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承认了?
晨辉微映,雾气渐散。
村尾许家。
钱木木浑身冒着热气,站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早上的锻炼程度达标。
走进厨房里,把火升起来后,锅里面烧着水,她琢磨了一下,打算早饭吃小米粥配咸菜。
院门被轻轻推开。
零一左右肩膀各扛着两捆柴,健步沉稳的踏进院中,肩膀一耸把柴扔放在地上,解开上方的藤绳。
注意到一束视线,他扭头看过去,两人正好对视上。
“早啊。”钱木木主动打声招呼。
零一微微颔首。
“早。”
零一取下腰间的柴刀,正要把柴都给剁成节,钱木木急忙出声:“先别,这柴还是生的,得靠墙边放一段时间等干了之后再说,你现在砍了不好放。”
零一微顿。
“是吗?我不太懂这些。”
嘴上说着话,他一手拎起一大捆柴,稳健的靠放在墙角落里,拍了拍手上的灰。
“辛苦你了,但这种活吧不应该你这个客人来做,大早上上山砍柴一定很累吧?”钱木木道。
她手里拿着个木瓢,站在排水沟那儿。
零一心领神会走过去,双手垂低,微微发凉的水缓缓流了下来,他揉搓着双手,淡声道:
“我白吃白住,哪里好意思什么活都不干,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并没感觉多累。”
钱木木莞尔一笑。
“水缸里的水,也是你挑的吧?”
零一抿唇,并未否认。
“谢谢你,给我分担了不少的活。”钱木木笑而诚恳道。
轻甩了甩手上的水渍,零一脊背缓缓站直,枯井无波般的眼眸,黑沉沉的直视着钱木木。
他似再一次强调的道:“不过举手之劳,我还可以干其他的活。”
“这些就可以了,其余的也用不着你来做。”钱木木笑着摆了摆手,拿着木瓢回了厨房。
她并未听出其中的真意,自以为是对方不好意思白吃白住,才说这种谦虚的话。
清晨时候还有些冷意,垂落在身旁的双手,经清风一吹不禁有些发冷,零一抿着嘴唇。
“零一叔叔。”
乍得出声,零一侧首而视。
站在旁边的许家石,双手背在身后,歪着个脑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零一,笑语:
“零一叔叔,你喜欢我娘亲啊?”
零一眸光一怔。
并未做声。
许家石却像是看透了对方的心思,得意洋洋的又颇为自豪的道:“其实你喜欢我娘亲很正常,我娘呢做饭好吃,医术又很好,对我们都很温柔,最重要的是娘她真的超级超级好。”
“不瞒你说,好多人都想跟我娘亲在一起,有村里的,也有别的村的男人上门来找过,但我娘一个都没有答应。”
许家石并未觉得,有陌生男人喜欢和追求自家娘亲是个令人恼火,或是可耻丢人的事情,相反他觉得骄傲极了。
因为他坚信,就算娘和别的叔叔在一起了,他们几个孩子也一定是娘心目中最最重要的人,不会因此而被替代。
零一垂首,看着微凉的掌心,忽而一笑的道:“确实,她很值得。”
“你承认啦?承认喜欢我家娘亲啦?”许家笑眯眯的问。
零一勾唇轻笑。
大掌抚摸了下小石头的脑袋,没再作声,转头走进了屋子里。
……
肚子里垫了点东西,钱木木在院子中来回走着,心里盘算身上还剩多少银子。
这也五月了,半年都快过去,小凌在学堂还没有着落,她说不犯愁是假的。
还有小石头那孩子,是个爱学又手脚勤快的,刀工练的不错,其他的基本功也都算扎实。
她教的一些菜色,也都能做的出来,但这都是在家里的情况,她还是想把这孩子送到酒楼里好好历练一下,毕竟经验都是锻炼出来的,总在家里边耗着也不是个事。
这样一来的话,就有两个孩子都要送出去,只怕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出门在外的老大,她时常也会写信去关怀一二。许家连每逢放一天假的时候,也会写信回家问她是否安康。
老大在外面挣多少钱,她都不惦记,只希望他能混出自己的一片天地,那样的话丫儿和肚子里的宝宝,也能过上点好日子……
想事儿想的正入神,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鞋尖。
钱木木抬眸。
“怎么了?”
“我想问你一下,厉临清的的伤要养到什么时候?”零一问。
钱木木挑眉,思索了下。
“胸口的伤很严重,少说也得半月吧,不过你总在堂屋睡也不是个办法,厉临清如今也能动了,待会得麻烦你把他带到我三叔家去。”
她笑盈盈的拜托,又解释道:“我是个寡妇,你也知道的,你们要是住在我家太久,村里所以,辛苦一下?”
零一欣然点头。
“好。”
对方答应的很爽快,钱木木也没有多想。她很清楚,只要不触及这兄弟的底线,和像杨寡妇那样发癫,他还是比较好说话的。
“那你跟厉临清说一下,我先去我三叔家那边,跟他老人家打一声招呼,顺便安排一下房间。”
“好。”零一简道。
……
许秀阳家。
钱木木刚和许秀阳说完零一和厉临清会来住一段时间的事儿,又把房间安排好,还有床也给铺好,许产婆突然跑上了门来。
她双手叉腰,气喘吁吁,说话都岔气:“快,你你们这儿不有人参片嘛,赶紧给我一片,救命要用。”
“全百川,去拿。”钱木木扭头喊了声,看着许产婆双手袖子上沾了点血,来的有些匆忙,发髻都乱了……
“村里哪家生孩子?”她问。
“不就杨家嘛!”
许产婆喘着粗气,几乎是脱口而出。
嗓门有些大,许产婆讪了一瞬,她迈着小步走到钱木木身旁,降低声音的道:“杨寡妇这一胎生的老费劲了。昨儿天没亮我就去守着的,这眼瞅着都快到今儿中午了也还没生出来,她力气都用完了,这要是不含个人参片,她要想下那个床,怕是难咯……”
“杨寡妇?”钱木木顿了顿,“是足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