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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报复小梅

小梅说,你可咋想的呢?天这么黑,冰天雪地,路又滑,谁会走小路呢?

今天晚上大飘月亮,照着大地一片通亮,大路一个人没有,我走的是大路。

王看山说,行了,天不早了,睡觉吧。

小梅说,爹,冻你也不多,我都能想到娘从大路回来,你到小路去接。

王招艺看着小梅,自从自己进屋,没有跟自己对视一个眼神。

小梅在撒谎,小妮子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王看山也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应该看出来小梅在撒谎。

王招艺没有戳穿她的谎言,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天一早,王招艺还没有出车,小梅就对他说,眼瞅着没有几天就过年了。

我今天去找几个人,一起到县城给你和孩子,还有俺爹,买点衣服吧。

笑着说今天不能回来那么晚了,不用你去接我。

王招艺只说了一声好,赶车就出门了。

小梅将碗刷完,屋子收拾完,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决定去柳河县,刚走到院门口。

王看山在后面说,闺女,你站住,爹有话跟你说。

小梅说,爹,你有事儿啊?

王看山说,爹老了,但是你觉得爹傻吗?

小梅说,爹啊,你咋了?谁说你傻了?

王看山说,是我不傻,但是连我都看出来,昨天晚上你在撒谎。小王,能看不出来吗?

小梅说,爹,我没撒谎,昨天晚上我确实是从大路回来的。

王看山说,是你是在大路回来的,但是小王也没在小路等你,他是在大路接你。

小梅说,那也不是我撒谎啊,那不是他在撒谎吗?

王看山说,那如果小王说是在大路等你,你怎么说?

小梅没有说话,保持沉默,王看山继续说,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你们为什么没有碰见。

但你不要忘了,当年杨快嘴的儿子为什么要退婚?你又为什么会嫁给李家老三?在你们生活最艰难的时候,是谁救了你们全家?

前两天牛近虎来咱家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离这个人远一点。你不能吃100个豆,不嫌腥啊。

小梅说,爹呀,你说啥呢?我都多大了,40的人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老人家想哪去了?

王看山说,你是爹的女儿,我比谁都了解你。还是20年前的话,爹再说一遍。那个牛近虎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一点,不然你是会后悔的。

小梅不耐烦的说,行啊,爹,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王招艺已经在出村的路口等了一个多小时,他嘴里叼着烟,目不转睛的看着谢家堡子的方向。

离很远,他就看见了小梅出村,但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几个人一起到柳河县去买衣服?实际上,人们都很穷,只会买吃的,不会买衣服。

王招艺将驴车,赶往相反的方向,离得有一点远,不过小梅路过路口的时候也一定会看到他,但是没有。

小梅转过路口向柳河县方向走去,王招艺赶着驴车在后面跟着,驴车越来越近。

他能听到小梅哼的小曲的声音,按理说,小梅早就应该听到驴车上的铃铛声,但是她就是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

王招艺的驴车和小梅已经近在咫尺,但小梅仍然没有听到,仍然沉浸在自己哼的小曲里,或是自己的思绪里。

王招艺说,别走了,上车吧。

他的话把小梅吓了一跳,回头拍的自己的胸脯说我的天呐,吓我一跳。你怎么没有出车卖货,而是回来了?

王招艺说今天不去了,跟你一起去逛县城。

下午再到南宫,老板娘她家去上点酒,咱就回来。

小梅说,你要是上货的话,咱们就一起去柳河县。如果你单独为了送我,那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

王招艺疑惑的问小梅,你不是说要叫上几个人一起到柳河县去买衣服吗?为什么只有你自己呢?

小梅说,没人跟我去。

到了柳河县,他们将驴车扔到了南宫老板娘的店门口。

两个人足足在柳河县逛了半天,王招艺是最不喜欢走路的,但是没有办法,今天他陪着小梅一直在走。

过了中午,他们想回家,但路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就听到有人在喊,小梅小梅。

王招艺顺声音看去,是小梅的远房亲戚三嫂,叫大燕子。

小梅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愣在那了,三嫂紧走两步来到他们两个人的面前,对小梅说,你愣啥呀?

