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反方向
第二日一早范衡阳便直奔大理寺。
“殿下，今日的提审陛下那边让刑部尚书和监察院的左监察都来了。”
范衡阳刚到大理寺王简便上前道。
“我们只管审案旁人不用管。”
范衡阳直快地回道。
“是。”
说话间已经到了开审时间，范衡阳、王简和刑部尚书、监察院监察在大理寺正堂落了坐。
王简坐正堂主位，范衡阳坐在王简的左边陪审位，刑部尚书和监察院的监察一左一右地坐在下方。
不久狱丞就押着锦明上堂了。
这是自年前的除夕夜后范衡阳第一次见锦明，也是范衡阳第二次见锦明。
他身上带着脚镣手铐整个人病态十足，走路都是狱丞架着走的。狱丞将锦明带到堂下跪好后便退到了一旁。
大理寺的主簿开始照例阅读锦明的户籍信息，锦明已经是经过几次审讯的人流程也了解了，虚弱地回着主簿确认自己的身份信息。
身份确认完毕后，审讯也正式开始了。
王简首先发问“锦明，你和劫匪张三、李四是何关系？”
“回大人，张三原是草民旧时家里的家奴，后因犯错被家母逐出了府邸自此草民就再没见过他，直到他将草民从锦州罪奴营地后山救出草民。知于李四他是张三结识的，我也是后面跟着张三到了山寨之后才认识的。”
锦明回答后王简接着发问“本官再问你为何那些劫匪皆称呼你为‘大当家’？”
“回大人，我的旧家对张三有恩，张三说他为了报恩让我来做三寨名义上的大当家。”
“你说的这个‘名义上的’是什么意思？你人都已经在山寨住着了难道不知道张三和李四是劫匪吗？”
王简的发问直击要害。
“回大人，草民确实知道张三和李四是以何为生，但在山寨住着的那些日子里张三从不对我说山寨中的事，我在山寨中就只是养伤生活，并不知道其他的事，也没有参与山寨的日常事务。”
锦明的回答和他前几次的口供是一样的。
锦明的审讯来来回回很多轮了，这些话早已问过无数遍了，王简便转头看向了范衡阳，看看她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
范衡阳点了点头开始发问“张三和李四绑架礼部刘大人失踪之子刘昧、文官赵大人之子赵盛、京兆尹之子覃相菡。。。。。。时你在何处？”
锦明不知道范衡阳是当朝皇女，他按称呼王简来称呼她“回大人，草民不知道你口中所说这些人是何人。”
范衡阳又接着问“那去年五月初一到五月十三你身在何处？”
范衡阳问的时间太过于确切，锦明脑海里努力地在回想范衡阳所说的时间“去年四月底朝廷就已经攻破了山寨，草民当时就被朝廷逮捕了，五月草民已经在被押送回京的路途上了。”
“当时山寨中可有一同被逮捕回京的人？”
“有。”
锦明回答得很干脆。
范衡阳问到此处便看向王简，王简知晓范衡阳的意思点了点头，认同锦明所说属实，还顺道把那些和锦明一同被逮捕的劫匪的供词递给了范衡阳一份。
审讯到此也就差不多了，王简宣布审讯完毕后锦明又被带回了监牢之中。
观看全程审讯的刑部尚书和监察院监察也离开了大理寺。
锦州劫匪案审到此处已然完结，王简和范衡阳便作为此案的审官现在就要对案件进行结案，写结案文书给朝廷一个最终的结果。
王简是主审官所以这结案文书是她来写，范衡阳复核无异议签字即可。
“殿下，结案文书臣写好了，您看看。”
范衡阳接过王简写好的文书，逐字逐句地阅读着锦明的结案定罪文书，一边看还一边翻阅着《西青律法》来对照。
王简是这样写锦明的罪状的
“奉判：自嘉合十九年以来，锦州地界山匪之患扰民久矣，天子圣忧民之安，朝廷派军剿匪镇压于嘉合二十一年攻破锦州劫匪山寨，擒获匪徒数名。
经大理寺审讯查明，锦州多起劫匪抢劫案中锦明均未参与抢劫之行，但因锦明明知旧时张三家奴为山匪之众，不但不上报官府还安受其侍奉，依《西青律法》判处锦明大仗五十，流吴州十年。”
范衡阳看完是连连摇头感叹。“王大人，这结案文书交出去，这担子可不轻啊。”还没等王简说话，范衡阳立即提笔将自己的名字也落在了文书之上，就在王简的名字后边，随后又道“治国不外乎依法。”
王简没想到的是范衡阳居然对自己的这一份判决书无半点异议，她原还想着要在其中周旋许久。
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能如此结锦明一案，那刘娥贪腐一案还是有希望的。
结案文书王简和范衡阳共同署名之后，立即就被送往了刑部和监察院，明日早朝就会出现在群臣面前。
范衡阳从大理寺出来时已经是申时末了，好在南橘心里是有盘算的，怕范衡阳耽搁早早地就让马车在大理寺外候着她了，只等她一出来就接上她出发去百园书院。
“南橘，让陈大娘快些赶车，夏周的放学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范衡阳一坐上马车就提醒南橘道，说完就开始脱官服换南橘带来的私服。
“殿下哟，奴才这点数还是有点，您安心换衣服吧。”
南橘一边帮着范衡阳换衣服一边摇头无奈道。
到了百园书院的街道转角，范衡阳就让马车停住了，她和南橘步行朝着书院门口走去。
夏周坐在书院的大门口的台阶上，单手撑着下颌歪着头看看天上的日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转头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面上很平静只是心里骂了范衡阳三千遍。
范衡阳看着夏周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等自己时，内心罪恶极了，小跑着到了夏周面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今日属实是有重要的事耽搁了。”
夏周看着跑得气喘的范衡阳，也不起身，只是懒懒的地抬眼看向她冷哼了一声道“你最好是。”
“我错了错了，我请你去百味楼吃好吃的，给你赔罪怎么样？”
孩子还小哄哄就好了。
“我点，你买单？”
“你随便点我买单。”
“这还差不多。”
得，什么都不比钱来得好使。
“走吧。”
这事儿已经说完了，也不见夏周从台阶上起来。
夏周瞪了范衡阳一眼，伸出了自己的手“牵我起来，脚麻了。”
范衡阳“。。。。。。”
“牵，牵，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