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石进江急筹招商会 邱牧阳迟到晴暖阁
韩若冰的起山公司此次于庆北县石油勘探开发办公室进行开钻备案的两口井 井号为起4井、起5井。
审批流程是秘书王顺喆先在审核处签字,再拿到主任莫圣章处,于主管部门签字盖章。其后就可以拿着备案表去环保局、安监局等相关部门依次登记。
有个石油办的章,环保局、安监局基本就是走个过场,只要你交2-4万不等的押金,他们的大红的圆坨坨章子便会毫不犹豫从天而下。
交押金在情理之中,可以理解。试想你矿业公司一通狂钻乱探,又是铺路、平井场,出油后不加控制还有可能井喷,原油污染了我们绿绿的草原、洁白的毡房,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别说环保局了,草原人民也不会答应。
至于安全局的押金,那是为了奋斗在石油前线的劳苦大众的生命安全而特别设置的保障资金。不只是防止前线工人意外伤残而矿业公司大佬无恻隐之心的一推三六五,还有顺应国家安全部门对生产安全的严格要求,毕竟石油勘探开发过程中所有的施工作业都与易使人致命的重型金属机械打交道,一旦出了人命,不只是发生事故单位收到处罚,县级领导班子都要受到牵连,罚款、降职、换岗位都是小事,重特大事故是可是会让人的仕途戛然而止,道尽途殚,也就是会因他人的失误造成自己情非所愿的穷途末路,这临到谁身上谁不憋屈?所以‘安全生产事无大小皆出于心’,这个心便是官迷心窍之心。
若非如此,“生命高于一切”大概率也是一句空话。生命只在你的直系亲属、爱人、朋友心中高于一切,素不相识之人,还真能为你的死活神飞色动?但凡能为你掉一滴眼泪,都可以说你的这一生活得真无憾了。
在韩若冰办理备案手续的两个多星期里,吉丰公司、龙源公司、吉丰公司的油井相继出油,一时间小城沸腾,人们津津乐道的同时,将事件演化成了传奇故事。
县石油勘探开发办公室莫圣章将消息汇报给上级部门延庆市石油勘探开发指挥部石进江时,石进江欣慰之余也是怒从心中起,他对市常委的办事效率产生强烈反感,这个招商会从4月初就有意向,酝酿近一个月了竟无丝毫进展,堪堪错过了几次石油淘金大浪潮,人都说趁势而为,这不是坐等饭凉,吃残羹剩饭吗?避炎附凉的事,傻子才会干!
他言辞激烈地给招商办主任打电话,说节后必须召开会议,不然,自己的指挥部便要先行一步了。
在石进江的强烈要求下,市委市政府11大常委小组会议,迅速做出决定,延庆市招商引资工作会议将于5月7日按时召开,地点设在江腾大酒店。
会议纪要一宣发,市有关部门迅疾提高了工作效率,不但通过报纸、网络、电视以及文件通知方式向市属辖区、县、乡镇等企业单位及个人传送了信息。还通过政府关联渠道与周边省市知名企业发出邀请函。
或是前期已经在准备,只不过有点漫不经心,准备工作紧张缓慢而已,此次军令如山,大家便令行如流,轻而易举地就一蹴而就了,整个准备过程未出三日,看来事无大小,号令为先,威重令严,无事不成。
邱牧阳是在发给韩若冰的邀请函上看到‘江腾大酒店’五个大字的,当即便有些亲切感,轻易地就想起晴暖阁的净床明窗,进而又泛起窗内亦或窗外的旖旎风光。
邱牧阳说:“不知我们项目部有无收到邀请函,要是有,我可能要先行一步,早去几天了。”
韩若冰说:“庆北石油有关企业应该都收到了邀请函,要是上天没安排,我也会安排,毕竟某个人快忍不住了。”
邱牧阳说:“我听不得某人的冷嘲热讽,你们给忍得机会了吗?兴你们天天鱼水之欢、抵死缱绻,就不允俺活动活动心眼,回味一下仅有的几次缠绵?”
谢雨文走来问:“哥,大早晨的,你和流氓猴在说什么?”