咋的,半年没见就不认识我了?我是大燕子,你三嫂啊。

小梅缓过神来说,咋能不认识呢?三嫂,你咋在这儿呢?

三嫂说,这不过年了吗?我来置办点年货。

王招艺疑惑的问,三嫂,咋能半年没见呢?你和小梅昨天不还一起来县城了吗?她昨天不在你家待了一下午吗?

小梅用手使劲拽了拽王招艺的衣襟,但王招艺仍然露出惊讶和疑惑的表情。

三嫂说,妹夫,你是不是因为自从小梅他哥死了之后,我这半年都没有去看看大叔生气了。

王招艺说,哪能呢?三嫂啊,大家都挺忙,是小梅告诉我,昨天跟你一起来县城了。

小梅急忙说,没有没有,三嫂,我昨天说的不是你,我们家这人他听错了。

小梅和三嫂继续唠嗑,王招艺没有再争辩。

回家的路上,王招艺和小梅一句话也没有说,小梅想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李家老三临死前嘱咐他的话。

回到家,王看山和小妮子都看出来两个人的不对劲,因为到家之后,两个人仍然不说话。东屋一个,西屋一个。

到了晚上吃完饭,老人家实在是憋不住了,问王招艺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王招艺不肯说,但是王看山不肯罢休,一个劲的问。

王招艺说,昨天晚上我就是在大路上接的小梅,他是坐着军车回来的。

今天我们上柳河县碰到了三嫂,三嫂说已经半年没有看到小梅了。

王看山说,好,我去给你问问小妹,她昨天干什么去了?

王招艺说,你不用问了。

王看山无奈的说,孩子,这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

王看山来到西屋,但是东屋和西屋的门都没有关,他和小梅的对话,王招艺是可以听到的。

我60多岁了,你也40岁了。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就因为那个牛近虎, 你这一辈子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到那屋去告诉小王。你昨天到哪去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小梅说,说不了。

王看山大声的说,怎么就说不了呢?如果你说不明白。那不变成了人家把你想成啥样,你就是啥样了吗?

小梅说,爱咋想就咋想,我就是说不了。

王招艺起身将东西屋的门全部关上,他不想再听下面的话了。

这一夜,小梅没有回到东屋,而是跟王看山和小妮子一同住在了西屋。

这一夜,王招艺无法入睡,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睡了一小会。

天亮小妮子的一阵咳嗽声将王招艺唤醒,小妮子,是不能做饭的,因为灶坑冒出来的烟,使他无法呼吸。

王招艺非常心疼,让她回屋了,而是自己做饭。

吃饭的时候只有王招艺,王看山,小妮子,小梅是没有过来吃饭的,仍然在那屋趴着。

吃完饭,王招艺套车准备出门卖货的时候,小梅从炕上爬起来,对王招艺说,我不能说我昨天干什么去了?

我就这样,你要是能接受,我就继续在这待着,但是我还会继续出去。

你要是不能接受,我今天就去收拾看山的小破土房,明天我们爷三个就搬走。

王招艺说,我不能接受。

小梅说,好,不接受也挺好。你要是接受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我爸来的时候拿来了11块银元,但当时办丧事用了不少。

我们也不要驴,要了驴我们也没有用,你不差钱给我们五块银元,行吗?

王招艺说,行。

王看山一巴掌扇在了小梅的脸上,说,闺女呀!你说那叫人话吗?

你们过不上来流的时候,小王,把你们一家接来了,对你啥样?对李家老三又咋样?对两个孩子啥样?

如今,李家老三没了,两个孩子给你拉扯大了,如今你这么对人家。

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对得起你娘和李家老三的在天之灵吗?

