身,不是吗?”

许宗盛正色道:

“买入秦家之事,都是误会!”

许孤挥了挥手道:

“这事小弟不想计较,我只想知道,当初李芙蓉把许泽托付给你,还给了你什么?”

许宗盛装傻充愣:

“老夫听不懂你说什么。”

许孤说道:

“你应该明白,许家之事已过去太久,就连我也没多少头绪,没人会相信出一个许家遗孤就能扭转乾坤。

可是,那半张先皇法旨不同,关乎何人你心知肚明。只要法旨存在一天,就会有人要许泽的命!”

许宗盛忽然收起不正经的神色,开口道:“就算给你又如何?那张法旨乃先皇借天地之力凝聚,毁多少次都会出现。

除非,你去京都,把荡妖公主殿下那半张要来。”

许孤说道:

“那是天地见证之约,毁了无用,不然,你觉得那位荡妖公主殿下,会留到现在?”

许宗盛问:

“那你要来何用?”

许孤道:

“自有大用。”

许宗盛叹气:

“当年李芙蓉只把一个婴儿交给老夫,别的真的什么也没给。”

许孤眉头一皱。

许宗盛想了想说道:

“养他这些年,老夫发现泽儿体内有古怪。”

“你是说…”

“想必是芙蓉妹妹的手段,那法旨乃天地之力凝聚,封在体内,好处颇多。”

“她可没有那个能耐把法旨封入体内。”许孤说着,忽然看向许宗盛,而后笑了笑:

“小弟相信宗盛兄所说。”

说罢,许孤拿出两壶美酒:“也是好些年没见,喝点?”

许宗盛无奈点头。

两人就在佛像底下喝酒,两杯下腹,许宗盛说道:

“老弟,跟哥哥说说,这次来云淮想宰谁?”

许孤笑道:

“明知顾问,你知道是谁。”

许宗盛认真的说道:“那李青山可是在云淮,你就不怕他出手?”

许孤摇头:

“不怕,他即便出手,我照样杀得了。不过,你兴许不知,当年李先生之所以远离京都城,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许家。”

“哦,老夫没听说这李青山跟许家关系好啊。”

“不过理念不同罢了。”

……

晚风庭院吹。

许泽坐在梧桐树下静等待。

广元子把人送到了秦府,随后被管家带到许泽面前。

庭院中那石桌上放了一张宣纸,上面写了几个大字:

“准赌证。”

在准赌证一旁是灵位,上面写着“赌父许宗盛之灵位”。

许宗盛见之,神色也由狂喜变成狂变。

“儿砸,这是何意?”

许泽露出和善的笑容,说道:“二选一,爹你选个。”

许宗盛小声道:

“没有代价?”

“哪有白吃白喝的道理,爹你说呢?”

“这…准赌证代价几何?”

“把我的身世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不要有任何隐瞒。”

许宗盛脸一拉,训斥道:

“你这逆子胡说什么,你可是为父亲生的。”

“哦,是吗,爹,你跟谁生的孩儿?”

“翠花,当年她可是教坊司的头牌,唉,可惜生下你后难产去了。”

许泽笑着把宣纸收起,然后当场点了几炷香,插在了灵位前。

许宗盛脸色一变,呵斥道:

“儿砸,你真想大逆不道,谋害亲爹吗?!”

许泽摇头,正色道:

“此言差矣,我亲爹早就死了,为了以表孝心,我打算把你送下去陪他,你哥俩在一起,也好有个伴。”

许宗盛不悦道:

“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所知不多,具体的,还需爹亲口告知。”

“唉,怕了你了。”许宗盛喟然长叹:

“你是许家遗孤,你娘是李家小姐,当初未进门就有了你,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有这种丑事,传出去还怎么见人,就偷偷把你托付给了老夫。”

“就没了?”

“没了。”

“哼…”许泽问道:

“许家,哪个许家?”

许宗盛说道:

“先皇还在的时候,你爷爷是异姓王。”

许泽不由心头一震,异姓王,这身份尊贵的,可以说一人之下了。

“这么厉害的家世,说没就没了?”

“老夫所知不多,只知道有证据证明许家私通妖族,丢了一座雄关,这天大的罪,谁能承受起?”

许泽好笑道:“当真滑稽,许家归为异姓王,何等的权利,还需私通妖族换取别的?”

许宗盛叹气道:

“铁证如山,加上许家那时全在雄关之地,分身乏力,想解释也没机会。

后来,你爷爷带着许家杀向丢失的雄关,一家全部战死。唉,整件事蹊跷颇多,如今死无对证了。”

许泽沉思良久,随后抬头问道:“那许孤是怎么回事?”

“他啊…”许宗盛叹气道:“他以前叫姓宁,是宁家一个不受待见的小妾所生。

他跟你小姑算是青梅竹马,感情极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你需明白,那时候以许家的权势,你小姑下嫁他,跟公主下嫁没什么区别。

但许家从没嫌弃他的身份,反而待他极好。

后来,他在家筹备婚事,等来的确是你小姑死的噩耗。

据说,一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只剩一紧握的手掌,里面是他送给你小姑的定情信物。

嘿,那家伙当场就疯癫了,啧,谁也没想到,一个成日被家中人欺负的文弱书生,竟是拥有五品修为的儒生,那时他才十八岁。

后来啊,他为了查明真相,还你小姑,还许家一个清白,就成了如今的邪修许孤。”

许泽陷入沉默,没想到,被世人称为邪儒,专宰大儒的许孤,如此重情重义。

“东西拿走。”

许宗盛连忙拿起准赌证,然后伸手:“银子,银子…”

许泽耸耸肩:

“我可没说给你银子啊。”

“你…”许宗盛大怒道:“卸磨杀驴,枉为人子!”

许泽摇头,随后说道:

“待会我让柳儿给你拿一百两,去过过瘾吧,下不为例。”

“好,好,哈哈,没白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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