邱牧阳说:“小嫂子,你不要因为人家属猴就叫流氓猴,也不要因为人家是流氓,就天天把流氓的标签贴人家脑门上,人都是有隐私的,也有自尊的,你属兔,我能天天叫你流氓兔吗?”
谢雨文正想争辩,却是孟凡千、郑北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问明原因便说:“三哥,你要早去延庆带上我哈,我想去逛逛。”
邱牧阳看了一眼孟凡千说:“小嫂子,不成的,我怕孟老二的铁拳,还是让二哥带你去吧。”
郑北说:“两口井开钻了,他要盯现场没时间。”
邱牧阳思考了一下说:“oK,给你出个问题,答错了,我带你去,答对了,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陪二哥,好不?”
郑北说:“哪有这样打赌的,你没说错吧?我可是很容易答错的。”
孟凡千说:“老三,你要是胡思乱想打你嫂子的主意,休怪我翻脸无情。”
邱牧阳斜了他一眼,转头给郑北说:“说到胡思乱想,我就问你,你知道我家二哥一生的梦想是什么?”
郑北立时答道:“不知道,想不出来。”
邱牧阳迅疾回道:“恭喜你,答对了!你和二哥在家吧。”
郑北一脸的疑惑说:“甚,想不出来就对了?”
韩若冰笑不忍俊,见谢雨文想要开口,忙捂了她的嘴:“嘘,给你说多少次了,小心,别插嘴。”
孟凡千一脸懵,但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忙扯了郑北:“走,吃早饭去。”
郑北不依不饶,在孟凡千的臂膀里抽出头来,回头问询,一脸的心有不甘:“我说了,想不出来了,甚?就对了。”
邱牧阳一脸无奈,望了孟凡千一只手将郑北拎上了q7,叹息道:“俩个乖乖!”
谢雨文不解,问道:“为什么是乖,而不是两个活宝?”
邱牧阳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乖,是乖!”
韩若冰颓然而倒,躺倒在沙发上一脸无奈:“雯雯,给你说了,别插嘴,别插嘴。”
谢雨文说:“就插了一嘴,我就错了?”
邱牧阳说:“是,你大错特错,大韩如此便没错。”
韩若冰深深地叹了口气,拉了谢雨文上楼。
……
延庆市的江小爱一直在回忆中,梦境帮了她的大忙,邱牧阳走后日子里,也就是拿到项链的当天,她便又化身江国公主了。
还是同样的你赶我跑剧情,还是月光明澈,繁花似锦的场景,大侠邱牧阳依然英气洒洒、凛然俊逸,唯一不同的是大青石上的情节流畅地进行了下去,她意醉心迷,欲罢不能。
似梦非梦、似醒非醒之时,她多次强迫自己再次进入梦境, 去追寻大侠,但大侠邱牧阳终是离她而去, 遍寻无果后,不免黯然伤神,寂寞如花便在黑夜里绽放。自己温柔无处不在,但其人却在天涯。
不,是咫尺天涯,70多公里的距离,但那个大侠却从不再露面,他说过想自己了会立刻杀到延庆来,但至今没有见到那个大侠依诺而来。
于是,她开始不想梦醒了,因为梦里有个身影叫邱牧阳。除了做梦,等待便成了自己的日常习惯,她摸着项链,念着他的词句,计日以待。
终于,她等来了一位男子,莫不凡。
江小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晚上小聚小酌的约见,她当年就是因为‘小酌’才给了莫不凡可乘之机,怎会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多年了,两人小游、小餐是有,但小酌在两人之间早已销声匿迹。
江小爱自学校认识开始就知道莫不凡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甘心舔狗了,你还能怎样?
当莫不凡终于说有重要的事情给她说,而且必须当面说时,她终于答应了,只是要求把见面时间放在白天。
……
延庆商业广场,上岛咖啡。
莫不凡抿了一口咖啡:“爱爱,你知道我使了多大劲才让市委把招商会议地点设在江腾大酒店吗?”
江小爱说:“谢谢你。”
莫不凡说:“到时候,不只庆北油田,还有全国各地的石油投资者齐聚你们酒店,生意必将火爆,宾客如云。”
江小爱说:“谢谢,不过我觉得这个事情你给我爸说更合适。”
莫不凡说:“这个,自有专门人员和叔叔去沟通签订服务合同的。”
江小爱说:“那你找我来就说这?”
