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身死
因为天妖香被收走,妖兽没有了上头的来源,一下子暴动,飞禽从坑地最先冲出来。对着这些修士就是一顿厮杀。遭遇反抗,这行为彻底惹怒了妖兽。
惨叫声,求饶声响彻大地,一只只四阶妖兽从坑里出来狂性大发,无差别攻击,此刻的景象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我怀疑是不是我不该收走天妖香。
那既然是我造成的那就我来解决,带上面具,只要我能够到的猛兽我都收。我守在天坑周围,上来一只就惹怒收一只。
半个时辰以后,没有任何妖兽上来,我才微微松一口气。
我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少,更多的是猎杀的兴奋,仿佛我只要我出手,所有的妖兽就为我囊中之物。
在别人眼中就是九天玄女,只要手一碰,堂堂四阶妖兽瞬间消失,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只有飞禽跑了。
我顺着裂缝赶到那橙色之光的陨落之处。还隔着百来米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那一燃烧这熊熊火焰的一团,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就在这一刻,我燃起熊熊战意,不过是一个天外来物,既然来了就不要想走了。
一步一步迎着火光慢慢靠近,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每动一步我就要动用两个关窍的灵力,虽然刚刚借用来福的,但并没有消耗多少,现在才是真正战斗。
和自己的战斗,往日勤奋再现眼前,十年如一日修炼为了什么?来福轻而易举就能把我踩在脚下,为什么?
看见一个女修,那些人眼中的轻蔑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贱命一条,既然你想要那就拿走,我他妈的不稀罕,但这把猎日神弓我一定要得到。
当我看清它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赋予了他这个名字。如太阳般耀眼,如烈火般灼烧。
那就是为我而生,在离它第十步的时候我所有灵力已经榨干,不得不继续用来福的。
源源不断的索取直到最后一步。
“菱希,我不行了,你在吸下去我会死的。”听着来福断断续续的发言。
切断我们之间的联系,火浪瞬间把我席卷。身上的衣服瞬间化为黑灰,我将手伸向弓箭。
肉眼可见的血肉干瘪碳化,但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我的眼中的倒影只有发着无比耀眼金光的弓。
到最后一刻我都没有摸到心心念念的它。意识重归混沌。
我失败了,但我不后悔,至少我为此努力过,唯一愧疚的人只有哥哥了。
再见……
是我没能找到你。
袁菱培在宗门闭关,心里一慌,运气一乱,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忙去看大师兄,大师兄还在安静的躺着,呼吸绵长,不是他。
在修道之后,冥冥中会有天道感应。他感觉有一个重要的人消失了。上一次这样的感觉还是希希。
难道……
立马飞起找到二师兄:“二师兄,卜算一下希希。”
看着满身血渍的师弟,二师兄也不多话,立马就地卜算。
“没有,什么都没有了。”二师兄喃喃。
“什么叫没有了?”袁菱培大喊。
“她的一切信息没有了。”说完颓然的坐下。
袁菱培不可置信,他才知道希希的消息,为什么老天这么残忍?
三师姐知道这个这个消息之后匆匆赶来,只见袁菱培生无可恋的瘫坐在地上。二师兄也双目无神看着前方。
自此小师弟成为一个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从来只接最难杀的任务,去最险恶的凶地,没有人能靠近他三尺之内,短短一年半竟从四阶初期,到四阶后期。
要是常人二十年到五十年都未可知。师兄弟在欣慰的同时也更加担心,这执念太重了,怕有一天他会承受不住。
而林业四人因为离得远幸免于难,当听到妖兽嘶吼时在外躲了一阵,这边渐渐平息以后才回来查看。
满地狼藉,断肢残臂,被踩死,摔死,妖兽活动的痕迹比比皆是。中间一个大坑,询问还活着的人只说是天神下凡把狂暴的妖兽一只只收走。
火红的衣服,银黑色的面具,像是九天玄女。
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袁总,是她,只有他的空间有这么大,还能装活物,经常闪现的来福就能说明这一点,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他们将此地来来回回找了不下十遍也没有找到她的身影,去看异宝的人也返回来说火光消失什么也没有。
开始人隔好远都会觉得酷热难耐,更何况是靠近,有人尝试下去探寻,结果连是什么东西都没看清就被热浪逼上来了。
不多时热感一下子消失底部多了一具焦炭一样的尸体。
闻言,四人立马飞奔到现场,只能隐隐约约能看出来像一个人的样子,轻轻触碰,立马散落四方。林业面如死灰,还是木灵将这具尸体收起。
也没有了夺宝的想法,只是静静的等着被传送出去。
林业出去以后还在所有的人中一一寻找,哪怕是最后的希望。
魔怔般的被带回他们之前住过破庙,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恍如隔世。
他们去找的时候甚至不知道她的真名。
阿华问林业:“你是不是喜欢袁总?”
林业悲戚一笑:“是啊,可是她都不知道。”
阿虎和木灵完全没想到林业如此心思,瞪大了眼看着他。
阿华心想也只有这两个憨憨看不出来的,林业眼神都是在追随她,眼神中情义都快化为实质。他很多时候都看不下去。
一个队有三个感情傻瓜,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太难受了。
谁知……
“那你为什么不说?”木灵开口。
林业看着木灵,他眼中的悲伤快要溢出来了,就像他眼中的泪水。
三人见此情况,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一人。
林业再也忍不住,滚滚热泪顺流而下,确是那种无声的,为什么一开始他就不说,他好恨自己为什么最后一刻要留她独自一人。
内心无比自责,心也空了一大块,仿佛不会跳动了一样。
他轻轻的抚摸那根捆金索,是最后一次打劫的时候,她亲自送给他的,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