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崩溃
三天过去。
华洛就像是失去了一切活着的意义，躺在家里睡了三天。
没有模拟，没有做梦，只是单纯的睡觉。
麻木的仿佛只是行尸走肉，哪怕最喜欢的晒太阳，都是阿贝丝扛着他出去的。
屠夫的血肉是拥有如此充沛的血肉能量，毕竟一只活了十几年的成熟体暴食虫，还是很稀有的。
阿贝丝把屠夫血肉凝结成了血晶棒棒糖，塞进华洛的嘴里，希望能让华洛早一点恢复伤势。
华洛还是废人一样躺在屋顶睡觉。
直到歌兰一脸不爽的找了过来：“法克！我让你们两个三天之内宰一个伪装者过来！你他妈在这里给我白天睡大觉？”
“丽兹呢？”
华洛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死人头，抛给歌兰，翻了个身继续睡。
歌兰捧着手中的死人头，瞳孔逐渐放大：“哦……你他妈……我让你杀伪装者，没让你杀丽兹……”
“嗨喽，歌兰～早上好，吃早饭了吗？”丽兹只剩下一个死人头，居然还没死，因为她是整个脊椎都被一起拔出来的，大地神虫的主体部分还在，除了头颅之外，脊椎上依附的黄色虫子清晰可见。
“草……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歌兰杀了一辈子虫子，还没见过如此悼鬼的事情，捧着丽兹的脑袋，不知道扔掉好，还是怎么好。
“歌兰，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肚子也不饿了，已经很久没这么饱了。”丽兹小脸熏红。
“你他妈根本没有肚子了……”歌兰捧着一个脑袋都快疯了。
换做别的伪装者，她或许毫不犹豫的一脚就当皮球踢出去了。
但是这是她刚刚才招募培养出来，寄以厚望的队员！
看向华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洛不语，懒得说。
“歌兰，你想不到吧？我老爹就是伪装者，我们骗华洛过来，就想吃掉他，你都不知道华洛的肉有多好吃，血都是甜的……”
华洛翻了个身，把丽兹脑袋提起来，随手往街上一丢。
立刻一群饿的饥肠辘辘的野狗冲了上来，把丽兹的脑袋给叼走了。
“哇哦，哇哦！你们别这样，我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啊！”
歌兰愣愣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又看了看一群野狗拱着丽兹的脑袋跑了，大脑都彻底死机了。
久久才冒出一句话：“丽兹的老爹就是伪装者……？你们杀了那个屠夫？”
华洛一点都不想说话，闭着眼睛睡觉。
“好吧，看来这件事对你有些难以接受，你好好养伤……给你批三天假，男孩子就要坚强一点。”歌兰沉重的拍了拍华洛的肩膀。
转身去调查丽兹家的肉铺了。
贫民窟的自我修复能力是很强的，肉铺的位置已经有人在重新修建房屋了，周围的居民仿佛完全不记得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依旧麻木的为生活忙碌着。
倒是一些税务官和守备士兵，一个个像是吐了几天一样，各个面色蜡黄，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在肉铺爆炸之后，他们等到白天，没了动静才过来收拾残局，谁也没想到，在废墟里挖到了一大堆的人体残骸，可不是近期才死的，而且早就风干熏制完成的。
一想到平时没少从这间肉铺敲诈猪肉回家，顿时连夜的呕吐，一连吐了几天，胆汁都快吐空了。
以至于长官都以为他们集体瘟疫了，请了鸟嘴医生过来，准备来一场大放血。
不过至于肉铺当晚发生了什么，他们却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猜测当天有一名提灯骑士和伪装者发生了战斗。
歌兰在这里问了一圈，又从附近的战斗痕迹判断，屠夫应该已经属于成熟体了，实力相当强悍，普通的砖石轻易就击碎了。
难以想象，华洛这个刚刚进行骑士训练不过几个月的孩子，怎么击杀成熟体的屠夫的？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主角？
不过屠夫尸体谁都没有看到，也不知道是华洛拖走吃掉了，还是被其他的伪装者拖走捡了便宜。
歌兰也不打算问的太仔细，华洛明显还处于心态崩溃的边缘，让他自己走出阴影就好了。
……
华洛的确心态有些崩溃，只不过和屠夫无关，和丽兹也没关系。
屠夫说，阿贝丝喂养自己，是为了吃掉自己？
歌兰说，伪装者毫无人性，却总能伪装出最温柔的感情。
华洛如此笃定，如果阿贝丝要吃自己，那么自己一定不会反抗。
阿贝丝不太明白华洛为什么最近不开心，还以为是最近自己没认真学习，主动的举着作业本过来：“洛洛！快看我的作业，数学完成啦！”
华洛瞥了一眼本子，八个人吃了五个人，还剩一个胖子没跑掉。
她还是不懂数学。
“真傻。”华洛难得的笑了出来。
去他妈的屠夫，三言两语就想挑拨我和阿贝丝的亲情？吃屎去吧！
“阿贝丝，我们去逛街吧。”
“好呀！好久没一起出去了！”
“我去换件衣服。”
“对了，丽兹去哪了？”
“扔出去喂狗了，看见心烦。”
“欸？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嘞！”
“喜欢个锤锤，我怕她半夜啃人。”
“欸？你原来不喜欢她啃人嘛？”
“怎么，你早就知道她啃人不成？”
“对啊，我第一次见她，不就问她，小妹妹一次吃几个人？”阿贝丝天真的眨着眼睛。
“你就不能提醒我一下吗？……”华洛幽怨无比。
“嘤嘤嘤，别生气嘛，么一个！”阿贝丝捧着华洛的脸吮吸。
“……”华洛还是幽怨，这妈怎么生的这么不靠谱？
“吸————”阿贝丝一口暴风吸入。
哧溜一声，华洛进了阿贝丝肚子里。
“哎呀呀！一不小心，就滑进去！”阿贝丝害羞的捂着脸，又把华洛吐了出来。
“……”华洛满身粘液，眼神更加幽怨了。
这样的蠢妈，真的有耐心喂养自己15年，就为了一口吃的吗？
“你在生我气！”
“没有……”华洛叹气。
“你就是生我气！”
“没有……”
“那你说你爱我妈妈！”
“我爱你妈妈……”华洛重复着老套的剧情。
“你在敷衍我！”
“我没有……”
“那我们今晚不吃饭，一起去把歌兰打一顿！”
“你为什么不吃饭？”
“因为歌兰就是晚饭！”
“……”华洛很疲惫。
歌兰则是在酒馆里，脖子后面一凉，打了一个狠狠的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