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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剧组日常之杀青(五)

黎老师一个人正提着灯笼,明灭的灯火正好能照见她在这空荡荡的演武堂中走来,手里拿了一个包子。

夏露尘惊跳起来——朝她走近的正是情主津婷。

此刻的西河就是夏露尘,她看向来人的方向。

黎老师蹲了下来,把灯笼放在一边。西河坐起来正好可以看见她的眼睛。

黎老师的眼睛特别美,温柔坚定,西河看着她。下意识的想从她的身上找到老师古跃的影子。

原着里面的夏露尘是小孩子,所以津是抱着她的,但是现实中西河这么大了,肯定不可能抱着她。

“剑仙大人,您干嘛还收留一个被称作是罪大恶极的人做弟子呢。”夏露尘哆嗦着问。

“罪大恶极?孩子,你说什么呀? 如果世界上有人罪大恶极,但绝对不会是你。”

黎老师看着西河,眼睛真诚明亮。

夏露尘感受到的善意,西河在这一刻,也感受到了,鼻子不由一酸。

“是不是我现在有什么关系,我一辈子都会被人瞧不起了!”夏露尘道,眼泪又无知无觉的流下来。

“孩子,你错了,也许这里没有一个人会瞧不起你,鄙视你,或者不喜欢你,我敢肯定他们许多人还很同情你。”

“听了那个人这样说我,他们怎么还会同情我呢?他们会以为我是放火杀母的疯子,是罪大恶极的坏蛋,是不可饶恕的坏孩子。”

“夏家主是说了那样的话,可是他又不是官员,甚至也不是什么受人尊敬的大人物。我知道夏家的人都不喜欢他,他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事夏家的人喜欢的事,再说孩子…”她停住不说了。

“怎么啦,剑仙大人?”夏露尘说着,忍不住把自己的手伸出来,就像绝望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黎老师伸出手,西河把手放在老师的手上,就这样被自己的师父一把拉起。

夏露尘的背后是污秽,脚下是泥泞,这些都没有阻挡情主的坚定。

津婷轻轻的搓揉着她的手指,让她们暖和过来,接着又说:“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恨你,都相信你坏,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相信自己是无辜的,你就不会没有朋友。”

“我没有妈妈了……”

夏露尘把头放在津婷的肩上,用胳膊搂住她的腰,津婷把夏露尘拉近身旁,她们默契的依偎着,不一会,她的身体也热了起来,手里放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孩子,”她说,随即她站起身,夏露尘感觉自己被抬起来了,她看着地面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津婷很稳,就好像她们在平移一般,没有一点波动。

“让你上我屋里去,既然夏家主说你是凶手,那么我势必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西河和黎老师说完这个场景就没有了,接下来她们在绿幕里面吊威亚拍的。

设置的场景就是情剑瞬时飞出,津婷载着夏露尘穿过复杂的云廊绕过一道楼梯,才来到她的房间。

情主的房间也是绿幕做的背景。但是里面陈设的家具都是真的。

西河站在黎老师的面前。这不是西河第一次在完全绿幕的环境下拍戏,她现在已经能够通过导演的描述把真实的感受带入到演绎当中。

“过去了吗?”津婷低着头瞧着夏露尘的脸,问道:“有没有把你的悲伤全部哭掉?”

“我怕我永远哭不掉了。”

西河低着头道。

“为什么?”

西河抬起头,露出一双哭的红肿的泪眼道:“因为我是冤枉的。但是现在剑仙大人,还有别的什么人,这里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我很坏了。”

黎苏幕看着西河,坚定真诚道:“你自己证明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们就会把你看成是个怎样的人,我的孩子。你做一个好姑娘吧,你会让我们满意的。”

