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叶老头

“后生仔，后生仔！”

迷迷糊糊中，叶建国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并感觉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脑袋。

“我是谁？我在哪儿？”

叶建国的脑袋还处于宕机状态。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恍恍惚惚间看到一个并不认识的老头站在他的面前，用他长满茧子的右手拍打着他的头部。

这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一张脸饱经风霜，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炯炯有神，头发花白且显得凌乱。

微微转了一下头，视线移到远处，看到了蔚蓝与天色一致连接到一起的海面，记忆慢慢涌上心头。

我怎么没死，难道了那是一条没有毒的蛇，亦或是这位老者救了自己。

使劲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的视线聚焦回来，脑袋转回面向老者。

“我……”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燥的竟然几乎发不出声音。

脑海又是轰的一声，隐约间听到脑海里有个声音传来，“宿主因遇到致命危险，自救后系统开启，功能请自行摸索”

“系统……”叶建国猛的一惊，喃喃道。

“你是桶？桶是哪个？”老者不解道。

叶建国强制压制住自己的各种不解和种种好奇，抬眼望向老者，又是一惊。

刚醒来时明明隐约看到老者眼神深邃明亮，这会看到的却是一个佝偻着的老头，眼神浑浊，加上花白凌乱的头发，活脱脱一个生活困穷的老头。

“老丈，是您救了我吗？”叶建国问道。

“不是，不是，我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你晕在这儿，后生仔，你是从大陆那边过来的？”老者竟然也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道。

叶建国心中百种思绪转过，大意了，

虽然能听懂大部分粤语，但确实不会讲啊，前世特别喜欢粤语歌，为了让粤语发音更精准，也是在网上学过一些，并且看过的影视也是用粤语版的温故了一下，所以听懂没问题，但实在是没有开过口，说不好啊。

一来这边就暴露了，老头不会去报警吧，现在就爬起来赶紧跑吗？老头应该跑不过自己吧？

还是干脆被遣送回去再在大陆猥琐发展去？

正思量间，老者见叶建国久久没有回应，又问道：“后生仔有投靠的亲戚吗？老头子我也是接大陆过来的侄子，说好昨天晚上过来的”

叶建国脑海中闪过被大浪冲翻前船上的画面，难道老者的侄子也在这船上？

又晃了晃脑袋，叶建国定定的看着老者，寻思道，这个老头应该不是坏人吧，应该不能把我怎样吧。

脑中念头急转，口中却道：“老人家，家中长辈带我来投奔叔叔家的，可惜来的路上船翻了，我也和长辈走散了。”

“哦，船翻了吗”老者眉头一皱“逃生的人多吗？你是被大浪推到海边来的吗？奇怪，翻船后人不都飘到对岸的吗？”

“我是游到海岸后精疲力尽下晕过去的呢”叶建国道，“至于逃生的，我也不知道呢，浪太大了，边上也看不到任何人。”

老者叹了一口气，“后生仔，现在状态怎样？老头子还要沿着海岸线再去找找看，你要一起去找找你家长辈吗？”

叶建国有心拒绝去找一个子虚乌有根本不可能找到的长辈，但这也不符合正常的思维啊，于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对老者说道，“谢谢老人家，一起吧。”

叶建国往身上掏了掏，离家时带的户口本等身份证明全已遗失，虽然现在毫无用处，但还是非常遗憾。

身上带着的这一世父母留给他的遗物，挂在脖子上一个圆形的玉环也遗失了，是遗失在海上了吗？

唯一掏出的是一块干巴巴变形的馍馍，这是登船前准备的干粮，应该在海里泡发了，挤变形后又干了，恢复了硬邦邦的。

叶建国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几下，喉咙里也是咕咚吞了口水，正是发育的年龄阶段，一晚过来，早已饿的不行了。

叶建国掰了一半，尴尬的看向老者，“老人家，您吃早饭了吗，来块馍馍？”

老者虽然愁绪满头，但听到这话，也不禁心下安慰，是个好小伙啊。

他抬起粗糙的右手摸了摸叶建国的头道，“好孩子，我已经吃过早饭了，你吃吧”

叶建国幼年随父练武，虽然才12岁，却也将近一米六了，老者也就一米六多点，所以两人站起来后其实个子也差不多高矮。

老者按耐住找侄子急躁的心情，对叶建国道，“孩子，先吃完后再出发吧，对了，孩子，你叫什么？要是找不到你家长辈，你知道这边的叔叔在哪儿吗？”

鬼知道叔叔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子虚乌有的叔叔在哪儿啊！

“我叫叶飞，我也不知道叔叔在哪儿？”叶建国如是说，心想，就和两世的叶建国告别吧，现在的我是两个人的合成体，叶飞，希望能一飞冲天。

“你叫叶飞？今年多大？你叔叔叫什么？”老者一惊，急急问道，又仔细的端详起叶飞来。

好像不太对劲啊，叶飞心里想着，

“我今年16岁，叔叔叫叶……”该叫叶什么啊？把年龄报大了可以早早领到成年身份证，能早点让自己做好多事，虽然面容还稚嫩，但个子长得高啊，或许可以糊弄过去，但叔叔该叫什么好啊？

“叔叔叫叶祖云，”算了，给你当侄子算了，叶飞脑海中闪过大学同寝同学的面容。

老者又是一惊，浑浊的双眼不见了，深邃的双目精光闪动，佝偻的身子也骤然挺拔起来，看上去居然比叶飞高了一大截，双手猛的抓住叶飞的双臂。

“你叔叔的姓名是叶祖云？”老者双眼紧紧盯着叶飞双眼问道。

叶飞心中一惊，有问题吗，难道这个老头认识一个叫做叶祖云的人？

“不对啊，”老者兀自抓着叶飞的双臂，摇着脑袋喃喃自语，“叶飞不是才13吗？”

叶飞心中一震，不会这么巧吧，老家江浙那边按虚岁算年龄，他的年龄按老家的说法其实是13岁了。不对啊，就算年龄对上了，名字也是我这会现改的，虚无的叔叔也是同学之名啊(tot)，说不通啊。

脑海中闪过船上的几个少年的面容，这里面不会就有一个叫叶飞的少年吧！

“我就是叶祖云！”正在思量的叶飞隐约听到这么声。

“什么？”叶飞一惊，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我就叫叶祖云，”老者重复道。

叶飞脑袋轰的一声，太巧了，他竟然不知该怎么继续对话。

“你的父亲怎么称呼，老家是哪儿的”老者接着问道。

“我爸叫叶祖天，江浙台县的”叶飞道，心中寻思，这下应该对不上号了吧。

老者叶祖云不置可否，接着问道，“你有带什么父母的信物吗？”

这是信息对上了吗？怎么还问信物来着，叶飞一脸懵逼，下意识的想摸一摸布兜，发现叶祖云还紧紧抓着他的双臂。

叶祖云也意识到了这点，松开双手，但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叶飞。

叶飞把馍馍咬到嘴里，又一次摸了摸衣裤上的兜，里面什么也没有了，背着的书包也在海中被冲走了，脖子上挂的玉环也不见了，看来还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叶飞对着叶祖云摊摊手，然后把馍馍嘴里取下，顺势咬了一口，也不咀嚼，艰难吞下后，又吞了口口水，然后道，“除了这半块馍，我已经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