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杀人
态度前后的转变,钱木木也没在意,不过是萍水相逢,她弯腰,笑着和许家齐道:“小齐,咱们回家吧!”
“嗯!”许家齐言语间透着开心。
他好想赶紧回去,这里虽然好。
但这里不是他的家。
他要和娘回他们的家。
板车后面全是东西没地儿坐,钱木木直接让许家齐挨着自己坐,架起牛车正要出发,就见城门处出现三道狼狈至极的身影。
歪嘴嗤笑了声,她也不着急走了。
瞧着那那三人走远,钱木木才收回眼神,赶着牛车往城外走去。
临要出城门时,她扭头看了眼那三人前往的方向,赫然是一间传出热闹声的赌坊。
回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张稚嫩面孔,她嘴边挂了抹意味深长的笑。
一路向西。
牛脖子上的铃铛叮叮作响。
为沉闷寡淡的赶路,增添了一分乐色。
不知不觉间,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荒郊野岭,附近也没住户。
只有一破庙。
将牛车赶进破败的院子中,钱木木掏出火折子,呼哧呼哧吹燃,走进屋檐里边,随手一薅过一把稻草点燃。
许家齐也从旁边捡来些干树枝,堆着放上去。
篝火燃起,周遭亮堂了些许。
他手脚不停的又捡了些,把火烧得更大。
许是昨儿晚上休息的好,小家伙今天烧已经退了,精神头也不错,钱木木看着他忙碌,也没出声打断,笑着从一堆东西中掏出中午在县城里买的吃食。
小锅用三脚架支起,把连盘打包的红烧肉和猪蹄倒进去,用筷子当锅铲搅拌搅拌,炒热乎之后垫在下边,再铺上冷掉的花卷,盖上锅盖。
红烧肉的油渐渐化开,香气从锅子边溢出,勾得人魂都要跟着一起扑进里边。
等得差不多,锅盖掀开。
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许家齐被馋得流口水,手上的灰往衣裳上蹭,眼巴巴的看着锅里面,“娘,小齐好饿......”
“别着急。”钱木木掏出一块湿纸巾,给许家齐擦干净手,才从锅里夹了两块猪蹄和一些红烧肉,又放上两个花卷,全都放在一个盘子上。
“吃吧,小心烫。”
许家齐一门心思都铺在肉上边,自家娘亲说话,他只一个劲的嗯嗯嗯,迫不及待的接过盘子,大快朵颐起来。
小家伙吃的香,钱木木也没闲着。
给自己也夹了几块肉和猪蹄,就着花卷吃的喷香。
正专心致志的吃着晚饭,院子里突然传来了杂乱脚步声,听着来人不少。
抱着猪蹄啃身形一顿,钱木木扭头朝外看去,就见好几个虎背熊腰,留着络胡腮的男人。
她心下警惕,拉着许家齐站了起来。
“哟!今晚上还挺走运!碰上个娘们。”为首的男人嘴角挂着一抹淫笑,呸的吐掉嘴里稻草,他大摇大摆的向前走了两步,“诶!叫什么名?”
钱木木一手揽着许家齐,隐在身后的手攥着匕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人,眼中流露出一丝凶狠。
“我是你祖宗。”
此话一出,顿时激怒了男人。
他一脚踹倒旁边的散架子,叮当咣当响在寂静的黑夜中尤为突兀,气势汹汹的骂:“ 臭娘们!老子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嘴里骂着脏话,男人撸着袖子露出里面的肥肉,一拳头砸过去!
钱木木巧妙往后一仰,避开攻击。
随即抄起匕首,抬手就是一划!
匕首锋利,鲜血喷涌!
一道新鲜的口子尺把长,盈盈可窥见里面的骨头,男人瞳孔骤缩,痛的五官狰狞可怖,抱着受伤的手臂野兽般低吼。
“臭娘们臭娘们!老子打死你!”男人嘴里骂着,却不敢再上来,只一脸淬毒的辱骂着。
后边的同伴,看到钱木木如此狠厉,吓得不禁往后跌了几步,整齐不一的咽了把口水。
其中一个男的壮着胆子,扯着嘴角干巴巴的笑,装作不屑的道:“这臭娘们不就一把匕首嘛!跟他奶奶的谁没有似的!”
说着,他抽出腰后的弯刀。
举着挥舞,左脚向前右脚在后,一步一步的试探着往前走,眼睛盯着钱木木,寻找着她的破绽。
钱木木也不主动出击,就那么直愣愣的占在那里,任由那个人像老鼠似的转来转去。
有了昨天被钱阿福偷袭之后,她紧紧抓着许家齐的手腕,生怕再上演昨天的意外。
这些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果许家齐被抓去,一旦不小心激怒,很有可能会撕票。
若是小家伙出了什么意外,那她难辞其咎。
小家伙似乎觉得,昨天给自家娘亲添了不少麻烦,此时此刻面对坏人,他死命攥着钱木木的衣角,脸颊也贴紧,不想给坏人一分一毫的可乘之机。
就在拿着弯刀的男人,迟疑着该从哪里下手时,外面再一次传来了脚步声,这一次更为密集。
钱木木皱着眉头,眼睛往外撇着。
弯刀男人眼中划过一丝狡黠,抓住这一空档飞快的上前,举起弯刀就往钱木木的肩膀上砍!
“臭娘们,今儿个老子教教你,谁他娘才是祖宗!”
钱木木眼也不眨,扬空一刺!
那力道,极速如风!
半点不带手软的。
一刀扎心。
她不愿杀人,可如果她不心狠。
那么死在这里的,就会是她和小齐。
还有人在等她回去,她绝对不能出事。
弯刀男人目光一滞,低头看着那扎进胸膛的匕首,眼神呆呆的,轰然倒地,到死都没能瞑目。
方才就见识到这娘们的凶狠,没想到竟然还敢杀人,剩下的几个男人双股战战兢兢,顿时打消了想要打劫顺带劫色的念头。
踉踉跄跄的就想往外跑。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抹了脖子。
冷剑挥过滴血不沾,为首的黑衣人将剑收回鞘中,眉眼间卷着浓烈的戾气,仿佛杀人只是随意一挥,他面无表情的从尸首上踩过,走进寺庙里,一双冷冽的眼环伺四周,落在手握匕首的钱木木身上。
那双冷如冰霜的眼不见半分感情,他的语气中带有一分停顿和疑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