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孤城闭
彭城驿站第二日凌晨天还未亮。
“咚咚咚。辛青年你速起洗漱,我有要事找你商议。”
范衡阳敲着辛青年的房门道。
辛青年好梦被扰,抬眼一看窗外还黑着呢,叹了口气心里不爽极了,这破官当真是真他娘的糟心。
“是。殿下稍等片刻。”
没天理啊,万恶的皇权压死人。
辛青年心里纵有一个万个羊驼走过,可面上不敢有片刻耽误,争分夺秒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就去了范衡阳房间。
“来了长话短说。第一你现在回去收拾自己必要的行李,其他的任何东西不要携带,我给你半盏茶的时间收拾;第二你跟我单独去南苏。”
“殿下,你这是何意?这。。。。。。”
“快去吧,你自有半盏茶时间到时候在路上差了什么东西,我可不管。”
“是。”
二人收拾完了离开客栈时天色刚发白。
一路骑着快马出城赶路的辛青年,瞌睡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两人轻装上阵骑着快马出了彭城现在日头已经升到到半空了,七月份的日头很是毒辣。
“殿下。前面有间茶摊咱们休息下吧,这样跑下去马儿也吃不消。”
“好。”
范衡阳闻言便勒了缰绳,放慢了速度让马儿慢走着到茶摊。
“辛青年,从现在开始你叫我莫凡世可知?”
“是。”
“别是是是的,听完把话说完现在你我是表姊妹,从北边回来的投靠亲戚的。”
“是。”
“二位客官看吃点什么茶?”
卖茶老板很是热情地迎上前道。
“额。。。。。。”
卖茶老板说的当地话范衡阳没听懂。
“一壶绿茶,一盘果子。”
辛青年赶紧接话道。
快马加鞭地赶路范衡阳和辛青年是又饿又渴,茶老板把茶和吃的 上上来后二人便闷头大吃起来。
“二位客官这是急赶着出来的呀,来再给二位添点茶水,若是这盘果子不够吃再叫我。”
“你会说官话?”
范衡阳喝了一大口茶把嘴里的东西吞下肚子后,擦了擦嘴道。
“这开摊做买卖迎来送往的不多懂点,这生意咋做呀。”
“也是。店家你这铺子瞧着开了有有些年头了又当道,这时辰了不该就我们两人呀。”
“嗨呀,客官你是不知情还不是那洪灾闹的,眼下那还有什么客人呢。”
“不应该啊,我听说这洪灾不是过去半个月了么,所以我和姊妹二人才从北边赶回来寻亲戚。”
“这洪灾是过去了百姓的苦日子才开始呢,房子被洪水冲了,庄稼也毁了,物价涨得不像个样子了这个情况,我这茶摊哪里来的生意。对了,这位妹子你老家是哪的?”
店家回了范衡阳的话,又问辛青年道
“就在前面的云梦县。”
“哎哟云梦县呀,你们这是要去云梦县呀大妹子你可先别回去了,眼下那乱得不知什么样子呢。”
店家摇着头提醒道。
“为何?我们一路走来未见流民何来混乱一说。”
店家四周看了看,低声对范衡阳和辛青年道“二位妹子,你们不知呀我听说这云梦县如今发了瘟疫,当官的下令闭城了,眼下城里的人是死是活都不知。”
“瘟疫!”
范衡阳一怔,声音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洪灾过后发生瘟疫是很常见的事,可这闭城是大事一个县官哪来的权力?为何上报给朝廷的折子上没有提过?
“是呀,二位暂时还是不要回去了,这即便回去也进不了京城。”
店家提醒道。
“小妹,眼下我们该如何打算?”