“ 会吗?剑仙大人。”西河没有再哭而是盯着自己的师父,就像是迷路的幼兽。

津婷胳膊搂着夏露尘,一只手帮她把耳边碎发顺到耳后,黎苏幕这个动作十分自然,西河眼神都柔和起来,依恋的看着眼前的人。

“嗯,现在告诉我夏家主说的那个放火烧了祠堂的人是谁?”黎苏幕继续道。

“是夏成才,夏震天唯一的儿子做的!”西河回答的斩钉截铁。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西河有点犹豫了,她看了一眼黎苏幕,然后低下头,“……是因为我,他…他学了个什么火法,特别厉害,我和娘为了躲他,就藏到了祠堂,没想到,他看我们不出来,就把祠堂给烧了,我娘就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呜呜呜,我没有娘了……”

西河说到这里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树导没有想到西河在拍这段世俗情谊的时候,情感的连续这么顺畅,好像真的做到了把眼前之人当成自己真正的老师那样对待。

黎苏幕演艺经验丰富,在演绎这种师傅的人设当中,只要把握公正慈爱温暖,就没有跑了。

“好吧,孩子,你知道,或者我至少要让你知道对簿公堂的意思。当一个人受到控告时,总是允许他为自己辩解的,现在有人指责你杀人放火,那你就在我面前尽情为自己辩护吧,把你记得的情况如实说来,不要添油加醋,也不要夸大其词。”

西河点点头。

夏露尘下定决心, 先是停顿了一会,理清头绪,她告诉自己一定要说的恰如其分,尽量做到准确无误。随后在位剑仙听说了她悲惨童年的全部经历。

原着中夏露尘在讲述过程中提到了在她昏倒之后,正是路过的朱愁思曾救的她,夏露尘怎么也不忘不了火烧祠堂那段可怕的经历。

剧里面这些情形则是通过几个闪回的画面就交代清楚了。

在这里还有一个重要人物情主的大弟子,曾见柳,在原着中曾师兄其实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他并没有剑骨,无法修习剑道,但是津婷还是收下他作为弟子,几十年过去了,风霜爬上了自己的这个弟子的脸颊,原来比自己小的弟子现在看起来比情主还要老一些。

曾师兄在这里第一次出场。

范山亭老师一袭淡绿色长衫风度翩翩,惊艳了西河。

西河的表情十分自然,导演没有把这个镜头删掉,而是把它留了下来。

在绿幕做成的房间里,拍摄还在继续。

虽然拍摄的时间是前后两天,但是在剧本里这就是连续发生的。

夏露尘说完之后,情主默默的注视了她几分钟,然后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就修书吩咐下去,要是我得到的消息,跟你说的一样,那么我会当众为你洗清一切罪名。现在对我来说,夏露尘你已经是清白无辜的了。”

“剑仙大人!”夏露尘感觉自己这一刻重获新生。

西河扑通一声跪下,抬起头感激的看向黎苏幕。

西河这个贵,反复贵了十几遍。才算拍完。回去的时候膝盖都青了。余归笑后来又问西河为什么不用护具。西河摇了摇头道她觉得那样才更有真实感。

“见柳,”黎苏幕对应声前来的一个清瘦男子,也就是范山亭老师道:“我还没吃过茶点,端杯茶过来给你的小师妹喝口热水。”

虽然在现实中,范山亭老师比黎老师大,但是在剧本里面。黎老师才是先生,范老师是弟子。剧中表演的时候,范老师一举手一投足,对自己的师傅,情主十分尊敬,但是抬眸之间又不失亲昵,情丝绵绵。

他这一番演绎,不需要做额外说明,不需要台词加以补充,观众就能感觉到这两个人不清白。

这也是西河为什么跟微笑说的娱乐圈里的男人都很会拉丝了。

谁能想到,范老师和黎老师这才不过见了两三面,竟然演出来的感觉像是相处了几十年呢。

茶盘很快就端来了。

津婷请曾见柳和夏露尘坐桌子跟前,曾见柳虽然是个男子,却主动在津婷和夏露尘面前放上一杯茶,最后才放自己的。夏露尘面前还有一盘子里面两个包子。

“我本来想给你多带一点吃的,但是现在太晚了,厨房里只有包子了。”曾见柳笑道:“尝尝看,虽然只有两个,但应该也够你吃了。”说完看了津婷一眼,“这可是你的剑仙大人亲自调的馅呢!”

