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四)
陆圣笑笑:“当然是有正事儿。”
“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一句话,叫灵山脚下妖怪多?”
“灵山?灵山是哪儿?”袁靖川捏了捏鼻梁,完全没听懂。
“灵山,不就是你那南境军区嘛!”陆圣说,“前辈,我现在正在华夜城,遇上了点儿事,事关南境军区。”
“南境军区有一批材料,是从华夜城购买的没错吧?这批材料……”
陆圣三言两句,把事情经过跟袁靖川说了一遍。
“还有这种事?”袁靖川脸色凝重,明显为此事愠怒。
陆圣说:“目前我还不知道事情经过。不过,华夜城既然跟南境军区毗邻,同时这批材料又事关南境军区,我想,前辈怎么也应该代表军方,查一查这件事吧?”
“其中要真是有什么冤屈,你我得帮诸葛家平反不是?”
袁靖川点点头,想了想之后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让人去查,晚上十二点之前,会有结果的。”
陆圣看了看时间,距离十二点,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这个效率,他相当满意,自然也说不出什么一二三来。
于是他同意了:“那好,我就在守夜军这里,等待南境的消息了。”
“嗯。”袁靖川关掉跟陆圣的视频通话,思考起来。
这件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也真不算大。
正如陆圣所说,事情的真相肯定要调查清楚,不能让无辜之人蒙冤。
但这种事,绝对是不值得他袁靖川亲自去做的。
哪怕其中,可能牵连到什么华夜城的顶级家族——叶家。
对袁靖川来说,叶家算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考虑片刻后,他拿起桌上的纸笔,写成一封任务密函,封好之后叫来了副官,让副官送到中将魏宏手上。
当年魏宏跟陆圣一同参加将级军官的考核,也算跟着沾了光,从准将一跃成为中将。
也因此,在南境军区,魏宏的地位相当不低,南境不少重要事务,全都是交由他来处理。
似乎,袁靖川本身就有意培养这位颇有潜力的中将,觉得他以后就算成为不了战神,至少也能成为南境军区的上将。
魏宏本身也确实努力,身上基本每天都背着三个以上的任务,疯狂刷新着自己的功勋值,忙得不可开交。
这封任务密函交到他手里时,他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前往黑墟,完成一个讨伐高等级史诗级boSS的任务。
当打开密函,看完任务之后,魏宏拧着眉,想也不想,直接让人将密函转交给南境军区的罗林——
华夜城的叶家?
没听说过。
不过是后勤采购部的一些琐事,根本用不着他去浪费时间。
如今,罗林一直留在南境军区,屡次凭借自己的职业特性立功,早早被授予上校品衔。
既然是摧城战神交代下来的任务,交给一位校级军官去办,也不算大材小用吧?
于是,密函再次被转手,交给了罗林。
接到密函后,罗林看了看其中的任务,也有些懵逼。
因为他在南境军区,隶属于破城组。
南境军区的破城组,等同于西境军区的藏龙组、东境军区的浮屠团,那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一般破城组的人,接的任务也都是讨伐boSS,斩杀高等级异教徒等危险任务。
如今接到的这任务,内容竟然是调查后勤材料被调换这种小事儿,实在是……让他很难提起什么兴趣。
“真是怪了,魏中将怎么会给我这种低级任务?”
罗林挠挠头,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将任务密函封好,让人转交给了他手下一名刚刚晋升少校的年轻人。
年轻人嘛,不会嫌弃功勋值少,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务都接,功勋才能积少成多嘛……
半小时后。
一辆被盖住标识的装甲车,来到华夜城中的一个夜场,并从中跳下七人。
这七人全都是一身便装,做事干脆利落,仅仅用了十分钟,就带人从夜场折返回来。
顺道带走了因为抵抗,被打得几乎成了猪头的叶家二公子。
这件事情很快在华夜城传播开来,因为叶家在这地界几乎只手遮天,城内谁敢跟叶家对着干?
叶家二公子纨绔已久,华夜城不少名门望族都被他敲过竹杠,最后还不是得忍气吞声?
这次,竟然有人敢对叶家老二动手,几乎是捅破了华夜城的天!
叶家宅院内。
一个身材雄壮,一身唐装的老者站在书桌前,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则轻握一杆毛笔,聚精会神写下了“观海听涛”四个大字。
此人,正是叶家家主,华夜城尊称其为“叶老”。
这位叶老本身就是一位百级强者,在华夜城中,堪称实力数一数二的存在。
再加上他城府极深,在华夜城摸爬滚打多年,最终打下了叶家基业,成了华夜城中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叶家之所以敢在华夜城呼风唤雨,主要也是有他的庇护。
随着他最后一画的顿笔即将收尾,这一幅墨宝,也即将大功告成。
等回头,这幅墨宝是要送到华夜城一家新开的拍卖行去的。
那家拍卖行刚刚开业,需要叶老这种级别的人物来撑撑场面。
拍卖行老板多次携重礼登门,只为求叶老这幅字。
叶老见对方还算有诚意,这才愿意屈尊,花五分钟时间写下这么一幅墨宝,赠予对方。
就在这幅字将要完工,最后一笔顿笔即将落下的时候,书房大门被人撞开了。
家中管家匆匆忙忙进来,一进门就惊呼:“叶老先生,大事不好了!二公子半小时前被人抓走了!”
因为受到惊吓,叶老手上一抖,一幅墨宝变成废纸一张。
叶老恨恨地咬了咬牙,把毛笔放下,瞪向管家:“被抓就被抓了,整个华夜城,谁敢动他一根手指?”
“下次再敢莽撞,坏我写字的心境,你就滚去跟随开荒队伍,上野外开荒去!”
“呃……我以后不会了……”管家欠身道歉,就差跪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