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入神汉
山间。
一青衣男子与一樵夫促膝而谈。
二人交谈之中,楚星河得知对方姓陈。
因自小便以砍柴为生,不知己名,干脆取一个樵字!
陈樵,便是眼前这个汉子的名字。
他乃是山下两界村的人家,日出时上山,砍来木材,午时翻山越岭拉到更远处的山下,货与人家。
像他们这些两界村之人大部分都是以此为生计。
说话间,楚星河留意到这陈樵手上的那柄斧子,其上神光流转,很难相信这个凡人居然手持如此神器!
“陈大哥,我看你手上的这柄斧子不简单啊!”
楚星河意有所指的开口,目光之中灵光一闪即逝。
“你说这个?”
陈樵掂了掂手上的斧子,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是村头铁匠铺打造的,入不得先生眼。”
楚星河接过手来一看。
只见上面神光流转,虽说这缕神光本质不强,但是若是一般未成气候的精怪遇到斧子,也得躲着走。
一手握着斧子,楚星河灵力一催,只见上面神光猛然绽放,一缕缕神威扩散开来。
伴随着神威而来的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楚星河恍然间似乎在哪里感受过这种气息!
神光汇聚,在半空中形成一个矮小老人的神像,陈樵见此大惊失色。
“土...土地爷?”
半空中的神像缓缓睁开双眼,看向楚星河所在,眼里神光一闪,一股气息压迫而来。
“筑基期?”
这股气息不强,仅仅只有筑基期的强度,不过其身后隐约还有更恐怖的东西暗藏。
“这位道友,可是来自朱卷之国?”
“朱卷之国?”
楚星河一愣,这个国度,他不是第一次听见,从灵尊嘴里也听见过一次。
“不是,我来自大楚!”
神像一愣,接着双目之中似有神光笼罩,再次看向楚星河时,楚星河只觉得一股神力波动试图侵入识海。
他眉头一皱,金丹后期的神识一搅,这股神力霎时破碎。
半空中,神灵神像受此反噬,直接破碎开来,再次凝聚时,楚星河明显发现对方虚幻了不少。
“陈樵,稍后你带他来我神庙一趟!”
神像说完,分解开来,重新化成一道神力没入斧头之中。
地上,陈樵握着斧头,再次看向楚星河时,明显带着一丝好奇。
“小....先生,还请跟我来。”
陈樵背上那捆木材,当先一步,向着山下而去。
楚星河跟在后面,他问一句,陈樵答一句,浑然没有一开始的时候那般自在。
到后面,楚星河也索性不再开口,两人一前一后翻山越岭向着山下村落而去!
两界村,因两界山而得名。
大汉南门所在,天柱山隔开妖兽山脉与大汉的疆域,两界山便紧靠天柱山而立。
时至正午,饭菜香味遥遥传开,村口老黄狗听的主人靠近,疯狂的摇着尾巴,低声讨好。
陈樵笑骂了一声,接着向着里屋吆喝一声,便自行将木材放置在旁。
哐啷几声,陈樵一把将肩上的木材一抖,粗大的木材发出几声沉闷的响声,落在那堆柴堆之上。
这这时,里屋一女子应了一声,匆忙走了出来,见到自家丈夫安全回归,笑容爬上了脸颊。
见到一旁的楚星河脸色一僵,略显慌乱的搓了搓手。
陈樵揉了揉僵硬的肩膀,抹了抹脸上细密的汗液,尴尬的看向楚星河。
“先生,让你见笑了。”
楚星河笑着摇摇头示意无妨,便见陈樵拉着夫人走远几步,小两口低声交流着。
离得虽远,但楚星河神识何等强大,即便不是有心偷听,二人的交流也难免入了他的耳朵。
“当家的,家里没准备那么多饭菜,你这,这...”
陈樵压着声音,小声开口:“把我的那份给客人吧,山上时,喝了那先生一口果酒,不知为何,到如今一点不觉得饿。”
夫人狐疑的了一眼陈樵,见其不像说谎,于是这才放心的进了里屋。
楚星河哑然失笑,自己这杏子酒,乃是求真观里酿造而成,杏子是普通杏子,酒也是普通酒。
哪里有什么神奇之处,这陈樵怕是为了安慰妻子,信口胡诌罢了。
陈樵见妻子离开,便摸着肚子走了过来,热情的邀请楚星河。
什么是缘?
楚星河若是在天柱山之行前,定会对说出这话的人冷笑几声。
但是一朝踏入金丹后期,神魂对于冥冥之中的天道有了一丝感应之后,便对此慎重了许多。
他刚想拒绝,福至心灵之下,竟然一口应了下来。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农家饭菜来来去去的都是那几样,偶尔进山猎些野味,采一些山珍。
饭桌之上,还有一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孩子,不过七八岁大小,稚嫩的手上密布着伤痕。
看到屋里一角的那些竹编,想必这些都是这母子二人的杰卓。
楚星河的打量引起了这个孩子的注意,偏过头来对着楚星河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
直到这时,楚星河才从这个孩子身上感受到一丝童真。
“这是我家娃,村里书生说,渔樵是一家,便给这孩子取名陈渔。”
陈樵的声音从门口传出,这个汉子迈步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坛子,上面还伴随着新鲜的泥土。
他用粗糙的手小心的拍打坛子上的泥土,接着又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
最后将坛子打开,一股酒香从其中传出。
“小先生,山上喝你一葫芦酒,实在过意不去,你也尝尝我这酒如何?”
饭桌之上,一个缺了一角的大碗被摆了出来,坛子之中,一股金黄色的酒液从中流出。
楚星河嗅着其中的香味,啧啧称奇。
这酒比他那葫芦杏子酒要好,他学酿酒也不过是闲暇时间,兴之所至随手酿造而来。
自然比不得沉浸这一道多年的人,这一碗酒,香味浓厚,入口纯绵,却是比自己那坛酒要好。
陈夫人从厨房端着几个菜走了出来,见到自己丈夫手里的坛子眼里闪过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