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巫皇后裔
我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同时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一处被尸山血海填满的古老国度。
一个手持断剑的男人立于万千尸体之上。
他身上破碎的铠甲被鲜血染红,冲天杀气让人望而却步。
男人看了一眼这千疮百孔的国度,眼中没有丝毫感情。
他的眼睛缓缓闭上,就这样持剑站立,没了声息。
他是谁?
这里是他的国都?还是说这一国的人都是被他给杀的?
唇齿间的暖流将我从梦中唤醒,我立马醒了过来,先前做的那场梦却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徐妙萱正顶着红盖头给我喂血。
我一把将她推开,擦了擦嘴上的残存的血迹,惊骇道。
“你干嘛一直给我喂血?!”
徐妙萱一句话没答,身上骤然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力量将我给压制住。
她再次抬嘴咬住了我的嘴唇,紧接着又是一口暖流涌入我的体内。
过了将近四五秒,她才缓缓将朱唇移开,理所当然道。
“当然是为了救你。”
“我可不想你没活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就死了。”
我神色微变,却并没有怀疑徐妙萱这话的真实性。
那日我为了斩杀夏知年所化的尸王,强行在一月内使用两次黑杀咒,从而遭到了黑杀咒猛烈的反噬。
虽然我按师傅说的方法用九转还阳针暂时保住了性命。
但身体内传来的蚀骨之痛,还是让我疼得死去活来。
当时在大红棺材里徐妙萱便给我喂过一次血,后来我就昏迷了过去。
现在醒来体内的疼痛感的确完全消失了。
“你难道是药奴?”
我看向一旁安静端庄的徐妙萱疑惑道。
据说有些部族或者村寨之中,有古时流传下来的培养药奴的手段。
为了将小孩培养成百毒不侵,百病可治的药奴。
他们会将各种毒药和解药不间断的喂给被选中的孩子。
而药奴的血肉便是这世间最好的药物,有人中毒或者生病只要吃上一口药奴的血肉便能不药自愈。
药奴的培养过程十分残酷,很多孩子经不住毒药的洗礼,最后只能在痛苦中绝望死去。
生还几率小得可怜,几乎是十不存一。
即便活下来的也是一生一世都逃不过被喝血吃肉的厄运。
他们的一生都很悲惨,让人感慨。
想到这,我看向徐妙萱的眼中不禁多了一丝怜悯。
徐妙萱从床头柜上取了一张红纸将唇间的血迹擦去,轻声道。
“你听过巫皇吗?”
我眉眼一挑,巫皇?
巫在古代是一种从事祭祀,占卜和治病救人的职业。
巫在古时地位很崇高,据说他们拥有沟通天地和神灵的能力。
相传黄帝臣巫彭作医,为巫氏之始。
这句话意思是说黄帝有一个臣子叫巫彭,他是一个医师,也是从这时起才有了巫这个姓氏。
如果硬要说巫皇是谁的话,那我觉得理应是巫彭才对。
“你说的巫皇难道是传说中的巫彭吗?”
徐妙萱扬了一下额头,似是没想到我还有这般见识。
“没错,我所说的巫皇正是先祖巫彭,而我们,是巫皇的后裔。”
她说话的时候不经意看了一眼宫殿里的其余几人。
我之所以称他们为人,是因为辨别不出来他们的真实身份。
他们周身都散发出浓郁的阴力和尸气。
行为动作也与行尸有些许类似。
但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们与我以往见过的行尸又有些许不同。
具体是哪里不同,我暂时也说不上来。
“那你为何不姓巫?”
我问了一个很没有水平的问题。
“那你是炎黄后人,你不也没姓姜或是姓姬吧?”
徐妙萱轻哼一声反驳道。
我尴尬一笑,如此说来倒也的确是我刨根究底了。
传说炎帝生于姜水河畔,故而姓氏为姜,而黄帝则出生在姬水河畔,所以他的姓氏是姬。
徐妙萱这么说,也的确在理。
“所以你的血有疗伤作用和你是巫皇后人有关系吗?”我有些疑惑道。
“当然有关系,正是因为巫皇的血脉让我们有了这种特殊的能力,但也正是这种能力导致了巫皇后裔的灭亡。”
我神色一怔,巫皇后裔灭亡了?
是被仇人覆灭了,还是说是因为有人觊觎巫皇的血脉,这才导致了他们的灭亡。
妙萱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不忍再追问下去,只是简单扫视了一番这座宫殿。
宫殿富丽堂皇,装饰华贵,琉璃瓦,玉雕阁,就连我睡的床都是金丝楠木的。
说是古时候的皇宫也不为过。
宫殿里到处张灯结彩,像是要办喜事。
但整座宫殿都透露出一股阴冷的感觉,我猜测这里多半是一座地宫。
“这里是哪?”
我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岐山,巫皇殿。”
岐山?梁州那个岐山?!
这里距离洛城只怕不下三千里地,他们这是带着我飞过来的吧?!
徐妙萱说完伸出温润玉手朝一旁的侍女招呼一声。
“服侍姑爷宽衣。”
只见那位侍女恭敬朝徐妙萱行了一礼,然后离开宫殿娶了一身大红衣衫过来。
“这是干什么?我穿我自己的衣服就行了。”
我略微有些吃惊,这种红得发紫的衣服我还是头一次见,更别说穿了。
然后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不敢相信道。
“今天十五了?”
徐妙萱点点头道。
“没错,今天就是我们约定的大婚之日。”
侍女给我换上了衣衫,还拿了一面镜子让我自己端详是否满意。
近距离观察下,我才发现这些侍女的与众不同之处。
她的双瞳只有眼白,也没有呼吸,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要么她是个哑巴,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让她无法说话。
“还合适吗?”徐妙萱向我问道。
我看了看这身不算太舒服的衣服,点点头。
“还行,只是我们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婚真的好吗?”
说实话,虽然这是师傅给我下的命令,我从小就没了父母,师命如父命,我不好违抗。
但我依旧不想这么糊里糊涂的就把婚结了,还是和一个自己只见过两次的女的,甚至还不是人。
“你想悔婚?”
徐妙萱沉声反问道。
周围的那些侍女和侍卫也转过头,瞪着白骨骨的眼瞳看着我。
我讪讪一笑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最起码我得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嫁给我吧?”
徐妙萱沉默片刻才回答道。
“不为什么,因为我和你是命中注定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