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来是个怕痛的病娇金主
张氏只当女儿贴心,高兴应下后准备做午饭,当家这种繁琐的事情巴不得有人分担,毫不犹豫的把身上的一百七十五文钱递给女儿。
王书颜知道张氏昨天买的粮食居然花了一百二十五文钱后眼神眯了眯,有机会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她从厨房里找出陶罐,把‘金主’的药放进去先用水泡着,熬药的陶罐只有一个,只能排队。
“娘,你昨天挨了伤身体难免有淤堵,这是找李大夫开的方子,等我把他的药熬了再熬你的药。”王书颜把三人的药分好,一边对在煮饭的张氏说道。
她昨天趁着张氏睡觉偷偷把过脉,所以才能根据张氏的情况开方,张氏的情况比原身好不到哪里去,这两年来她忧虑过度,又时常担惊受怕,来到这里身上不时遭受毒打,身子和原身一样都虚弱得很。
张氏闻言一怔:“那银钱……”现在不比从前,吃药可要花不少。
王书颜知道她在想什么,淡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管照顾好身子,我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只要原身的父亲王负那祸害不出现,她们的日子仔细盘算,每日温饱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张氏眉头紧锁,没再说什么,继续烧柴作饭,心里暗暗打算,得赶紧把箱笼里能换钱的通通拿到镇上当了才行。
二郞在里屋听到了阿姊回来的动静,不一会儿从里屋出来,皱着小脸对王书颜说:“阿姊,里面的人伤口又流血了。”他不知道怎么称呼里面的男子。
王书颜闻言一怔,忙进屋,张氏也想进屋,王书颜没有同意,只让她安心做饭就行。
跟清晨稳定的情况不同,才过了两个多时辰,塌上的男子额头布汗,脸色苍白,后背的缠布还真是沁出了不少血水,布料被染红的范围在不断扩大,这是开始恶化的苗头。
王书颜喊了他一声,男子微睁开眼,却是意识不清的状态,她伸手一探,竟是在这个时候发热了。
天气炎热最怕的就是伤口感染,看来不缝合是不行了。
她走出屋从竹篓里找出李大夫在她走时突然赠她的药酒,这是李大夫常年泡的药酒,专治皮肤的外伤。
当时见她额头有淤青,也知道张氏身上有伤,便在临走的时候突然叫住她,眼下这药酒倒是能凑合当消毒酒使用了。
从箱笼里找出可以勉强逢合伤口的绣针,最后选了原身一块很喜欢的丝帕打算拆开后做缝合伤口用的线。
王书颜把道具准备好,指挥二郞端走小凳子上没有动过的粥和水,把丝帕拿出剪子剪开抽出好几根丝出来,点上蜡烛,深呼一口气,准备开干。
二郞不知道阿姊在干什么,只是听话的拴上门,在一旁听使唤,阿姊让干啥就干啥。
此时正两手压着男子的手臂,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一脸困惑的看着阿姊。
王书颜轻轻拆开男子后背的布条,才隔了一晚上,那刀伤居然隐隐有出脓的迹象了,靠,她都怀疑昨天洒的金创药是不是过期了。
动作利索将丝帕剪成几小块,沾上药酒细细清除伤除的浅脓和血水。
药酒毕竟刺激,稍一沾上,男子忍不住痛哼出声,挣扎起来。
王书颜脸色一寒,叫二郞给他塞上布,二郞愣住,迟疑了。
“快啊!”王书颜喝了一声。
二郞反应过来赶紧从箱笼里随便找出块布想往他嘴里塞,对方反应过来目露凶光,朝他喝了一声:“滚”。
二郞愣是被对方那一脸的凶神恶煞吓退了。
王书颜见‘金主’发飙,只能耐心提醒:“你忍忍,我给你缝合一下伤口,这样会好得快,当然,如果你不信我,我也可以请里正过来把你送去李大夫那里,你自己决定。”
男子侧眸看向王书颜,见她从容不迫,狐疑问道:“你一个女子会缝合伤口?敢问姑娘师承哪个医家?”
王书颜避重就轻:“会。”一脸爱信不信。
男子思呤片刻,问:“痛不痛?”
这不是废话吗?毕竟没有打麻药。
王书颜挑眉,直言不讳:“痛,所以还是咬着吧。”
心中腹绯:原来是个怕痛的病娇‘金主’。
男子蹙眉的考虑着,毕竟是‘金主’,王书颜耐着性子没有催促,给足他时间考虑。
就在二郞以为对方不愿意缝合的时候,塌上男子一脸视死如归的张嘴,二郞愣了一会儿,赶紧把布塞到他嘴里。
病人愿意配合,王书颜没再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取出药酒消毒清脓,接着便是缝合的步骤。
二郞一手捧着剪刀,一手捧着从丝帕扯出来的丝线,神色震惊的看着阿姊如行云流水的缝合动作。
他的阿姊,什么时候胆子变得那么大了?居然还会帮人缝合伤口?
只见王书颜把两根细丝线拧在一起,然后在一个空碗里倒出一点药酒,把丝线泡进去,再用把针把丝线穿起来,再拿到烛火上烤一烤,接着,就是血腥又刺激得画面。
二郞倒吸凉气,两眼瞠目,全身起一层鸡皮疙瘩,那画面实在太过刺激,不敢仔细看又想看的挣扎着,愣是被那画面刺激得脸色苍白。
有过之而无不急的便是塌上的男子,几次都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得快升天了,眸里忍得腥红一片,如果不是嘴里含着块布,估计都想咬舌自尽了。
和两人的反应比起来,王书颜的表情要淡定很多。
在末世,偶尔会遇到条件不够的情况处理伤员,所以她身上都是随时带着装备,来到这里两眼一摸黑不说,更别提装备了,所以和以前比起来,用绣针缝合伤口,她也是第一次,但,还难不到她,就是要花点时间。
两刻钟后,两处刀伤缝合了二十四道线,上边十四道,下边十道,终于缝合完毕,而那塌上的男子早已疼晕了过去。
王书颜:……真有这么疼?
二郞在一旁看着,都替塌上的阿哥疼得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