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都是虫子
待所有人享用完圣餐，女人搀扶着摩西神父先回去休息，让所有人自由交流学习。
所谓学习，就是让所有伪装者学习如何像正常人类一样生活。
每个人都会把自己观察到的，理解的说出来，其余的人默默的记录，学习，甚至模仿。
“人类都会有一份工作，他们会一直供工作，并且只拿很少薪水。”
“人类见面的时候，男人可以盯着女人裸露在外的部位看，然后女的会回一个巴掌。”
“两个人类并排撒尿的时候，是不能偷看另一个的排泄器的。”
“人类可以全季节发情。”
“别人掏耳朵的时候，你不能碰到他。”
“人类喜欢抠鼻屎，然后趁人不注意擦在狗的身上。”
“人类脱了袜子之后要闻一闻再扔。”
一群人脱下袜子闻着，并且还能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那个画面简直是大型外星人学习人类迷惑行为现场。
甚至还有一个小个子的斗篷女孩，用着稚嫩的声音喊了一声：“男孩子在晚上没人的时候……”
“哦草，这群都是什么人，你们又是怎么观察到的！”华洛几乎发疯，因为一群男人已经开始解开腰带模仿，只是软绵绵的，怎么也没办法完成，露出很疑惑的表情。
坐在自己身边的冷漠少女，扭过头来看着自己，仿佛打算观赏一下。
“看毛，我可不干这种事！”华洛瞪了一眼回去。
几乎每个伪装者都发言了，旁边的女孩说了一句：“经常杀人的朋友不会笑。”
扭过头来，轮到华洛了。
华洛深吸一口气，说出了穿越以来说过最多的话：“人类排泄完会回头看一眼屎洗澡的时候会忍不住尿尿人不能伸出舌头的同时剧烈呼吸用人看见树叶就会想摘食物掉地上没人看见的话会迅速捡起来吃掉脚痒了会抠一下然后闻一闻男女接吻的时候手总会摸点什么女人总希望男人持久一点男人总希望多日几个女人无论自己老婆多漂亮男人都想玩一玩别人老婆……”
华洛肺活量极大，一口气说完都没有喘一下，发言完毕，安静的坐了下来。
全场寂静……
“导……师……”
“导……师……”
“人生……导师……”
随着一个人开口，其余人纷纷开口。
所有人面无表情的鼓掌，让画面变得诡异又热情。
伊甸园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够教他们成功“做人”的人生导师，毕竟光靠自己摸索，不知道需要多久，随便哪个细节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摩西神父很忙很累，只能大概的教导一下女神的教义，自然没有精力教导这些细节。
华洛莫名其妙被推举为伊甸园的「人生导师」。
华洛一向很懒，懒得社交，懒得说话，但是他却莫名的感觉这个地方很舒服。
人的思想很复杂，各种勾心斗角，相处起来很累。
虫子的思想很简单，他就想吃了你。
相比人类，华洛宁愿和虫子在一起。
面对所有伪装者扭头看向自己，华洛沉默片刻，继续开口：“人类最基础的特征是家庭和感情，组建家庭，融入家庭，产生感情，可以让我们越来越像人。”
“真实的感情，才是人类的基础构成。”
“你们可以两两模拟组建家庭，模拟情侣，模拟亲人，切身的感受人类的情感。”
在华洛的指导下，一群伪装者互相开始组队模拟家庭，它们甚至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不能组成母子……
华洛不得不纠正他们的认知。
……
聚会时间结束，所有人都陆续离开教堂地下室，并且约定时间聚会每天都会进行。
华洛也准备离开这里，却被那个一身修女打扮的中年女人拦住了。
“我是泰瑞莎修女，很高兴你能加入「伊甸园」，更庆幸你愿意成为大家的人生导师。”
华洛也不像人类一样拐弯抹角，像虫子一样的思考，直接说出疑惑：“我听见神父说我们绝不伤害任何人，只食用死去的人。”
泰瑞莎修女点头：“是的。”
华洛：“但是我看到你带走了那群士兵的肉。”
泰瑞莎修女：“是的。”
华洛：“所以你并没有遵守伊甸园的规则。”
泰瑞莎修女：“遵守了，他们是死去的人。”
华洛：“他们是你杀死的。”
泰瑞莎思考片刻：“我杀死他们和他们是死去的人并不矛盾……是这个词语没错，这是两个独立的事件。”
“这就是虫子的思维吗？”华洛如此想到。
泰瑞莎修女继续解释：“伊甸园不允许伤害人类，仅仅在自身不受到侵害的情况下成立。”
“这很合理。”华洛点头。
“戒食的过程很痛苦，希望你能坚持下来，愿女神的信仰会给我们带来力量。”泰瑞莎修女给了华洛一本缩小版的壁之圣经。
一群信仰女神的虫子？华洛觉得有些可笑。
单纯，幼稚的他们，懵懵懂懂的探索着成人的道路。
若不是亚登区属于一群废物执法者的监管地带，或许他们连一周都坚持不下去。
华洛接过圣经，沉默道谢，看着这群企图要和人类和平相处的虫子，预感理想主义终究会被现实击败。
火刑架的位置，终究会有他们一席之地。
与其看着他们抱着未竟的理想死去，或许还不如自己把他们拐走卖到角斗场去。
毕竟自己还有任务在身。
……
离开教会，天色已经朦胧亮起，华洛也懒得找地方睡觉了，准备直接回家。
忽然一个人影跳落在了华洛旁边，黑色的斗篷帽子下，是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女孩，沉默的和华洛并排走着。
华洛停，她也停。
华洛走，她也走。
华洛不解：“你跟着我干嘛？”
冰冷女孩：“我们是情侣。”
华洛扭头看过去：？
冰冷女孩：“导师说情侣约会的时候，男生会把最美味的食物让给女孩。”
华洛想起来，聚会时自己不想吃生肉，把肉让给她了。
她发现了，并且误会了。
华洛解释：“因为我已经吃过了，很饱，所以我们不是情侣。”
冰冷女孩：“导师你说情侣之间经常会说违心的谎言。”
“……”华洛沉默片刻，补充了一句：
“情侣一般晚上不一起回家睡觉，夫妻才会。”
冰冷女孩转身就走：“哦。”
华洛看着她的背影，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的眼神冰冷的如同闪过寒光的刀锋，那一眸惊鸿，仿佛刺穿华洛心灵。
“剑虫。”
华洛看着她的眼睛，开口：“……我是说人类的名字。”
“没有。”
“奎茵，我感觉……你可以叫奎茵。”华洛迟疑的点了点头。
奎茵没有表达任何情绪，只是转身离开。
华洛看着她跃入黑暗的背影，久久都没有离开，甚至有个人在解自己的裤腰带都没有察觉。
黑色兜帽下，是一个双马尾大眼睛，一脸天真的萝莉。
“妹妹，你想干什么？”
“导师，我想看看男孩子是怎么开导自己的嘛！”双马尾女孩明显更加活跃，之前就是她在课上说自己看到男孩会在一个人的时候，上上下下的拍打自己的大腿。
华洛看着她那灵动可爱的大眼睛，沉默许久之后，问出一句话：“你又是什么虫？”
女孩天真的歪头：“我是淫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