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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轮回蛊

“怎…怎么可能?”蛊虫对他无效?栾斯伯唯一的依仗,也失去了威慑力。

白翊突然露出笑容:“大结局了,栾斯伯。”

话音刚落,从琪身影已至。眉头微皱,果然刚才的大招,消耗太大了,心口有些抽痛。

呼吸微微停顿了一下,感觉抽痛感有所清晰,从琪这才抬眼:“这就是你最后的招吗?”

栾斯伯眼下青黑愈发明显,双手止不住的发颤,眼珠泛起血红之色。

“上!跟他们拼了!”蓝衣老者刚要动手,却感觉自己被什么束缚了,动弹不得。

“俞淮,锐儿,动手啊!”栾斯伯看着两人一动不动,气的直咳嗽。

“外公,你拿什么使唤我?用蛊虫像控制狗一样的控制住我?”宇文锐突然变脸,之前的惧怕和顺从仿佛都是装出来一般。

“你……”栾斯伯不明白为什么宇文锐会突然变脸,他不是身中蛊虫吗?

“我来解释吧。”从琪出声插话。“蛊虫这一招,防不胜防,虽然控制不了人心,却让人无法反抗。你身旁这个蛊师老者,几乎从未现身,即便我早就知道你身边有这样一个人,但是只要他不出现,我就无法提前防备。”

“可惜,老人家有个小爱好。那天我在皇宫内院找到雍子宸,已是深夜,我却看到一名老者,大晚上不睡觉,在门口剥花生吃。而后,我在二皇子府见到地上有掉落的花生衣,桌上却只有糕点。这就是你们的百密一疏,唯一一点,一旦被识破却是致命的!”

花生衣……蓝衣老者脸上一黑,居然是这个东西,所以是自己露了破绽。

“花生衣出现在二皇子府,我不得不警觉,所以当晚再次去了一趟,发现二皇子身中蛊虫的事,才能提前治好他,避免他为你们所用。皇城门口,二皇子被蛊虫牵动的反应也是真的。为了防止蛊师发觉二皇子并不受控,是我复制了一个假蛊虫留在他体内,此刻,已经消散了。”

栾斯伯看向神情紧张的蓝衣老者,脸上愤怒快要抑制不住了。

“所以,我更加警惕,把所有相关人都查了一遍,提前清除了不少暗桩。”从琪冲栾斯伯身旁的俞淮一挑眉。“俞公子,你也不必伪装了,亮出你的正义身份吧。”

俞淮却没有移动,反而还略微低下了头。

“伪装?俞淮本来就是老夫的人,他才不跟这个废物一样,背叛我。”栾斯伯瞪了宇文锐一眼。“白翊在城中没有太多帮手,只要撑过这里,城外的人马即刻赶到!”

这是从琪第一次看到俞淮出手,身姿如松,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如果说别人的打斗是一场巅峰之战,俞淮出手就是一场视觉盛宴,每一个动作行云流水,几息之间,已将百里青的手下全部放倒。

“俞淮,我早就知道你是栾斯伯的人了。”想起俞淮眼中对自己的歉疚,宇文锐出声说道。

“借你之口把我的事传递给他,一直在你面前演戏,我也算是利用了你。尽管如此,你陪着我成长,不知不觉间,我也把你当成了兄弟。我不知道你和栾斯伯之间有什么牵扯,但是,你还有机会可以做你自己!”

“我还有机会吗?”俞淮嘴里念着,笑容却愈发苦涩。

“有,你就站一边去,我把这俩解决了,然后你就好好嫁给我们小珈蓝当个家庭煮夫。”从琪打趣道。

听到这话,俞淮眼中的光似乎亮了一下,随即再次黯淡下去。

“做不了决定?那我就帮帮你。”看出俞淮的身手,和从琪对他的态度,百里青转身进屋押着另一个人出来。

“珈蓝!”从琪和俞淮同时出声,珈蓝居然被百里青抓了。

“百里青,你这是干什么?”白翊也没注意百里青什么时候抓的人。

“大人,我们要速战速决,如果这个俞淮继续死不悔改。”百里青转头看了一眼从琪。“而戚琮又一定会保俞淮不死,你又该如何?”

