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思深埋
莫经年跟着小石头到了蒋府后门处,南橘早已在等着了。
“殿下出什么事了?”
“此处人多眼杂说话不方便,咱们上车说。”
南橘准备了马车。
莫经年也不想浪费时间,转身上了车。
“去南氏果子铺。”
等二人上车后南橘对车夫道。
莫经年坐在车里一语不发,南橘也没再开口说话。
马车走得不算快,但是也走了有一会儿了,莫经年撩开了帘子看了一眼车外“这是去殿下府上的路?”
范衡阳宫外的府邸早已竣工,他是知道位置可是他从未去过,范衡阳自己也不曾去过说起来。
“嗯,殿下去南苏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她一走我就出了宫直接住到了府上。”
“老板到了。”
马夫将车停在了南橘说的铺子门口处道。
“嗯。”
莫经年先下了车,环视一圈范衡阳的府邸就在斜对面,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铺子“这是你的铺子?”
“嗯。”
“你这些年差事办得不错,有这些也是应得的。”
“进去说话吧。”
南橘没理会莫经年语气的嘲讽,淡定道。
今日南橘就留了一个伙计在铺子里,等自己一回也便叫她回去了,今日就做半天工。
莫经年看着铺子的陈设,整齐有序,果品种类也不少,心底有些震撼,在宫中能有如此财力的宫人怕是也没几个。
南橘闭了铺门领着莫经年去了平时做账的里间,从上了锁的柜子中捧出了一个盒子。
那盒子他见过。
“这盒子你不眼生吧,之前殿下还未去南苏前给过你你没要。今日我再给你是殿下吩咐我的,她说万一南苏那边传来了她什么不好的消息,就把这个给你。贺公子那边殿下也是提前交代过了的,不然我今日也不会去蒋府见你。”
南橘没跟莫经年绕弯子直说道。
“当日我没要今日也不要,你告诉我殿下在南苏怎么了?”
莫经年咬着牙回道,他极力控制着情绪,他不知道为何为何范衡阳心底如此想他,自己在他心中的模样就是那攀附权贵的人么!
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羞辱自己。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和你一样同样身在宫外。但是朝廷派了新的赈灾大臣去南苏,我想定是殿下她。。。。。。。这里面的东西是殿下拜托我的唯一一件事,我一定要交给你。”
南橘眼角含泪道。
莫经年没接南橘的话也没接盒子,径直向外走去。
“莫公子,我知你瞧不上我,从你知道我是太夫安插在殿下身边的眼线后,我不为自己辩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但是这东西你必须收,因为这是殿下尽她所能把她能给的都给你了,这也是殿下给你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
殿下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我都清楚,这些地契、田产、铺子是殿下这些年来所有的财产,还有浮生院那院子的房契上其实落的是你的名字你知道吗!
你是不是总觉着殿下对你不住,是,在你们二人感情中你确实做了很多也一直在付出,可殿下做的也不比你少,可她从来都没说过。
你父亲病重她去莫府探望根本不是太夫的命令,是殿下先斩后奏冒名前去的;锦州劫匪一案原本殿下想着成功后能在朝中站稳脚跟,说话做事能有些分量能护住你,但是结果反而是适得其反,让太夫对你愈发不放心,不由分说要给你赐婚。
殿下跪在勤政殿外想求陛下从中调和可陛下跟太夫心思一致,无可奈何之下殿下只有去找太女殿下,提出自己会替她去南苏赈灾,这样她可安心留在朝中,唯一的条件就是能让你有自由之身,你现在知道为何陛下会给你一道婚嫁自由的圣谕的原由了吧。
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殿下之所以一直对你的感情避而不谈,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是不想误你一生。
她的身子早已是强弩之末了,殿下的五识早已减退,从京城出发时便做好了回不来的打算,所以才给你了这一盒子的东西,她知你不会收,便又去找了贺公子让他在必要时助我一臂之力。”
南橘哭着对莫经年解释道,这些话是这么多年来南橘看着范衡阳一举一动,总结出来的。
莫经年听完南橘的哭诉,人像被五雷轰顶过一般神识全无,整个世界都在坍塌、分崩离析,南橘的话像铁锤一样,一锤一锤地锤在他的心脏上,很痛,痛得他想哭可怎么也哭不出,倒是一个劲儿地干呕。
南橘擦干脸上的眼泪后将木盒放在了莫经年的跟前。
“殿下以前跟我说过当初决定买下浮生院是觉着那院子的那两棵树讨人喜欢,一颗桃树一颗木樨树相依相傍而生,还说树比人耐活也是个好念想。此后你若是有时间就多去浮生院看看,那后院满院子的桃树也是殿下亲手植的。”
说完就请莫经年离开了。
南橘在莫经年离开后关了店回了范衡阳的府邸,她现在是府上的管家,不管南苏情况如何她得把王府打理好,等范衡阳回来,这府邸范衡阳一次都没来过,她回来了得看到一个井井有条的府邸。
莫经年从南橘的铺子出来后,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