小梅说,爹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活人我都管不了,自己我都管不了自己,我还能管死人怎么想的吗?

父女俩还在争吵的时候,王招艺已经赶着车出门卖货去了。

王看山继续说,闺女,咱把这些放下都不说,就说那牛近虎,他把你当人了吗? 充其量就是回到柳河县时候的一个玩物。

你说要回到看山的小破土房,他姓牛的,现在当国民党的大官,要是真对你好,咱就不住那看山的小破土房,直接搬到他家去。

小梅说,搬到他家也不是不行,但现在不行。咱们还是先住小破土房,以后再说吧。

王看山跺着脚,流着泪说,你们哪有以后啊?

人家40多岁了,又是国民党的大官,能没有个家小吗?你进他的家,你进谁的家呀?

小梅说,爹,你别说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这就去收拾看山的小破土房。

王看山说,你去收拾什么小破土房啊,这半年你去过吗?我三天两头的去,现在已经倒了一半了,还哪有看山的小破土房啊?

小梅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王看山也哭,小妮子也哭。

虽然没有睡好觉,但是王招艺一卖起货来就特别精神。尤其是过年了,货非常好卖。

到下午回家的时候,驴车上基本已经装满了粮食。

实际上家里也到处都是粮食,连菜窖里都堆满了粮食。

边走他边盘算着,没有地方放,也得放,手里坚决不能留民国政府的钱。

等到过完年,想什么办法也要把它换成银元?就是少挣一点,就是冒点风险,也是银元。

钱钱钱,对自己有什么用?也许现在回到家。小梅他们三个人,已经搬到小破土房去住了。

这些年,自己又变成了大伯那样的人。不舍得吃,不舍得花。

要说自己比大伯强,有了孩子,有了老婆也行,但是现在没有了,钱都花出去了。苦吃够了,最糟够了。钱没有了,人也没攒下。

但是跟他想的不一样,当他回到家的时候,王看山,小梅,小妮子一同帮他往菜窖里倒腾粮食。

冬天他是看不了小妮子干一点活的,因为她有痨病。

王招艺把小妮子拽进了屋里,对小妮子说,冬天你一点活都不能干,像今天早晨的情况,你也不要起来做饭,你闻不了烟味。

你哥现在一点信儿都没有,你要是再犯病了,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受不了。

小妮子扑到王招艺的怀中掉着眼泪带着哭腔说,爹,我不想走。

王招艺也哭了,抱着小妮子说,不去,你哪也不去,就留在爹的跟前儿,要去,让她自己去。

小妮子小声的说,爹,我今天回我爷家了,我把这事跟我爷说了。

我爷和我两个大伯恶狠狠的说,我娘要是敢跟姓牛的走,他们豁出命来也要弄死她,爹,我害怕。

王招艺说,你别害怕,你永远都留在爹地身边。

吃晚饭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只有王看山一个人说话。

小王啊,小梅她知道错了。这些年你也对得起这家,对得起的所有人,你就正常出车卖货。

家里有我,小梅她哪都去不了,再说她也不能走了。

成为一家人家不容易,哪能说散就散呢?

你要是信得着我王看山,咱还是一家人。

王招艺没有说什么,小梅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到了晚上,小梅还是主动到了东屋去住。

这么多年过去了,谢家堡子很少有人知道王招艺是太监,有的时候他也不把自己当太监了。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能够扛起家里生活重担的男人,一个能负起所有责任的男人。

但今天晚上他又把自己当成了太监,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太监。不再是一个男人,甚至不再是一个人。

他疯狂的折磨小梅,用尽所有老太监教过他的方法。

小梅在痛苦中挣扎,在挣扎中痛苦着,疼痛不是让她呻吟,而是让她哭喊。

王招艺知道小梅不是刘妈,她没有刘妈肥胖的身材,更没有刘妈健壮的身体,她根本就招架不住,这种非人的折磨。

他在报复小梅,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权利这样做,但他就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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