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简直就是疯子
站在原地的陈立民和医院的几个医生，以及护士彻底傻眼了。
在他们看来这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女孩，简直就是个疯子。
等在门口的家属，清楚的听到了手术室里他们说话的声音，知道孕妇情况很紧急，随时有生命危险。
明知道卫生所里的所长和重点医生束手无策，等于宣布一尸两年的死刑。
老妇女跟男人也是心急如焚。
听说冉颜要帮他们救人，那是一点马虎都不打。
“人命关天，小姑娘，我儿媳妇就靠你了。”
男人也说：“俺知道，俺媳妇情况危险，只要你能保住她的命，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冉颜很庆幸，陈立民跟他的医生不信任她，对她能力有怀疑。
反倒求救无门的家属，对她的信任度极强。
仅凭这点，她都不能让他们失望。
她紧紧攥着老妇人的手，“阿姨，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救下您儿媳妇和孩子。
你们必须配合我，必须马上签字手术。”
“好，我签，马上签字。”
可是，拿到手术同意书时，才想起来他根本不识字。
“那个，我不会写字。”
冉颜，“……”
八十年代农村人，识字的人本来就不多。
“没关系，手印也可以。”
好在冉颜出来前看到护士手里的劣质印泥。
冉颜以最快的速度让男人按压手印。
手术开始前，陈立民就警告冉颜。
“我可以把手术室借给你，你要是闹出人命，你自己负责。”
冉颜没说话，只是淡然的看了陈立民一眼，就穿上了手术服。
八十年代的手术服很粗糙，棉布帽子，棉布挂带的口罩。
冉颜总觉得不舒服，但是，她还是很快进入状态。
虽然，八十年代手术条件很落后，尤其是剖宫产这种危险手术。
但是，冉颜还是镇定自若，摆好工具，消毒，好在卫生所有麻药。
但是，这个麻药药效没有现在的好，麻药期很短。
冉颜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时间内，把孩子给剖出来。
几个给冉颜打下手的护士，原本就怀疑冉颜的能力。
根本没有见识过剖宫产手术的她们，在冉颜手术刀下去，划破孕妇肚皮见血的时候，惨叫出声。
甚至，有一个承受能力差的，当场给吐了。
冉颜抬眸看了那个护士一眼，“瞧你那点出息。”
根本就是讽刺，这种情况换作现代肯定不会。
即便是上手术的护士，都是个个训练有素。
心理素质没她们这么差。
却不知，那个护士心理素质，比冉颜想象中的还差。
被冉颜说了一句，直接哭了。
当然，她是被吓哭的。
“不要影响我心情，立马给我出去。”
冉颜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冷声呵斥。
护士如获大赦，立马跑了。
从手术室出来，早就软了双腿的她，直接吓瘫在地上。
等在门口的陈立民和其他医生及时过来。
“王芳同志，里面什么情况？”
王芳吓得声音都是颤着的，“全是血，闹出人命了。”
王芳没见过剖宫产的手术，觉得那画面，简直就是凶案现场。
那个孕妇原本情况就危急，那一刀，应该就要了她的命。
所以，王芳才会说出这些口无遮拦的话。
闻言，陈立民瞬间额头上冷汗淋漓。
“我就知道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冉颜，根本不会手术，这下闹出人命了。”
陈立民越想越后怕，卫生所里闹出命案，不仅他受牵连，整个丽江镇政府都受牵连。
以防万一，这种事必须上报。
“不行，我必须去找人，不…找报社，必须马上报道这件事，还有政府，我必须去打招呼。”
现在一边的两个家属也吓得大哭不止。
站在周围看热闹的护士多嘴说了句。
“你说你们不读书人，就是傻，那个女人，就是随便冒出来的骗子，你们岂能草率把人命交给她？”
“就是，反正一尸两命成为定局，就着一具完整尸体多体面，好端端的非要让她挨刀。”
“闭嘴，俺媳妇不会死，他肯定不会死。
那个女孩答应我们要替我救下俺媳妇。”
男人无力的说了句，眼里全是泪。
心更是犹如刀绞。
王芳站起身来，“别站这里了，快去准备后事吧，我亲眼所见，病人流了很多血。
而且，那个疯子还准备了好多工具，不仅有刀子钳子还有针和夹子，我确定她肯定活不了。”
王芳是护士，是真没见过那场面。
确定孕妇肯定活不了。
“啊，苍天啊，大地啊，你怎么这么对我们老何家？”
老妇人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
男人捂住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中一名年长的医生说：“都怪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闹出来的命案，你们只是没了人。
现在想办法让她赔偿还来得及。”
闻言，老妇人一骨碌翻身起来。
赶忙抓住儿子的手，“对啊，儿子，刚才你没签字，只是压了手印，可以不作数。
只要闹出命案，我们就告她，或者让她给你当媳妇，让她帮我们老何家生孩子。”
男人已经没有了媳妇，哪里还有那种心思。
他抱着老妇人，“妈，俺们先等俺媳妇出来行吗？”
“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摊上这种事啊？”
手术室的灯一直灭。
这边的陈立民已经联系了报社的记者，把冉颜搞出人命的事情给抖了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报社人赶来卫生所的同时，卫生所有待孕产妇被外来人员一手术刀捅死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顾梅香一整天没去上班，就待在供销社蹲守来上班报道。
没想到，没等来冉颜，等来一个惊天的大新闻。
顿时，抓在手里的瓜子不香了。
“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用手术刀捅死孕妇，这一尸两命够把牢底坐穿的。
不仅仅这样，我看她家里祖宗十八代，以后都不得安宁了。”
跟顾梅香一起聊天的好友，也附和了一句。
“听说还是外乡来的农村人，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顾梅香对农村人挺敏感，听到这三个字，总让她情不自禁想到侄儿媳妇冉颜那个乡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