“姊姊这云梦咱是得走一趟了。”
吃完了茶,范衡阳和辛青年又上路了。因刚吃完东西全力赶路身体吃不消,所以二人骑着马慢走着。
“辛青年,这一趟凶险异常那云梦县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时间紧任务重辛苦你了。”
“职责所在。殿下折煞下臣了。只是苦了胡大人他们了,他们如何跟陛下交代是个难题。”
辛青年没想到范衡阳敢胡来到这地步,公职路上带人下河抓鱼摸虾,眼下竟然私自脱离队伍自行办事,这五殿下可真是个妙人。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天高皇帝远人头落地没那么快。你应该担心你。”
“我就知道在驿站时殿下说的陛下口谕是假的,亏王统领那么信任你。”
“你不也信了不然怎么会跟我出来?”
“我在驿站时心有疑虑现在嘛是确定了。”
“上了贼船了你后悔来不及了,辛青年。”
“殿下,你可真想好了要去云梦县,瘟疫可不是玩笑。”
“辛青年放心我出来时已经拟好折子,如我真的出事了不会连累你,你若出事了朝廷会给你家里人一笔抚恤金,不过想来也不够你父亲后半辈子用的,所以你可得保住自己的命啊,不然你一家老小可怎么办。”
“我谢谢您了。”
“不客气。”
范衡阳和辛青年赶到云梦县城时,太阳刚落山。
“还好今日出发早,赶在了天黑前到。”
“殿下,你看这城门紧闭也不见守卫官兵这如何是好。”
“叫门吧。”
“是。护城官兵何在速开城门,朝廷命官在此!。。。。。。”
辛青年一连叫了好几声丝毫不见动静。辛青年转头看向范衡阳,意思是下一步该如何。
“你歇歇,我前去看看。”
范衡阳翻身下马走近城门,透过城门门缝往里看了看,街道上半个人影都没,宛如一座空城。
“辛青年,你来看。”
辛青年牵了马凑到城门门缝处和范衡阳一同往里看。
“殿下这。。。。。我全家迁往京城居住也不过短短八年光景,虽说云梦县人口在南苏全省来看不算上眼的,只要不到两万的人口,但是往日绝不是这样的光景。咱不知道这云梦县闭城有多少日子了,里面的百姓怕是。。。。。。”
“辛青年,把路上咱们临时做的面罩拿出来戴上,做好防护。”
“是。”
说完范衡阳和辛青年就开始行动了。这时代没有口罩这一说,所以范衡阳便在茶摊临时裁了衣裳做了两个。
“殿下。这戴太难受了。”
“我知道习惯了就好了,咱条件不行这衣服布料孔径太大我就多缝了层,忍一忍。”
辛青年其实不大相信这东西有用,但是戴着求个心安。
等二人戴好口罩后,范衡阳转了一圈在城墙边找到块大石,举起就朝城门砸去。
这城门砸是砸不开的,只是这样响动大些,能尽快吸引人过来而已。
“老大,城外有两人在砸门。”
城内守城的卫兵对着她的领头道。
“这点小事你还要来问我?该怎么解决怎么解决。”
“可她们说她们是京城来的朝廷命官。。。。。”
“你可听清了?”
“我。。。。我。。。。听着是”
“废物,这点事都干不好,跟我去一趟。”
说完二人就来到了城门上。
范衡阳和辛青年也砸累了,此时正在歇气。
“城下何人?”
守卫头子朝站在城下的范衡阳辛青年喊道。
“此乃。。。。。。”
“你可是守卫守长?速叫云梦县令安容前来。”
范衡阳抢过了辛青年的话,对着城门上的守卫说道。
那守卫迟疑了片刻,最后转头离去了。
“殿下,你为何不让我报名号。”
“咱们是着便服前来,一个不小心被人射杀也说不定。我先喊出云梦县县令的大名就是做样子端架子,给她压力罢了。
一会儿若是势头不对咱们驾马就跑,我怕是这里面水很深。还有等一下那云梦县令来了你只需要拿出你的官牌给她们,就说我是你的侍从以保万一。而且你的官牌比我的好使。”
“为何?”
“翰林院文郎是朝廷从四品,县令是七品,你的官牌对她来说比我一个皇女身份来得好使。”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范衡阳心里焦急万分,天黑了更危险。谁知这县令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