莫不凡说:“爱爱,我就是想见你,我抑制不住地想对你好。”
江小爱说:“谢谢,这个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觉得没必要,咱们不合适。”
莫不凡说:“爱爱,你变了,变得冷漠了,学校时你对我很温柔的,现在……现在我们疏远了,我很担心你离我而去,让这段感情结束。”
江小爱说:“莫不凡,不要提学校,那晚的事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们……我们就未曾开始,何谈结束。”她收拾坤包:“我走了,谢谢你操心,我会跟我爸说的。”说完出了咖啡厅。
莫不凡急忙付账追了出来,拉扯间,江小爱见远处有个身影异常熟悉,提了大包小包五六个,正拉了一女子上车,车也似曾相识,邱牧阳?
正想仔细辨认时,却不想被莫不凡挡了视线:“爱爱,你别走,我就这么招你讨厌吗?”
江小爱审视了莫不凡,目光中的确似有一丝厌烦:“不凡,我不讨厌你,但也不喜欢你,要是作为朋友的话,我觉得会很合适,但……”
江小爱弃了莫不凡发动tt想追上去看个究竟,那车却早已没了踪影。
她带着疑惑回到班上,一天的恍恍惚惚,几次拿起手机想拨给邱牧阳问问情况,却终于没有拨出。
晚上,依然有梦,不过月光明澈,成了暗夜星稀;花团似锦便成了叶落红残,不时又凄风苦雨,轻雾薄烟;暖暖的拥抱、甜甜的香吻、脉脉的相视,也成了郁郁的守望、苦苦的等待、以及蹙蹙相对。
蓦地他便消失了,她心中的自尊也迫使让她假门假事地也扭头离开,但终究控制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还是没有他的身影,只是半空中金光万道,如来佛浮肿的脸便呈现在那里。
她思吟良久终忍不住问佛:“为甚教两无缘之人有华丽之邂逅?\
如来佛的大厚嘴唇嘟囔道:“汝怎知,今世之相逢非抵换前世之缘误?恐今世之遇逢是尔前世情海中历经千难万险,千祈百求而来,何不慎之、惜之?”
江小爱恍然大悟,她开始相信自己前世曾与他擦肩而过,回眸间便产生了今生相见的欲念,并为此历经磨难,在幻境里苦苦追寻,今世的相逢便是对上世苦难的回报。
梦醒时,却又想自己是不是太傻,明知两人不能在一起,却还不肯放手,明知道是个错误,却还想错下去,无法抑制地就想把这个孽缘进行下去。
江小爱忍住不去想、不去联系,却忍不住脑海里隐隐有电话铃响起的感觉。她会时时拿起手机,看一眼,然后无奈地放下。
……
炫铃响起,她蓦地拿起手机,是邱牧阳,霸占了自己梦境的人,她想矜持一下,口中默念:1、2、3,说出3的同时,却迅疾接了电话:“嗨,死邱阳,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邱牧阳说:“晴阳初暖,应向阁中行。”
江小爱说:“I see。”
……
按捺不住喜悦的江小爱终于没有把矜持的大旗继续扛下去,她一进晴暖阁就变得面目狰狞,一顿狂悖无道的疯狂输出,拳打脚踢,牙咬手拧,直到邱牧阳使出梅花云手,扑胸抓、撩阴抓才把她制服并就地正法。
邱牧阳说:“爱爱,你今天咋这么狠?牙都用上了,不愧是属老虎的,你看我胳膊上这排牙印。”
江小爱说:“那是我恨死你了,恨不得咬死你。”
邱牧阳说:“那我肩头的这一排牙印呢?”
江小爱说:“那是我爱死你了,恨不得咬死你。”
邱牧阳说:“反正就是横竖难逃一死呗?”
江小爱说:“嗯。”
邱牧阳说:“还嗯,老子今天要和你决一死战,灭了你个小妖精。”
……
久时,江小爱兵败如山倒,有气无力地咬了他的耳垂说:“邱阳,我今天才知道甚叫‘置于死地而后快’,快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