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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商议

“回禀少主,正是属下。”司空琴红琢磨起少主的心思。

“你既在宫中,可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百里念无所谓那日事发是谁下手,当以司空琴红所作所为来看,她是向着自己的,可谓在门外想杀她的人,应是宋元派来的侍女丹儿,女皇就这般迫不及待想要杀了她?母亲在宣王府的事怕早就暴露,那么自己的身份…

不知何故想下手,是因为宋沁的事,还是因为知晓她张家亲生血脉,欲杀之后快夺回南部兵符?但不能让宋元如愿。

“宋元那老家伙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咯。”司空琴红潜伏在宋元身边,叶侍君日日用毒蛊特制汤药喂养,结合断肠草之毒,生死不过一瞬。

“祖父那边有何打算?”百里念玩弄指尖,眼眸阴晦。

“安王听信大祭师的话,准备攻打吴越。”司空琴红潜伏在中原十年,只为等一个结果,如今临月大业终见曙光,不免兴奋万分。

百里念深深看了眼她,心中盘算已久的计划准备复述与她听,密谋许久,此事不但能削弱安王的兵马,也可扫去她心头一大隐患,为临月部族重回至高之位清理门户。

“你同翟渊说明,让安王的人马以吴越往东方向进军。”百里念徘徊两步双手撑腰,颔首低头环视周遭的景色。

“吴越以东的方向不是东瀛国...?”司空琴红思索片刻,东临梆子国与倭国,明明从南疆边界进攻最快最保险,还能削弱吴越兵力,为何还要绕道去东部。

“嗯,此番一遭可减缓安王进攻吴越的速度。”百里念细细想来,只要削弱安王的兵力,届时入主中原之日,两方交战她手中握有的南部兵权将是最大筹码。

“可...尊主不会同意的。”司空琴红眉头紧锁,尊主等待契机几十年了,改变他的想法不容易。

“你只需告诉祖父,若想不费一兵一卒夺下吴越江山,就听我说的办。”百里念说来也有私心,只想减少战损,战争最消耗的便是财力。

安王的兵马身强体壮,经过这几年的南征北战,收拢不少边陲小国,吴越兵马若要跟安王的精兵硬碰硬,怕是不堪一击。

东瀛国与梆子国两方觊觎吴越多年,若是能借安王之手统一她们,届时临月只需坐拥渔翁之利拿下周遭版图,加之她手中(原张家军)二十万兵马,临月复国不过是一夕之间。

“我怕无法说服尊主。”司空琴红面露难色,改道需要花费的时日无法估量,她忧心受主子责罚。

“你就同翟渊说,攻下东瀛与梆子国后,安王的兵马削弱,届时祖父将会一举拿下南疆与吴越,梆子与东瀛两国也能收回主权,有利于临月扩张版图。”百里念深思熟虑后做下的决定,一来可以延缓安王的进攻时机,二来有些账她得亲自算。

“此番...”司空琴红不再辩驳,少主说的却有道理,若能不费吹灰之力攻下两国,无疑是一举两得。

时间静止片刻,两人各自盘算。

“我的属下你有见到吗?”百里念询问一句,听风许久没回来,不免担忧。

“呃...见是见到了,只是...”失手打了她一掌,重伤卧病在床,司空琴红不敢将此事说出。

那日听风偷袭,她失手戳伤人,直至瞧见她衣兜掉出踏雪门的身份牌,才知自己错手伤了少主派来的人。

不过这事也不怪她,是听风先出手的。

“若人在你那里安然无恙带她回来。”百里念拂袖,猜测出听风与她交过手,司空琴红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两人缠斗一番,败方注定听风无疑,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听风的伤势应该不小。

“是,少主。”司空琴红咳嗽一声,两人默不作声。

少主历经磨练,成长不少,都会凭空揣摩她的心思了。

青儿在旁,安分的不着只言片语,百里念好奇他这般乖顺?以前见面都得与她掐一顿。

司空琴红见少主盯住青儿许久,误会她看上自己的徒儿,“少主若是喜欢青儿,我可将他留给你。”