“额哼哼……这茶叶真香啊,啊好久没有喝到这么香的茶了!”

那天晚上,夏露尘就像享用了山珍海味似的饱餐了一顿。在这盛情款待中,同样让她感到莫大愉快的还有津婷和曾见柳脸上露出的那种满意的轻松的微笑。

在夏家,她从没有见过像津婷这样自信强大的女人,也没有见过像曾见柳那样温柔耐心的男子。

她的生身母亲连名字也没有,柔弱的就像菟丝花,最常教她的就是要顺从。他的父亲就是暴君,动辄打骂,凶残无情。

西河在这桌边吃了一嘴口粮,看着范老师和李老师两个人打情骂俏,玩的不亦乐乎。情节后面还有点补拍了,补拍了三人的一些表情。

西河事后有问过两个老师。对表演的看法,他们都给出了自己的独到的见解。西河。也很感激两位老师对自己的帮助。

在剧中,黎苏幕还有几个镜头也在这个房间里完成的。

于是黎老师换了衣服,把剧情时间调拨到几个月之后。

夏家主离开水盼兰情之后大约一个月。津婷就收到了弟子的回信。信中证实了夏露尘的陈述,津婷召集水盼兰情全部弟子,宣布说对夏露尘的种种指控已经做了调查:“夏家祠堂的火灾,确实是由火系法术引起的。”现在她很高兴的可以告诉大家。夏露尘是无辜的,她父亲夏家主对她所加的一切罪名都已得到了彻底的昭雪。夏露尘也算经过考验,津婷便将她收作弟子。

在绿幕的房间里,黎苏幕打开一张写满涂鸦的纸,然后拍了好几个角度的对着纸看的镜头就算结束了。

西河也换了衣服,对黎苏幕下拜叩头,西河自己就是礼仪指导他。跪拜的动作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稍微把握一下感情,很快就到位了。这样一来就算是正式承认西河成为自己的弟子了。

剧里夏露尘的日子终于慢慢好了起来。

西河换了好几套衣服,都是试妆的时候曾经穿过的。

“天道维护的本来就是平衡,而不是公平。你保护羊就对狼不公平。狼非要吃羊,因为是天性,你如果一定要人家控制天性,你觉得对人家公平吗?”

“师父,我不懂……”

“不用急,师傅在,等你学会了你就释然了。”

西河和黎苏幕拍完几个重要的场景之后,意味着黎苏幕的戏份也快要杀青了。

李树木老师和曾建仁老师在b组拍完最后的镜头之后,两个人一起杀青。

杀青的那一天,水盼兰情的成员只要是在的,还没有拍完,包括西河,饰演师叔朱愁思的段木言老师,饰演师弟谓晓的孟遮都去了。

虽然总共拍摄的时间不长,他们在一起共同拍摄的时间更短,但是西河呆的这个组特别有人情味,大家的感情也十分有默契。

“来日相逢,山高水长!”

西河在师傅,师兄杀青之后这几天心情都不是特别好。

“笑笑,你不用担心我,我说了,我并没有,我只是有点感伤罢了。”

“好,我不担心,那你答应我今天好好吃饭,心情好一点好吗?”

“我一直有好好吃饭呀。”

“西河……是不是好几天没有跳舞了,你跳舞吧。反正不要再想剧里的事情了,好吗?”

“唱歌跳舞,唉。做个明星太难了。笑笑,你说我如果我只做个演员,是不是能轻松一点?”

“做演员也要营业呀,你总是逃不开的,来吧!等你火到不行不行的的那一天,也许就没人敢让你跳舞了。”

西河看向余归笑叹了一口气。

西河以为把自己的情绪掩藏的很好,但是旁观者清。

余归笑在想尽办法之后,还是跟萧遇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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