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怕是贞节不保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有人比她更快。
岸上的晏赐枫在林瑾穗两人落水的时候,便已经吩咐了手下去捞人。
而他自己竟也纡尊降贵地脱了斗篷下水,目的便是林瑾穗所在的地方。
林瑾穗屏住呼吸,让自己的身体自然沉入水中,像是一个真正不会水的人一般,手脚无力挣扎。
片刻之后,她察觉到有人朝着她的方向游来,立即装作昏迷的样子,紧紧闭上了眼。
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很快将她抱起,送上了水面。
水中的触感分外明晰,她能感觉到救自己人的气息和味道。
是他!晏赐枫。
刚刚在岸上窥伺的人就是他吗?还好自己警觉,装出了不会水的样子,不然恐怕就该穿帮了。
不过刚刚自己危急之际显露了功夫,还是让他看到了吧。
林瑾穗心中忐忑,已是被他抱着上了岸。对方还十分贴心地将斗篷盖在她身上。
“表哥!”
许青梅也已经到上了岸,看到抱着林瑾穗的晏赐枫,眼中满是嫉妒与震惊。
表哥为何会亲自去救那贱人!难道表哥真的对那贱人有心思……
想到这一点,她心中的妒火愈发熊熊燃烧。
“表哥,你把林姑娘交给我吧,我这就叫大夫过来与她们诊治,男女授受不亲,要是让旁人看到表哥你这样抱着林姑娘,对她名誉不好。”
她迎上去,面上带着勉强的笑容,示意身旁仆妇去将林瑾穗接过来。
林瑾穗也听到了许青梅的话,非常希望他能把自己交给许青梅。应付许青梅可比应付这煞星简单多了。
耳边却只听到晏赐枫冷淡说道,“她是我的未婚妻,自然该由我这个未婚夫照顾,表妹只管让人去照看林家大小姐吧。”
许青梅脸上笑容一僵,表情有一瞬间扭曲,她恨恨瞪着晏赐枫怀中的林瑾穗,恨不得剜下她一块肉来。
即使闭着眼,林瑾穗也能感受到许青梅如芒在背的目光,这一回,自己是彻彻底底成了她的眼中钉了。
看着晏赐枫抱着林瑾穗往他的院子去了,许青梅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对着身旁侍女命令道:“立即派人去通知侯夫人,就说她的女儿落水晕过去了!”
另一边,林瑾穗被晏赐枫抱回卧房,心中依旧忐忑,不知自己是该继续装晕,还是立即醒过来。
“林小姐不必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她正在纠结,晏赐枫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已是在耳边响起。
她呼吸一滞,感受那温热的鼻息扑在脸上,猛得睁开了眼。
晏赐枫的脸离她只有几寸的距离,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他的唇几乎要贴到她的耳垂上。
林瑾穗只感觉浑身一麻,身体下意识往后躲闪。
晏赐枫却是一把勾住她的后腰,将她带进了怀里。
她此刻身上还是湿透的,身体紧紧贴在晏赐枫怀中,仿佛肌肤相亲,只觉他胸膛火热,胸肌坚硬如铁,顿感一阵口干舌燥。
“林小姐,本世子刚刚可是救了你的性命,这就是你的态度。“
他目光落在她绯红的脸颊上,语气玩味,带着浓浓的审视与试探。
林瑾穗瞳孔一缩,想到自己上次也是这般调戏的晏赐枫,不禁感叹天道好轮回。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做出羞怯模样,垂眸道:“多谢世子救命之恩,小女以后定会竭尽全力偿还……”
“也不需要以后,现在就是你以身相许的好时候……”他的声音喑哑,指节分明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滑到了腰际,抓住了她的腰带。
林瑾穗感觉那岌岌可危的腰带下一秒就会阵亡,心中顿时焦急起来,她知道晏赐枫是在试探她,若是她此时反抗使出武艺,就坐实了自己便是上次刺杀他的刺客。
但若是不反抗……怕是贞洁不保。
晏赐枫向来花名在外,将自己的未婚妻骗上床,他也不是做不出这种事。
正当她天人交战时,卧房外头忽然传来敲门声。
“世子,昭烈侯夫人正在外头闹,要接府上两位小姐回府。
晏赐枫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林瑾穗却是大大松了口气,她那便宜老娘来的可真是时候!
但她不敢有一丝一毫表现在脸上,神情依旧怯怯道:“世子,我母亲过来了……“
晏赐枫放开她,从床上起来,长身玉立地站在床边,唇角挑起一抹晦涩不明的笑,“我这就让人送小姐出去,这次是侯府招待不周,让小姐险些遇险,改日定带着厚礼登门致歉。
“不用了,这不是侯府和世子的错,是我与姐姐不小心,怪不得别人。“林瑾穗十分善解人意道。心想着晏赐枫已是对她起了疑,最近还是不要与他见面的好。
晏赐枫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让侍女进来给她换了干净衣服,这才送她离开。
林瑾穗直到坐上回昭烈侯府的马车,方才终于松了口气。
可显然今儿的事还没完,昏迷的林湘语在马车上悠悠醒来,哭哭啼啼地说了今日林瑾穗推她落水的事情。
林瑾穗看着车外风景,只当没听见,半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
董氏见她这样,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林瑾穗,你为什么推湘语下水!你自己做的事,怎么不敢承认!”
林瑾穗缓缓转了头,清浅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冷色,忽然笑道:
“呵,母亲哪只眼睛看到我推姐姐下水了,再说我也落水了,怎的不见母亲关心关心我?”
董氏定定地看想林瑾穗,似乎从这个亲生女儿回来起,一直都是个受气包的模样,但现在,她不由得觉得有些不受控制。
林湘语见母亲面上表情,有些着急,抓住她的手臂哭道,“娘,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但我当时真的很害怕,以为再也见不到娘了,我知道,我不该跟姐姐抢娘亲。”
看着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乖女儿落泪,董氏越发心疼:“你有没有推湘语,我是没看见,你在那农妇家学的腌臜手段我不管,但如今你已经回了侯府,就该安分守己,莫要再起那些龌龊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