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走了
“我从来不舍得动他一根汗毛的,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对她。”师傅一只手将我抱起来一脚将所谓的弟弟踢出两米远。
“啊,你贱种居然敢踢我。”他捂着胸口叫嚣。
“中气十足,看来还是太轻了。”
一把匕首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
师傅一个高踢,匕首就飞了出去。
“我的好父亲,你知道螳臂当车是什么意思吗?”
他也不敢在动。
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他是你父亲。”
“他要杀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会是他儿子呢,还有,以后我和你们这帮人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想用这层身份来压着我了。”
“师傅,抱抱。”我将脖子埋在他的颈窝。
他摸摸我的头。
外面一堆人闯了进来,看着我们对峙的样子面面相觑。
为首的大胡子说:“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少爷?”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你确定?”师傅浑身冒出一股气势。
“修士?这么年轻的修士。”那帮黑衣人后退半步。
“我们只是找这家的少爷,就是地上那个,请问修士大人您和他们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你们随便处理,我只是来这里坐一下,你们随便,不要露出太大的响声就可以了。”
“是。”一群人对着我们点头哈腰,转头对那边却是凶神恶煞,变脸速度堪称世界之最。
任那边苦苦哀求,师傅无动于衷:“你还难受吗?”
“有,我胸口还疼呢,师傅,他们简直太过分了,真想一拳打爆他的狗头,看看脑子里面是不是一团浆糊。”放着这么优秀的儿子置之死地,护着那个狗屁不懂的东西。
“或许是嫌我是灾星吧!”虽然他已经极力不去管那边的事,只是那边的哀求从未断过。
“放他娘的狗屁,灾星只是一群无能的人为自己无能找的借口,然后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在一个人的身上,最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谴责他。”
“到头来我还不如一个小孩看的通透。”
“这叫当局者迷,当你踏出你自己的视角去看,一切就很明了了。你怎么不想想,你已经是明昭宗的太上长老了,谁敢说你是灾星,”
我仿佛看见了他眼中冉冉升起的星光。
我趁机问出来我一直想问的话:“你燃烧的神魂还有补救吗?”
“据我所知,没有。”说完他起身抱着我就走,不管身后的哀嚎求饶,直到没有了声音。
“说起来我还是真的有点后悔呢,为了这么点事情,困扰我几百年,最终还赌上了性命。”
在我看来,这不过是其中一小件事成为了记得最清晰的导火索而已,更多的是小时候长期受到的苛待。
“不要灰心,世上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值不值得,只是你要去做就去做,不要考虑那么多。”
“所以我们能成为师徒是有原因的,我曾经向友人坦白过,但是他们完全不能理解我的做法,甚至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去换一个虚无缥缈的真像。”
“没有人能感同身受的。”
或许吧,这些年只想知道当初为何父母那么坚定的选择了弟弟,而不是他,但现在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
自己一直在意的结果自己也不在乎了,一切都已经豁然开朗。只不过有些遗憾,没有机会在陪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孩子了。
我看到师傅的手开始变得透明。
“师傅你的手。”
“或许在这就是开始在世间消亡的时刻吧!”
相聚如此之短又开始分离。
“你还想看看其他的风景吗?我们还有时间。”
“去看看我院子里的那棵杏花树吧!”
\嗯!\我牵着他另外一只没有消融的手,来到杏花树下。
“有花苞了?”
我看见枝头上有含苞待放的粉红。
“冬天就要过去,春天就要到了,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注意到它什么时候开花呢。”
“因为那时候你身边没有我呀。”
“哈哈哈,你真会为自己贴金。”
“这是价值就摆在这里。”
“那就让花开的更灿烂一些吧,”他催动自身得分灵力,注入到杏树上。
花苞开始争相绽放,不一会儿就落起了花瓣雨,天空还是如此的纯净,蓝天花瓣交相呼应。我也看到他的身体消融的更快,已经没有了一只手。
“可以了,花瓣都快要掉光了,在催,就要结果了。”看着开始冒出绿芽,明明是一幅很唯美的场景,开始向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你这个主意不错。”说罢还加重了手上输送的程度。
“我看看在这里长了十二年的树果子是酸是甜。”
杏子快速的成熟,黄澄澄的挂在枝头,尤其诱人。
“果然还是硕果累累看着更赏心悦目。”我迫不及待的摘下两个,用衣裳擦了一擦,递给师傅。
“你这衣服怕还没有这杏子干净。”嘴上嫌弃动作不停,已经吃上了。我试图通过他的表情来判断这东西好不好吃,但是没能如愿。
“好吃吗?”
“你刚刚不是还说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怎么现在自己想尝试却问我,我觉得酸甜和你觉得的肯定不一样。”
这就反弹到自己身上了。
我咬了一口满是绒毛的杏子,格外的甘甜。
“好吃!”
“我觉得确实无味,就像这个人生,寡淡无味。”
我怀疑是不是他要消失了所以尝不出味道来。
最后就是我吃的喷香,他在一旁坐着,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看透了他自己的人生,最后太阳落下我的面前只剩下一件空空的衣袍。
我听到了第三次的钟声,意味着我该回去,顺着香的指引去往来时路,我的手颈上还遗留最后一点黑色。
找到镜子,回头看了一眼端坐在大厅里面的师傅,跨过。
最后口里面的微甜消失,我知道我已经回来了。
大叔上前好奇的问:“怎么样?救回来了吗?”
我摇摇头:“他自己的选择,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