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流言之苦
“我知道。”全百川坚定的道。
钱木木默了默。
看向李丫儿。
“丫儿,你咋说?”
李丫儿抿着唇,含着羞涩。
“我...我——”
自家院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喊:
“娘!”
许家连走过来,眼神不善的看了眼全百川,转而看向钱木木,“娘,二弟说早饭煮好了。”
钱木木轻飘飘的看了眼许家连,看得许家连有些心虚,她目光扫向李丫儿。
“丫儿,将你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有说出来我才好为你做主。”
她是李丫儿的干娘。
能做得了这个主。
“娘!”许家连本来低着头,听见这话,忍不住又抬起了头,喊声中带着些许不赞同和责怪。
似乎在质问钱木木为什么要说这话。
为什么不站他那边。
钱木木面带不耐的挥了挥手。
示意他闭嘴。
许家连气得攥了下拳头,眼睛直勾勾的盯向李丫儿,带着敲打般的道:“丫儿,乐乐醒了。”
李丫儿脸色忽变。
呼之欲出的想法,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她低头,挽了下耳边的碎发。
“我先回去了。”
“丫儿!”全百川出声,想要叫住她。
李丫儿闻声,却走得更快了。
李丫儿一回去,许家连也跟着回去了。
钱木木双手环胸,侧身瞧了眼离去的两人,视线落到全百川的身上,“说说,啥时候惦记上我家丫儿的?”
面对又是师父又是长辈的盘问,全百川脸上爬上害羞,涩意十足的垂着头。
“前几年丫儿身子骨不好,我不是时常为她抓药送来嘛,加上许家连一点都不珍惜丫儿,我看着她挺可怜的,就下意识多关注了点。”
“后来在江陵,我经常跑师父你家,一来二去的接触的多了,聊的也就多了,后来......自然而然就......”
说的含糊其辞,似乎羞于吐出口。
钱木木从话语中,大致摸清了来龙去脉。
末了,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
“这事,你是认真的吗?”
“嗯!”全百川狠狠点头,“师父,我知道我的医术比不上您,我也没啥本事,但我对丫儿的情谊是真的,感情的事情我不会开玩笑。”
看着跟前这个少年,钱木木沉默了片刻。
“你如今多大了?”
“正好二十。”全百川道。
“我吃过早饭后,会去你家一趟,你先回去吧。”钱木木说完,转身就走了。
全百川见状,也掉头回去了。
回到院子里,钱木木绕到茶棚下,许秀阳已经起来了,坐在下面刚把茶给泡上,见她过来,斟了一杯茶推过去。
“咋了?一早愁眉苦脸的。”
在三叔面前,钱木木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
他一问起,她一字不漏的全说了。
许秀阳听完,沉吟了声。
“百川这孩子,你我是看着长大的。当初来咱们村才十三四岁,那时候刚没了爹娘。你现在瞧瞧,他都成了个大男子汉,还能将我的医馆给撑起来,给远近乡民治病开药,不可谓不厉害啊。”
“他与丫儿走的近,我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想着丫儿毕竟与大连有过一桩婚约,他是个有分寸的,想必不会与丫儿生不该有的感情,可世间的感情,哪有什么分寸可言。”
钱木木撑着额头,有些迷茫。
“您说的,我都知道。”
“只是,丫儿若与全百川在一起,只怕村里的流言蜚语不少,况且乐乐如今才六岁,我......我这心里有顾虑。”
她被说成什么样,她都不在乎。
可乐乐和丫儿,她做不到如此淡定。
“我知道你的想法,只是他俩若非彼此不可,我们这做长辈的也只有默默祝福和支持。”许秀阳浅抿了口茶,又道:
“再说,你不是还要去里正家嘛,不管如何先与里正一家商量商量吧,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也是。”钱木木点了点头,“这事儿,您先别同二老说。”
“我有数呢,你就别担心了。”许秀阳悠悠笑着道。
......
许家后院,洗漱间。
“好了洗干净了,去玩吧。”李丫儿给许喜乐擦干净脸,推了推小丫头。
许喜乐一听,撒开脚丫子就跑了。
李丫儿笑着注视跑走的小丫头,门跟前忽而罩下一道阴影,看着那人,她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转身收拾着洗漱间的卫生。
许家连身侧的手攥了攥,按耐不住的道:“丫儿,我们好歹也做了一年半载的夫妻,你对我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李丫儿把洗脸帕搭到绳索上,闻言轻笑了声。
“感情?大连,你说这话,你不觉得害臊吗?”
许家连自个也知道这话站不住脚跟,脸红了红,又道:“好,感情一事我们就暂且不提,可你总要替乐乐想想,你难道想看到乐乐被村里那些人说三道四吗?”
李丫儿脸色巨变。
乐乐对她而言就是心头肉。
要是被村里人说,她绝对是受不了。
看着李丫儿脸色有些惨白,许家连缓步上前,双手握住李丫儿的肩膀,情真意切:
“我是乐乐的亲爹,只有和我在一起,乐乐才能免遭流言之苦,丫儿,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对不对。”
李丫儿抬起头,看着跟前的男子。
这几年不见,他变了许多。
他本就长得不错。
磨练过后。
眉眼越发锋利,眼神深邃。
好似一汪绿湖,能将人吸进去。
李丫儿愣愣的,有些看呆了。
许家连趁机,缓缓低头。
想要一采芳泽。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喊:
“大连。”
许家连心一咯噔!
李丫儿也吓一跳。
双双推开,拉远距离。
看向门口处。
许闻书身形颀长,挡住了门口大部分光线,洗漱间变得有些昏暗,淡淡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
李丫儿有些受不住,忙道了声“我去厨房帮忙!”便火速遁走。
许家连看着门口的人,神色有些局促。
嘴唇张了张,道:
“爹。”
家里的事情,娘都写信告诉他了。
他也知道这个人就是他爹。
只是昨天回来,太多事情。
他也没好好与爹说说话。
今儿又碰上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