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台
飞沙镇内，“小滑头”酒馆的天台在晚上往往非常热闹。
各路酒鬼都会在这享受清凉的月光，并发些不方便在底下发的酒疯。
但今天，康利这座大佛在天台上一坐，那些酒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只是醉了，又不是脑子坏了。
谁能惹，谁不能惹，还是可以分清的。
“康利先生，我可以跟你聊聊吗？”古谋在几步之外站定。
白发白须的康利没有转头，习惯性地回答：
“有空，但我为什么要跟你聊？”
古谋没有因为对方这话而有什么反应，他又不是当地嚣张跋扈的小混混，一辈子没受过委屈，要在任何地方展现存在感。
自己拖稿不交时，编辑踹门而入说的话可比这难听多了。
不过每次古谋都能有自己没法交稿的理由就是了。
上次的借口是“我作为灵异小说家最近一起灵异事件都没遇见，当然写不出东西来了。”
当然，在编辑表示你再不交稿我就让你家变成凶宅，好好增加点灵异氛围后，古谋还是熬夜把稿子补上了。
收回思绪，深谙交流之道的古谋知道，自己需要在最快的时间抓住对方的注意力。
他缓步斜向前行，从正面走向康利，以免让对方产生压力，同时开口：
“我今天去了那个洞穴，那个诅咒了你的洞穴。”
康利究竟为什么会回到飞沙镇呢？
根据其他人所说，康利在几十年前离开后，再也没有回到过这座沙漠中的小镇。
而这个剧本中，大部分npc甚至不知道他曾经就住在飞沙镇中。
康利专程回到镇子里，一定有他的原因。
那个洞穴，无疑是最有可能的。
此话果然吸引了康利的注意力，他转过头来，打量起站立着的古谋。
“一个条子......你去那里干什么？”
这是康利第一次观察古谋，显然，他注意到了谋哥胸口上的银色警星。
意识到对方态度松动，古谋微微一笑，加快步伐，径直坐到了康利对面。
想要掌控对话的主动权，最好的方式便是用问题回答问题。
“不如先由你告诉我，五十年前你究竟在那个洞穴里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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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站了不起的小明】和【别叫我矮子】二人略微有些紧张了。
就在刚刚，他们得到铁路方面兄弟的报告，一个连左右的正规军已经搭上“利刃”列车，向飞沙镇驶来。
对于王国政府来说，飞沙镇的内部情况并不重要，只要能保证汐矿的按时供应，他们不在乎什么黑帮和劫匪。
要是每个月能超额供应，管理镇子的是外星人都行。
但他们不能容忍的是，有任何势力一家独大，并阻碍汐矿的采集和运输。
虽说小明和小矮对汐矿没什么兴趣。
但他们在镇子上肆意点火，拉帮结派挨家挨户搜查，自然是影响了相应生产情况。
在警局外叫嚣后，更是让那位海牛警长添油加醋的一通汇报。
这种种因素之下，一支装备精良的正规军便要来制裁他们了。
如果我们跳脱出故事，用游戏玩家的角度思考，也能很容易理解这个剧本设计。
小明小矮二人的行径，导致他们的荣誉值一路狂掉，已经跌破谷底。
这些正规军的出现，就像是你玩GtA烧杀抢掠后被五星通缉后的结果一样。
不过在飞沙镇这个剧本中，玩家荣誉值过低所受到的惩罚也不固定。
如果你是拉帮结派干坏事，就是正规军前来制裁。
若是两个玩家个人行动，来的就会是强大的赏金猎人。
而现在，这个消息对小明小矮二人的打击是巨大的。
他们是看了自己手下这些帮派分子战斗水平的，几场战斗损失后本就人数减少，剩下的大多是些乌合之众。
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干得过正规军。
“这可不好办了啊.....”
一间地下室内，德里帮和鲁尚帮的现任管理者，小明小矮二人组，正在桌边边吃零食边思考对策。
“急什么急，军队来之前还有两个多小时，够我们结束游戏了。”
小矮显然不满意小明的消极态度。
“但我们连他们人在哪都不知道啊......”
趴在桌上，小明正在歪头看着弹幕。
在这个年代，神经连接游戏早已适配各种直播平台，只需意识切换，便可把弹幕列表显示在视野之中。
当然，弹幕的性质和几十年前没有什么区别，观众知道两位主播要被制裁后，全都是在幸灾乐祸。
就在此时，一位德里帮的小喽啰冲了进来。
“我们酒馆那边的眼线传了消息回来，两个条子去天台见那个康利了！”
小矮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先歪头对小明做了个“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随后才喊道：
“就是现在，把附近的弟兄都叫上，去干掉那几个飞沙镇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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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康利的故事也已经到了末尾。
和古谋二人推测的大差不差，五十年前，康利进到洞里大杀四方，那些半鱼人完全招架不住。
杀入深处时，正好看见他们诡异的祭拜仪式。
一群半鱼人在祭坛上自杀，以鲜血召唤了某位神明。
直视了这一幕的康利，只感觉头晕目眩，精神受损。
最后的记忆，便是一个巨大的黑影，将手按在自己头上。
“再一醒来时，我已经回到家里了。”
古谋注意到，对方提到“家”这个字时，明显有点情绪上的变化。
这位价值一百万的通缉犯，应当是没有什么安家度过平静生活的可能。
“那之后，我发现我变得不会受伤，更不会死亡。”
“与你们想的一样，我最开始认为这不是什么坏事。”
“但每一晚上，每一晚我都在做噩梦，梦见那黑影，梦见那个洞穴。”、
“古怪的呓语在我耳边响起，模糊的黑影出现在视线中的每个地方。”
“那时我才意识到，我被诅咒了。”
“之后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某些人知道了我的异常。”
“自愈，不会受伤......呵呵，真是诱人的能力。”
“我便有了悬赏，也有人专门来抓我。”
“击退了几伙人后，我意识到我再也不能留在飞沙镇了，我只会伤害的其他人......包括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那时的我还年轻——我是说精神上，我觉得我只需要干掉那几个想抓我的老板和科学怪人，一切都会变回去。”
“但我杀的人越多，想要抓我的人也越多，知道我不会变老后，这个数量彻底到了我无法控制的地步。”
康利的目光再次投向远处的星空，显然，他在回忆着什么。
古谋适时的提出询问，“你说的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是索菲女士？”
“你连她都查到了？当时我让她回家，不要再待在飞沙镇了，她可是个贵族千金......”
“也不知道索菲后来怎么样了，我一直不敢去联系，怕我身上这些事情牵连到她......”
古谋与李平轩对视一眼，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最终，还是由古谋说出了事实。
“康利先生，索菲女士还在飞沙镇，从你离开之后，她一直在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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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中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