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长了张救世脸
正想着,眼光余角突然瞥到一抹身影,顾婶子扭头看去,瞅见是钱木木。
她脸色僵了下。
“许钱氏,这是上哪去呢?”
钱木木撇了眼顾贱妹,看向顾婶子,表情淡淡的,什么都没有说抬脚从旁边绕开。
被人牙子拽着的顾贱妹,突然一个激灵,飞快挣扎开人牙子的手,扑到钱木木的跟前,死死攥住她的裤腿,嘴里呜咽着道:“许婶婶救我,我不想被卖……我会卖掉就再也见不到我姐姐了,许婶婶救我……”
“哟!”顾婶子嗤笑着,“许钱氏你还真是长了张救世脸呀,这丫头从刚才一声不吭,这碰见了你立马就来事儿了,还知道挑人求呢。”
钱木木眼皮一抬。
冷眼盯了下顾婶子。
她垂眸看着顾贱妹。
“我救不了你,赶紧撒开手。”
顾贱妹哽咽着摇头,小小的五官皱巴巴的挤成一团,似乎有诉说不完的委屈。
“少给我整什么幺蛾子,赶紧的走!”人牙子不耐烦写在脸上,一把将顾贱妹给拽过去,“你娘钱都给收了,你还指望外人帮你,异想天开。”
顾贱妹双腿在地上胡乱的蹬着,手使劲的在空中挥舞着,双眼满是泪水,眼看着被越拖越远,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啧!死丫头就是哭哭哭。”顾婶子骂了一句,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扭头走了。
钱木木绕着田埂,爬坡走到许秀阳家。
今儿是个太阳天,许秀阳坐在屋檐下晒着。
见到钱木木来,他脸上展开了一抹笑,“今儿咋不见小宝那丫头来?可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
钱木木走上台阶,闻言道:“厉临清在我家,带着一身的伤。”
许秀阳一听,赶紧站了起来。
“伤的严不严重呀?我瞧瞧去。”
钱木木也没拦着,抬脚往药房里走,嘴上随口叮嘱:“您慢着点,我是来给他抓药的。”
“诶,诶,好。”许秀阳拄着拐杖,缓步下着石头垒的台阶。
全百川待在药房,钱木木走进去的时候,他捧着一本医书看得十分入神。
钱木木也没出声打扰,绕进柜台里按着心里想的药方子,抓出两副药来。
一个柜子卡住,她用力往里推,闹出了点动静,全百川才抬起头来,发现了她的存在。
“师父!”
“嗯。”钱木木鼻腔轰鸣了声,把药包折好,提在手里,“你接着学,我走了。”
“师父,你要回去吗?”全百川从案桌后走出,跟在后边道,“这些天来看病的人还挺多,虽说病症都大差不差,可是您能来坐镇的话,我会安心一点诶。”
钱木木挑了下眉。
“行,待会儿我给厉临清煎完药了,就来这里陪你。”
全百川闻言眼睛一亮。
“厉大哥来了?!”
“来了来了,带着一身的伤来了,我先回去,等会儿再来。”
说完,钱木木都走到了门外。
“我也要去!”全百川屁颠颠的跟在后边,脑袋一摇一晃的。
……
村尾许家。
煎药花费的时间并不长,正巧张婶子找,钱木木顺手就把煎药的活儿扔给全百川了。
张婶子左右瞅了眼,她有些羞涩的凑近,小声嘟囔道:“木木,我这两天有点痒,就还有点味道,你看给我整点啥药好?”
钱木木懵了下。
“啥痒?你说明白点。”
“就是那儿呀…那里。”张婶子说的极其隐晦,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啊?”钱木木还是懵。
见钱木木完全没听明白的样子,张婶子有些急色上脸,她红着脸羞声道:“就是咱们女人那里。”
钱木木呆住。
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啊……你说是私密处吧。”
“小声点小声点!羞死人了。”张婶子忙不迭的拍钱木木的手臂,羞涩的脸都快要烧起来。
“这有啥的,那里生病本来就很正常。”钱木木安慰了句,问起了病症,“有腥臭味吗?”
跟病有关,张婶子脸色缓了缓,正儿八经的道:“就是有一点点异味,腥臭倒没有。”
钱木木点了点头。
“问题不大,我给你找点药,你回去熬了之后用温水兑,洗个几次应该就好了。”
听到对方说不是什么大毛病,张婶子刹那间放下来心,她扯着钱木木的手臂拉近。
“我听说顾婶子把她家那小闺女给卖了,你知道多少银子不?”
“五两。”钱木木随口应话。
张婶子眼露诧异,揪着眼瞧钱木木,嘴上损道:“奶奶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她也没太纠结这个事情,窸窸窣窣的接着说:“你知道卖了多少钱,但一定不知道顾贱妹是被买去做什么吧。”
钱木木摇头。
“我也是听说来的哈。”张婶子铺垫了这么一句才又道,“隔壁村一还算有点钱的一户人家,他们的儿子从山崖上边摔下去,那尸体碎的呀……这人死的急嘛,也没成亲啥的,他们就让人牙子帮忙物色个丫头,想那啥。”
下边的话,张婶子没有再说,钱木木却听得很明白。
她轻叹了声。
啥也没说。
“啧!”张婶子撇着嘴鄙夷,“那顾家婶子做这缺德事,也不怕以后遭报应,真是啥钱都敢赚。”
“缺德的人,活的才最久。”钱木木道。
张婶子连连点头。
“也对,这种人没有良心,怎么可能会像咱们一样有羞耻心,他们那种人都是活在当下,想的也不多。”
张婶子突然一惊一乍的道:“哎呦我家里边还有活没干呢,我先回去了,那药就麻烦你了啊。”
“去吧去吧,去忙吧。”钱木木手往前甩了甩,转头也进屋了。
厉临清喝完一碗药,面色冷清,眉头微皱,显然被苦的有些难受,但也不肯讲自己的感受。
钱木木瞧着那硬撑的样子,莫名有些好笑,她去自个房里拿来一包奶糖,撕开一颗放厉临清手上。
厉临清垂首瞧着,长条奶白的形状一看就知道是糖。
他顿了下,缓缓塞进嘴里。
奶香味在嘴里化开,冲淡了药汁的苦涩,伤口在一瞬间似乎也不疼了,心情顿时变得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