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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还吃出花样了

馒头像是泡在烫水里,然后吸水发胀,胀大了快近一倍,木筷一戳就能戳进去,哪里还是那个费牙口的粗制东西?

本来,粗制的馒头,大体是没什么味道的,就是因为这样才难吃。

“……可是被这热糖水一泡,不仅软绵易入口,还有了糖味儿。这种法子,我还没有见人做过呢。”

南芝泽随南芝赫出远门过,要想干粮不容易坏,十之八九都是晒干干的做法。

到最后只剩垫垫肚子了。

南芝泽搅了搅木碗里的散状物:“特别是这糖水里面还有蛋羹,大嫂。”

他来了兴趣问卫楚玉说:“这蛋羹是滚烫水冲鸡蛋冲出来的吧?”

南芝泽就着他想象的,解说一番。

“说的没错。”卫楚玉微微颔首。

只是他们不知的是,光糖,她就加了几类,白糖,蜂蜜,红糖,调出的味也丰富些。

也是怕他们看出鸡蛋的数量,故意弄成散状的,做法也容易。

一个人算下来,得有两三个鸡蛋呢。

领她去灶房的官差也是发粮的那位,她就把下午还没领的干粮,加上晚上的一起领了。

“嫂嫂做的真好吃!”

雪儿吃了一口阿娘怕她烫着给她喂的,笑眯眯的很享受。

甜而不腻,润泽如甘露,好舒服啊。

小孩子本来就喜甜,仿佛他们眼里的日子也没那么苦了。

接过了碗说自己来的南芝赫,看着浓稠的甜汤羹,若有所思。

原来这么难吃的东西也能吃出花样来,行军打仗多年,他还真没见到过呢。

南芝泽咕噜咕噜,头也不抬地把他的分量很快干完,放下碗,他摸摸脸,额头上全是汗,可是肚子里暖暖,身体也感觉充满了力量。

仿佛扫去了一切疲惫。

这样的粗粮馒头,他可以再吃十个八个,他想官差怎么就发一天两个呢,害得他都不够吃。

南芝泽立马对南芝赫胸有成竹道:“哥,你看我明日,我绝对气力够。”

他往后抡了抡两肩的臂膀,展示出力劲。

就连大家闺秀的程氏,也不计形象地很快吃完,她手腕擦擦嘴角,显得满足,自行收了碗筷去洗。

趁着没人注意,卫楚玉赶紧在衣袖下,偷偷塞给南芝赫两粒圆东西。

她的指尖划过,南芝赫感受到碰触的肌理分外柔软。

接着卫楚玉嘴唇靠拢,气息匀在他耳旁。

“刚才我去庖屋时,背着官差让伙计偷偷卖给我的,这是他们土法子治伤痛的药丸,你要是信,就吃,不信,丢了也行。”

南芝赫看着眼前卫楚玉稳重的脸畔,以他往日心性,凡入口的东西,别说是药,都是谨慎着。

这卫楚玉好似太不一样,也不像大婚之日双眼涣散,如惊弓之鸟的她。

不过,他却能相信她的话,甚至见她如此镇定,他已经不会去探寻药有没有效用。

当着卫楚玉的面,南芝赫将两粒芝麻黑的圆丸不着痕迹的含入。

在嘴里咬碎,外层像是蜂蜜糅合的粉质,里面却是涩苦。

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

在苦味要绵延口齿之间前,滚喉吞入。

卫楚玉看到他眉头都没皱,想接受度挺高。

药是她在牢房趁沈翠花睡着入空间做的,外是一层治瘀血瘀伤的古方药,内里夹杂着现代消炎药剂,双管齐下。

不过味道嘛,真不怎么好,她尝试过,怕很怪异。

连着两粒服下,南芝赫定定的看向卫楚玉。

卫楚玉起身给他倒水。

她知道南芝赫似乎没有什么男女避讳,倒不是像要有什么,而是他就是以堂堂正正的目光看着你。

暗暗之中带着审视。

这南芝赫是个不易轻信之人,也是,带兵御下嘛。

你堂堂正正,那我也落落大方。

卫楚玉动作间利利落落,并不扭捏害羞。

想来以前原主对上他,怪不得害羞又害怕。

南芝赫饮了水,倚着墙,向她道了一声:“楚玉,谢谢你。”

似乎,是为今晚的事。

卫楚玉嘴角弯了弯,并不会不好意思。

正巧程氏回屋,南芝赫以咳嗽别开了目光。

程氏顺带也把多的脏衣物洗了,在院角立的诸多竹竿中拿了截小的,带回搭在两床之间,枕头之后。

完了,程氏问帮忙晾衣正起身的卫楚玉:“楚玉,你快给娘说说,你刚才是怎么给南瑜芳说的?”

自从她刚刚当着那么多人自称她们娘三后,似乎程桐淑和她的称呼也进了一步。

见她一脸兴味,哟,还惦记着呢。

另几人的目光也投向了卫楚玉。

她勾勾手指让他们围在南芝赫身边,让大伙儿听了个全。

“我跟她娘说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是犯事儿的,他们也是犯事儿的,谁也跑不了……”

卫楚玉说完,众人都意外且惊喜地看着她。

就连一向比较冷淡的南芝泽,都比了个大拇指,表示你厉害。

这时,客栈的一伙计拿着东西要进他们屋子,就在门口,见他指着屋内说了什么,官差把他带来的东西抖开查查。

卫楚玉觉得是自己要的东西送来了,去到门口,果然是她要厨房伙计凑来的干净衣裳。

先给了官差几枚铜板,然后单独再给伙计说:“谢谢你勒。”

“都是家里人洗过的旧衣,望你别嫌弃。”

卫楚玉接过散开的衣裳,干净,闻着有股太阳晒过的味道,数了数件数是不是成套,就银货两讫。

虽然给出的钱快赶上做新衣裳了,但不是救急嘛,也让人家跑腿快一点不是?

卫楚玉拿着衣物回来,程氏问她这是啥?

“娘,这些都是干净衣服,我们娘仨的。”

“马上,就打点水,让你和雪儿擦洗身子。”

程氏愣,愣住了。

卫楚玉竟然能想到办法,给她们弄来干净衣裳来。

乍一听倒是很高兴,可更大的问题来了。

“我、我们怎么在这儿……”程氏支支吾吾道。

卫楚玉明白,就是现代开明的女士,也是忌讳当众换衣服的。

卫楚玉眉眼弯弯:“娘你放心,我让那边的大姐,用这块整布围着,保准儿给你遮的严严实实。”

程氏看向卫楚玉下颌轻点的沈翠花,见那她惊人的身子架,要人是个纸片,都能遮着密不透实的。

卫楚玉又去邀请沈翠花帮忙,可这一次沈翠花吊儿郎当不甩人了。

沈翠花想她才不要受差使呐。

的确,自己是按照卫楚玉说的,由狱卒向上面的大人投诚。

她把卫楚玉教的话几乎一字不错的说出。

说如若大人不嫌弃,小的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力,如大人指西,我就往西,大人指东,我就往东,大人指哪儿,我就打哪儿。

沈翠花还挺惊讶的,因为她竟然真的被放出来了,成了流放的一员和卫楚玉在一路。

不过,她出来是出来了,可断没有听从别人的想法,

哪怕现在就是卫楚玉反过来,听她的,她也不愿意了。

因为流放不是她的追求,她就应该是如鹰放归山林,到隐秘的深山林锄头日禾,要么就是占山为王。

沈翠花不但不搭理,还讥讽的冲卫楚玉露出迷之笑容。

就这都出来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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