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破碎
德拉科瞪大双眼，踉跄了几步，连忙后退。
他抚了抚心口，他是不是听错了？
阿芙萝刚刚说的谁的名字？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手指都在发颤，手臂垂了下来，德拉科觉得有一丝可笑，她睡着了却喊的另一个人的名字？并且也不是自己，是那个早就毕业了的伍德？
呵……
德拉科死命咬着嘴唇，手攥成拳，狠狠掐着自己。
他掏出魔杖，在空中轻轻划了一个圈，魔杖发出点点蓝光，德拉科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是看见阿芙萝，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过了很久，阿芙萝才再次轻轻开了口，德拉科却听得比之前更加清楚了，“奥利弗……”
德拉科结束了魔法，收好魔杖。
“只能怪你，亲爱的，你爱的人太多了。”德拉科摸着她的下巴，撩了撩她的发丝，她的金发如瀑，与平日的娇艳不同的，熟睡的阿芙萝显得神圣不可侵犯。
德拉科深深看了她一眼，扭头走出了休息室。
阿芙萝是被兰西喊醒的，兰西眸子带着笑，“哎呀，宝贝，你准备了这么多吗？这几天是不是累坏了，居然在这里睡着了。”
阿芙萝懵了很久，良久脑袋才重新运转起来，她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我可能放空了，就睡着了，睡得还挺香的。”
“好啦，回去睡吧，免得着凉。”兰西拍了拍她的肩膀，手上抱着花，高兴地哼着歌，一看就知道是才约完会的。
“好。”阿芙萝才睡醒，哑着嗓子回答，声音软软的，她施了个漂浮咒，摞在一起的礼物们就一个个井然有序地跟着她往寝室去了。
……
次日早上，阿芙萝打扮了许久，才舍得放下镜子，她不断扭头问兰西和贝耶特，“这好看吗？这个项链会不会太夸张了？这个……”
“停，格林格拉斯小姐，你现在是最美的，没有哪一天的你可以打败现在的你。”兰西做了个嘘的手势，“被爱情浇灌着的女孩就是貌美娇嫩。”
“我相信了。”阿芙萝笑着点头，提着手提箱出了寝室。
手提箱里被施展了无痕伸展咒，放下了阿芙萝准备的几样礼物，还有一样在她的口袋里，是要最后隆重登场的。
阿芙萝站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耐心等待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姗姗来迟，他瞧见阿芙萝，顿了顿、露出一个笑容。
“生日快乐，恭喜成人啦。”阿芙萝弯着眼睛，张开胳膊。
塞德里克低下头，随即轻轻抱住了她，一点点圈紧，塞德里克敛了笑意，清了清嗓子，“谢谢。”
“怎么有黑眼圈呀，”结束了拥抱之后，阿芙萝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不会是因为过生日、兴奋得睡不着吧？”
塞德里克握住她的手，点点头，“嗯，但是……”他咽下想说的话，转而问，“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你猜。”阿芙萝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两人往回廊走去，找了个空的长椅坐下。
阿芙萝把头靠在塞德里克肩上，塞德里克郑重地打开手提箱，手伸了进去，他摸出了一束花，塞德里克立刻笑了起来，他低头轻嗅了一下娇艳的花朵，“我从来没收到过花呢，我得学一下怎么让它永恒保留下来。”
“哪有永恒的东西呀——不过我们塞德想有就有。”阿芙萝立马改口。
接着是飞天扫帚护理套装。
“你不是说……你新的那把飞天扫帚都不舍得骑嘛，我给你准备了护理套装，其实我是想直接送把扫帚的……”
阿芙萝勾着塞德里克的小拇指，二人缠缠绵绵。
“还有一件很漂亮很漂亮的巫师袍，花纹比较多，可能不是太符合你平时的穿衣风格，不过我觉得你穿肯定好看。”
“那我试试。”塞德里克站了起来，脱掉自身的外袍，套上了新的、阿芙萝送的这件。
“焕然一新。”阿芙萝满意地围着他转了一圈，扑进他的怀中。
塞德里克搂住她，低头望着她，抿着唇。
“其实……”
塞德里克迟疑着开口，虽然现在并不合适，但是他不吐不快，如果不问出来，始终对不起双方。
阿芙萝伸进口袋的手顿了顿，“啊……你说。”
“昨天晚上，小马尔福来找我。”塞德里克轻轻说着，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阿芙萝疑惑，“他？他怎么了吗？”
塞德里克的睫毛颤着，神情中颇有一丝脆弱，仿佛不被呵护就会碎掉一样。
昨天晚上，马尔福来找他，给他看了一点东西……
“是你在睡觉的时候的样子，当时……你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塞德里克艰难地说。
阿芙萝一顿，她……喊了谁的名字？
她绷直了脊背，一丝丝的恐惧在渗着她的全身。
阿芙萝退出他的怀抱，蓝眼清透明亮。
塞德里克也收回了手，两人面对面站着，都没有说话。
半晌过后，塞德里克才继续说：“你喊了奥利弗的名字，你是喜欢他吗，是吗？”越说到最后，塞德里克的声音越几近于哀叹。
阿芙萝别开目光，多日来的愧疚和难受也终于爆发，“是的，我是喜欢他。”
塞德里克的眼前已经模糊了，他仰起头，“那你为什么接受了我？他应该也喜欢你吧，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
阿芙萝深深吸了口气，“如果我说，我还喜欢你呢？”
塞德里克摇摇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的眼眶红了一圈，脆弱又无助，“可是……这样是不对的，人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阿芙萝的声音颤抖，“为什么不可以……”
“你只能选一个。”塞德里克坚定地说，心乱如麻，她如果选择了他，他可以不问别的，他可以等她忘记伍德，塞德里克碾碎了自己的自尊，昨晚他枯坐了一夜，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才等到二人坦诚相待的这一刻，“求你。”
两行清泪流下，阿芙萝最终还是摇摇头，她艰难地回答他，“抱歉，我本应该早就同你说明的，但是我承认我害怕了，我也自私了……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不能选择。”
塞德里克失望地望着她，深深凝视着她的模样，一点点记下她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