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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判全员流放

“他们诬告南芝赫,没举出有利证物,这次就算了,下回可得想好了。”

狱卒扔下话就走。

什么,是去告密揭发了?

这下南家众人炸开了锅。

现在得知的南瑜芳不高兴,这种好事,怎么不告诉她这做大姐的?

她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哼,就是因为没告诉自己,他们才思虑不周以致被打,这就是惩罚。

看着亲娘的老夫人哭天抹泪,南瑜芳冷冷地站在一旁,不去扶一把,也不安慰一下。

这种情况下,包括苏妍宁在的小辈们都愣住了。

“呜呜呜……”南三娘和四娘泪水连连,恨不得从木柱逢里钻出去,飞到她们男人身边。

老夫人一口气怄的上不去,腿软哐的一声屁股着地。

“唉哟!”老夫人摸着屁股后面,也是尾椎骨处,那儿摔老疼了。

她恨恨地瞪向两媳妇,竟不顾着她这个老祖宗。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卫楚玉心想,趁着程氏也怔住的目瞪口呆,赶紧把馒头塞到她嘴里。

“娘,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程氏:嗯?

“没看到有些人饿昏了,连诬告血亲这种猪狗不如毫无气节的事,都做出来了吗?”

顿时鸦雀无声。

分不出眼泪花,是为心疼还是身疼流的的老夫人,止啼了:“……”

猪狗不如的三四房老爷:“……”

流着泪线的两猪狗夫人:“……”

扎心了!!

“是,就该吃。”程氏看着他们,两手捧住馒头,笑着脸,大口大口的啃。

仿佛啃的那不是馒头,而是猪狗肉。

“好香,又软又不发酸。”

“是谁说不管我死活的媳妇儿,给我的。”

看着他们吃瘪受挫的脸,程氏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入夜,卫楚玉有些担心,按日子早该流放了,怎么还没动静?

不会因为她有什么变数吧?

好在次日清晨,狱卒拿着几摞白色的囚衣出现。

南家人惊动爬起。

狱卒一把将东西丢进:“赶紧的,换上!”

“这是?”

“放你们出去了,你们判的是流放。”

不是充为官奴、官妓,而是全员流放?

千里险途,还是蛮荒之地,那也没好多少啊?

这也宣告着,罪名是误会兴许会解除的最后一丝渺茫希望,落了下去。

有人哭,有人丧,一团悲戚。

远离故土,远离亲人,也许此生都不复回,落叶不归根。

这让宗族教条下的古人很难接受。

“你们马上换好衣服,别耽误!”见惯了悲欢离合的狱卒,留给他们一点时间。

幸好,没有变的更坏。

不过,南家人是以什么身份流放呢?

在众人还处于打击中,她蹲下了身。

看着地面上一摊灰白色的粗布麻衣,正面都是一个“囚”字。

她突然不确定起来。

麻衣粗制滥造,走线都不太好,大小也是参差不齐。

好在有小朋友体量的,却也是大了许多。

卫楚玉在这之中,选了一套小孩子的和一套针脚最好的。

折好拿给程桐淑。

程桐淑这一回没有哭,而是强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对不住,楚玉。”

语气哽咽。

卫楚玉也没说什么,脱了手,又去选自己的。

她看到了一套,算是之中最小的,量裁也相较好,手刚要碰触到,就被后来居上的另一只手,速度更快地抢走。

“这是我的。”看也不看卫楚玉的苏妍宁,拿起衣裳就走。

只不过刚拿在手心里,苏妍宁又忍不住吐槽:“这囚衣还真是粗糙。”

就这身最小,过去,她的衣服都是量身裁做的,只有下人才不讲究衣服宽幅。

特别是,其它的都是直接贴地面上,脏。

她就看见卫楚玉在那里挑挑选选,不管自己喜不喜欢,反正先拿了。

她叫娘和婶子们拿衣布帮她遮挡,换上囚衣。

套上的那一瞬,天哪,该死的,刺刺的疼,就像老树皮硌人!

她心疼自己那花瓣浴养成的美肌。

就这粗粝的质地,送给她们家最低贱的下人都不会要!

等到所有人换上,就只见卫楚玉和婆母三人还穿着原来的好衣裳。

程氏以为是卫楚玉觉得她们大房人少,遮挡不住,不好意思换,还叫她别换。

“婆母,等等,我问一下。”

卫楚玉上前,问估摸着时间回来的狱卒:“小哥,我们是以罪人身份流放,还是?”

“罪人?”狱卒想了想,问另外一个狱卒。

然后再告诉说:“你们好像是以庶人身份流放。”

哦耶,卫楚玉放心了,看来并没有受皇宫失窃的影响判罚的更重,不然她就要想其他办法了。

“什么,是庶民不是罪人?”

狱卒再次回答说是。

本来程桐淑很难受,毕竟流放途中容易死人,大兴朝的人没有谁不知道,流放是仅次于死刑的刑判。

一想到他们是庶民而不是罪人,程桐淑沉落下去的心又上浮起来。

两者区别可是大了去。

她赶紧问:“那,那我大儿南芝赫?”

“这我不知道,你们出去听旨吧。”

“既然是庶民,不是罪囚,那换不换这囚衣,也没明律规定吧?”卫楚玉又问说。

两狱卒互看了看,好像是没有,反正又不是他们来押送这些流放犯。

也就懒得管了。

换完粗布麻衣觉得好难受的苏妍宁和娘:“……”

虽然她们原来的丝制衣裙有些脏,但是轻薄贴身啊,这炎炎酷日,还没出三伏天呢。

不是怕狱卒骂,她们一刻都不想多穿。

可惜她们懊恼想换也来不及,狱卒赶人了。

头顶上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终于重见天日的南家人,却没有得见天光。

难怪今日沉闷呢。

大理寺牢狱前的空地,零零散散陆续而来的犯人,正被强压着排队做登册或刺面。

一名长发披散低着头,由两官差架着的囚衣男子,腿脚像是十分无力,斜身耷拉在地。

他衣裤浸透出红色,深的,干的,鲜的,重重叠叠。

男子突然仰首,血渍脏迹的脸上胡渣浅浅,却挡不住他雅致的眉眼和下颌,及讥讽泛冷的神色。

明明颓废,明明立身都难,却有种另类的不失男子气概的美感,叫卫楚玉见了都惊讶。

“赫儿!”

程桐淑奔向了,被放手扑倒在地的他。

他就是南芝赫?

“赫儿,你怎么样了?”程桐淑心如刀割,试着将他扶起。

后至的卫楚玉想要从另一侧帮忙,却被赶来的南芝泽不着痕迹的挤开,声音冷淡:“还是我来吧,不劳你。”

卫楚玉耸肩,又不是争抢什么,自动挪了方位。

“大哥,你这是受了多少苦?”

南芝赫眼皮掀起,笑了下,只顾说:“娘,今天是个好日子。”

程氏滞了一下,嘴唇颤抖着应和:“是,是好日子,至少我们一家人都活着。”

就是这异样的感觉,卫楚玉虽觉得他精神疲怠,却不是精神如身那样趴下。

这南芝赫还真是不同,难怪他能成为介于正派和反派之间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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