“就这俩大头菜,哪怕我不出手,你觉得白翊对付不了他们吗?栾斯伯有人马,我们没有吗?”从琪一拍手,身后几道黑影闪出,宇文启的暗卫们。

“再不济,只要元一鸣那边收场,大批人马都能把他俩踏平了。若不是怕你们被牵连,我何至于在这里说这么多?”对百里青,从琪没有好感,虽然她救了白翊,却也间接害他变成了这样。

而且这女人对自己,眼中永远的带着几分敌意,现在还抓了珈蓝,她到底要干什么?

“俞淮,你选栾斯伯还是这个女人?”百里青仿佛没听到从琪的话,捏着珈蓝脖子的手指微微用力。

俞淮似乎是动摇了,脚尖微动,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闹剧到此为止!”从琪感觉一阵烦躁感直冲灵台,面上笑容消散,周身魂力一震,一股强烈的威压快速散开。

不只是百里青,所有人几乎都压的喉头一甜。

抬手一扬,珈蓝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整个人朝着从琪方向飞去。

“啊!”珈蓝惊呼出声,尾音还没停,人已在从琪身旁。

“不要老是拿别人的感情做筹码,来达成你们的目的,我真的很厌烦你们这种做法!”从琪把珈蓝护在身后。“你们要的不就是生息石而已?”

栾斯伯被从琪的魂力一震,口中血沫止不住的往外溢,眼珠被血红色整个填满,连瞳仁都辨别不出。从露出的脖子开始,一条条血痕延伸,血痕所在之处,皮肤寸寸龟裂。

“不好,蛊虫受到冲击,提前暴动了!”蓝衣老者看到栾斯伯的模样心下一凉。

早在十余年前,栾斯伯就已经病入膏肓,是蛊师在他体内种下续命蛊,定期以他人血气浸灌其周身,以滋养和安抚蛊虫,所以栾斯伯脸色一直带着一种异常的惨白。

但续命蛊毕竟不能让栾斯伯无止境续命,蛊虫也有自己的寿命,唯一的方法只有栾斯伯自身得以脱胎重生!

宇文铭瑄的死根本不是意外!除了要扫除这个宇文启最爱的儿子之外,也为栾斯伯创造了重生的契机。

当年栾斯伯突然偃旗息鼓,同意被放逐,就是这个重生计划的第一步。他故意露出破绽,被宇文启所牵制,让所有人以为他谋反失败,却又暗地里杀了宇文铭瑄。

宇文启最疼爱这个儿子,无人怀疑宇文铭瑄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他的突然被刺,逼得宇文启祭出瀮国至宝生息石,却又不得使用之法。

栾斯伯以此交换自己逃生的机会,却反而是最重要的一环!

轮回蛊,养成之后可以让使用人脱胎重生,真正意义上肉体重生。但这个蛊虫有个非常苛刻的养成条件,它必须寄生在活死人体内,经历十年以上的滋养,才能长成!

活人阳气过盛,无法提供一个温和滋养的环境给蛊虫。而活死人,更是难遇,又要滋养十年以上,别说活死人,连活人都早就被吸尽血气而死了。

宇文铭瑄,借助生息石变成了活死人,且他所有血气均由生息石夺外界天地之灵所供,源源不断,同时生息石也会让蛊虫陷入沉睡,可谓是绝佳的养蛊容器。

栾斯伯的再次回归,除了夺帝位,更是为了拿到养成的轮回蛊。

轮回蛊成形的最后一关,就是把容器血肉尽吸收,由蛊师取出后种入栾斯伯体内。所以他们要逼宇文启取出生息石,一旦血气断了,脱离了生息石的能量范围,轮回蛊就会苏醒,吸尽容器。

可是他们的谋算在最后一步败了,栾斯伯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如果拿不到轮回蛊,也活不了多久了。他面容已经开始浮现青紫色,更像是死人的尸斑,完全是在苟延残喘。

从琪在怒气下使出的魂力,于他人伤不到内里,却是栾斯伯的最后一根稻草,引致续命蛊暴走,要反噬宿主了!

