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两心相悦
南橘带着夏周到范衡阳的府邸时,范理哲和北远遥已经在大门外等着了,远远地见了马车就迎了上来。
马车停稳后南橘还没来得及先开口跟二人说范衡阳没在车里,夏周因为这半个月来一直在路上马车早就坐吐了,一停车就掀了车帘走了出来。
范理哲被马车下来的人吓了一跳,又伸头往马车里看了看马车里是空的,视线转向南橘。
南橘看向范理哲和北远遥解释道“殿下先去了宫里给陛下、太夫请安得晚些时候才回府。这位是夏周公子,是,是,是殿下的朋友。”
南橘这话说得底气很是不足,范衡阳确实是跟自己说夏周是她的朋友,但是刚刚这位明明称呼殿下为娘子且殿下还未反驳。
范理哲和北远遥对视一眼,心底明显是不信的。
“大皇子、北公子你们好,初次见面我是夏周。”
夏周下了马车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身子舒坦不少,先开口打招呼道。出门在外礼多人不怪,而且这两人还是范衡阳最重要的亲人,她更是由心自发地尊敬对待。
范理哲、北远遥他们二人虽然也刚回京城不久,但是也知道京城里有风言风语说范衡阳在南苏收了个外室且颇为宠爱,本来还不相信眼下人已经到了跟前却不得不信了。
“公子客气。”
范理哲心里不是很高兴,但是面上并没表现出来说着场面话。
“大皇子、北公子、夏公子进府说话吧。”
南橘看着场面有些尴尬破局道。
夏周早就想进府了她可不习惯戴着这破帷帽只想快点摘下来,所以毫不扭捏地跟着范理哲和北远遥进了府邸。南橘则在后面叫人卸马车上的箱子。
范理哲、北远遥、夏周三人来到大厅后夏周便摘了帷帽,范理哲和北远遥被夏周的容貌惊艳到了美得是雌雄不变,一头墨黑的秀发鼻梁高挺,一双眼睛活像狡猾的狐狸,一看就知道被人养得极好,因为夏周眼睛里那股子青春活力骗不了人。
北远遥见范理哲视线久久地放在夏周身上,不由得心头一紧,范衡阳这个人惯是迷男子的皮相,而作为她亲哥哥的范理哲也是一样的,他害怕说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年老而衰,那他也会重新找一个这样年轻貌美的吗?
北远遥和范理哲是并排坐着的,他毫不掩饰地伸手牵起范理哲的手摇了摇,眼神可怜巴巴地道“他是你妹夫。”
北远遥的声音不大,但是夏周也不聋啊,这话她自然是听到了,本来她想装作没听到的,只是那端茶的手一个哆嗦里面的茶水洒了出来暴露了她。
范衡阳跟她提过他哥范理哲和北远遥时,只是说二人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无可奈何自己跟着她看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话本子,而且有段时间她还拉着自己画了些颇有春色的劳什子美男图,她一下子便回过味儿来了他们是什么关系。
以前看话本子和画画那都是纸上谈兵,这一下看到真人她还是有点遭不住,脑子里的总是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的美男图,控制都控制不住,这让夏周的耳根子有些发红。
“注意言行还有外人在说什么浑话!”
范理哲抽回了自己的手,瞪了北远遥一眼道。
正当夏周还在想怎么改善这局面时,南橘和下人们搬着箱子进来了,夏周跟椅子上有针似的,噌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喊南橘道:
“南橘姑娘你且等下,我跟你说一下这些箱子里装的什么该怎么放。”
南橘看了范理哲一眼见范理哲没阻拦便道“夏公子请说。”
“这两个全红漆面的大箱子里装着的是衣服,直接搬回她的房中就行了,这三个裸漆箱子里面装的是戊戊给你们带的礼物就放前厅吧,方便到时候拿给你们省得搬来搬去,再剩下的四个小方箱都是放的是一些我们在南苏买的些小玩意儿和戊戊买的书也直接搬回她房中吧。”
“那夏公子您的行李。。。。。?”
南橘是看着下人们把马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完了,但是听夏周这一说完全没有他的行李,南橘就开口问道。
“哦,我的衣服和戊戊的装一起的,我和她睡一个屋不用分行李。”
夏周也是个实诚人脑子不拐弯地回道。
范理哲听完夏周的话面色冷了几分,看来小五真是很宠爱他,这样下去怕是不妥“南橘,夏公子从南苏来一路疲劳,所有的安排都要细致些挑一个最好的房间给夏公子住下。”
“是。”
南橘心里的想法也是跟范理哲一样的,对夏周不是很喜欢,总觉着他会给自己殿下带来麻烦,何况一个真正的好人家的男子会像他这样的毫无矜持之态还未进门就要和女子歇在一处。
夏周听完范理哲的话也回过神来了,好家伙这是什么戏剧情节,这大皇子真把他当成了范衡阳的狐媚受宠的外室了呀看来。
时辰也不早了到了午饭时间,夏周同范理哲、北远遥一桌吃饭,吃得那叫一个崩溃啊,范理哲是把夏周查问了个底朝天,从两人怎么认识的,到中间发生过的什么,最后到怎么决定一起来京城都问了个遍。
还好范衡阳早就猜到了由此一遭,早在来的路上两人就编好了说辞。
北远遥在这期间倒是没说什么话,只是偶尔插那么一两句话。
“你说范衡阳的病已全然好了?”
北远遥听完范理哲对夏周的盘问道。
“是的,是我和兄长齐力治好的。”
“所以你是南疆人?”
北远遥一句话问到了重点上,他可不是范理哲那个一心觉着自己的宝贝被人觊觎的大傻子,而是嗅到了夏周身份的玄密。
因为刚刚从夏周刚开口说话的口音到后面他指挥南橘搬箱子时的举动----都表明他很有可能是异邦人。
夏周的西青话其实说得不错但是偶尔还是有几个音能听出些异常,自己对南苏话不了解也不敢贸然下结论,但是他的举动明显不是西青男子的做派,西青女子为尊所有他接触过的男子即便是是贺知染那样的在外人看来有些不守男子规矩的男子,在外行事作风都没夏周这么洒脱不羁,刚刚一直在观察着他,听完他说他和他兄长将范衡阳的病治愈了,便判断了他不是西青人。
“嗯,我不是西青人,我和兄长师从巫医谷。”
他没直面回答北远遥的他是哪里人,但是这些问题范衡阳都事先预演过,所以夏周回得很是自然,而且这个答案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那你兄长怎么没跟着着一起来京城?”
北远遥自小是在江湖行走,对人性的丑恶见得只多不少,虽说范衡阳这妮子不是个蠢的,抛开自己和他哥这层关系不说就两人之间的交情,也让他不得不对这个男子多些防备之心多给她看看把把关,怕她因年轻落入他人的美人陷阱之中。
“我和兄长云游在外已有些时日了本是要回去的,但是不曾想我会和戊戊两心相悦。。。。。。,兄长见我心如磐石气愤至极便不管我自己一个人回了巫医谷,戊戊这才带我回了京城。”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加上此时夏周脸上红霞满天,范理哲和北远遥都是过来人心底也了然了,再问下去也就不礼貌了,也就没再追问了。
夏周脸上烧得飞烫是因为她完完全全在说瞎话,她整个人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再说了人说瞎话时谁不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