从琪也注意到栾斯伯的反应,想起宇文铭瑄身上的异常,顿时了然。

“栾斯伯,忘了告诉你,你养在宇文铭瑄体内的蛊虫,被我解决了。很诧异吗?既然我们早就布局对付你,取出生息石自然也是早有准备,怎么可能拿宇文铭瑄的命,来跟你赌这一把。”

栾斯伯听到这话,身体开始抽搐,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说点什么。

“你肯定是活不了了,而宇文铭瑄,我把他救活了!”从琪笑着继续踩下一脚。

时间回到祭天之前。

“戚琮,陨神丹呢?”宇文启警惕地看着从琪,她说有办法取出生息石,但是保宇文铭瑄不死。

“陛下,这个时候了你还不信我?”从琪无奈地摆了摆手。

“你说陨神丹一药甚是难炼制,拖了这么久,现在突然告诉我能救回铭瑄,让我放心取生息石?”宇文启的确很难不怀疑。

“这个……”这个的确是从琪自己挖的坑。“先别翻旧账了。救人要紧啊,我们也需要生息石才能进行下一步。”

宇文启的确也没其他办法,只得领着从琪来到元青雪宫中的密室之内。锦缎丝绵,绫罗纱帐,若不是床上之人紧闭双目,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罢了。

从琪踱步到床边,微微俯身看向床上之人。

剑眉星目,鼻子高挺,薄唇上一道浅浅的凹痕,似乎是儿时受伤落下的。常年不见天日,皮肤胜雪。卷翘的睫毛掩住眼角一颗泪痣,脸颊有几分清瘦,显得颧骨有些明显,却更添的两分破碎感。

好一个美男子,全然继承了元青雪的美貌,即使昏睡中,总感觉他是在微笑,让人心境舒然。

从琪目光扫视了一下宇文铭瑄的周身,生息石给他提供的血气得以让宇文铭瑄正常生长,身形均已长成正常的模样,只是昏睡的这些年,怕是他的灵智仍停留在孩童之时。

将右手摊开,悬空停留在宇文铭瑄身上,从琪闭上眼睛。

“不对!”

宇文启在一旁警惕地看着,被从琪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怎么了?!”宇文启问。

“有人对他动过手脚!”从琪说。

“不可能!没人能在铭瑄身上动手脚!”宇文启马上反驳,怀疑地看向从琪,他反而觉得是从琪在耍花样。

“他体内有蛊虫,这个蛊虫在分食宇文铭瑄的血气。”从琪反手一指宇文铭瑄心口处。

“蛊虫?”宇文启眉心一跳,听到这个词,他突然有几分相信了从琪的话。巫蛊之术……难道当年没被禁完?

“如果按你所说,是栾斯伯激活了生息石,会不会是他放进去的?”从琪猜测道。

栾斯伯……宇文启握紧了拳头,他居然敢在自己儿子身上养蛊!

“陛下,您先出去吧,不管是不是放心,接下来的事,您真的不便在场。而且我要取出蛊虫,也得却保证无他人在场可能会被寄生。”从琪看着犹豫的宇文启,“如果他出事了,我也出不去这个密室,不是吗?”

宇文启抬手摸了摸宇文铭瑄的脸:“戚琮,如果他醒了,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如果他出事,我会杀尽和你有关的所有人,一个不剩!”

从琪收拾一贯的随意,郑重地朝宇文启拱了拱手,她应下这个承诺了,这个心境洒脱,纯白如雪的男人,比任何人都值得好好活一回!

“取出了生息石和你种下的蛊虫,宇文铭瑄并没有死,而是真正活了过来,而且会比你这个将死的老头子,多活上几十年更精彩的人生。”从琪的思绪回到现在。“栾斯伯,你输得很彻底。”

“你居然……”栾斯伯的每一句话都很艰难,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撑不过一炷香了。“你不得好死……”

从琪被这句反派常说的台词气的有些发笑,果然没什么心意啊。

“我是不是好死,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你,绝对死的很难……”

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从琪感觉一股冰凉的刺痛感在脖领处蔓延。

“珈蓝,你!”是珈蓝,被从琪护在身后的珈蓝,从刚才开始,她一直害怕地躲在从琪背后,伸出手搭在从琪肩上,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缩着头。

她的右手手镯里藏着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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