“?”百里念蹙眉,她何时说过自己喜欢青儿了。

“主人,你不要我了吗?”青儿颤抖双唇,他如今武功只恢复两成,主人是嫌弃自己成为累赘?留在百里念的身边,她不得把自己虐死。

“青儿,你长大了,一直跟在我身边不好。”司空琴红阐述道,青儿的身世略微曲折,她只受好友所托代为照顾几年罢,如今他年岁渐长,不似孩童般可与她出双入对,两人差着辈分。

“打住,我可没说看上他了。”百里念审视青儿一番,病弱美男自己身边一堆,况且二人殴过架,放在自己身边找罪受吗?她可不想分心处理无关紧要之事。

“...”司空琴红见两人都不愿意,不再多言。

半晌过后,带领青儿飞身上树,一跃消失在将军府中。

不出半个时辰,听风被人打包送了回来,全身包裹成粽子,麻布塞住嘴,在地上扑腾几下,动静惊扰书房里的百里念。

拉开门,一把将人扛起,扔进房中,动作干净利落。

弯下身拿掉听风口里的布。

“主子。”听风能再见到主子感激涕零,十几年不掉的眼泪倾巢而出,她还以为再也回不来了,‘丹儿’的武功高强,就算十个自己都打不过。

“宋元如何了?”百里念起身拍拍手中的灰尘,眉宇松弛了些。

听风解开身上的束缚,屈膝跪地回话。

“主子,据女婢表述,女皇已经昏迷半月之久,我探过她的气息,虚浮无力,时常咳血,恐命不久矣。”听风如数回答道。

宋元狡诈,何时这般弱了?

“嗯。”百里念扶她站起来,这几日辛苦她探查。

司空琴红在宋元身边埋伏半月,看来她所言非虚,京中一切的布局,祖父是否参和其中。

“主子,还有件事...”听风犹豫片刻,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百里念声音平静语气淡淡。

“太女的人准备对黎太师下手。”听风忽而想起这几日探听的消息,黎镜太师伺候在宋元身侧,女皇似写下遗诏传位给三皇女,太女的人正在宫中搜查这份密诏,正欲对知晓相关事宜的太师下手。

“我明日进宫一趟会见黎太师,你安排好踏雪门的眼线在宫中探听虚实。”百里念摆弄书案上的木雕,心思深沉,谋划接下来的事。

“再者,你替我去一趟威远军大牢,传递书信给秦夫郎,我会想办法救出知宁与知宥。”百里念琢磨道,劫法场的事过于冒险,孩子尚且年幼经不起折腾,眼下不能贸然行动,为今之际先救下两个小的。

“是。”听风回应道

“你去我母亲房中,就说你要送信去威远军大牢,你问她有没有话要传递。”百里念答应过替母亲救回宋离,断然不会誓言,处斩当日威远军的守卫或许会松懈,届时可想办法将宋离一并营救,此事还需商议。

“是。”听风领命离开她的书房,恰逢洛望舒端着汤羹在她门前等候。

“洛夫郎。”听风问候一句,低下头离开。

“怎么不进来?”百里念听闻望舒在门口,她开口唤了一句,放下手中的书籍。

“我怕搅扰你商议要事。”洛望舒颔首笑容浅浅,接过小一手里的托盘,让他先回去休息。

百里念关上房门,握住了他,手心冰凉,搁置在怀里替他捂热。

“天气寒凉,日后别在门外干等。”百里念擦拭去他发顶的水珠,夜半更深露重,万一感染风寒可不好。

“嗯。”洛望舒耳根发热,她的举止体贴一度令人沉沦。

猝不及防的与其眼神交汇,情愫尽在眸中。

“妻主,我熬了银耳莲子羹。”他娇羞的错开视线,捧起小碗舀了几勺汤羹,端至她的眼前。

“嗯。”百里念回应一句,拉住他的手一同坐下,洛望舒整个人陷入妻主的怀抱中。

忽而视线落在抽屉,回忆起那日两人的疯狂举动,妻主欺负他时的‘小玩意’就在抽屉里,由此涨红脸颊。

洛望舒一勺一勺的吹凉后喂给百里念,两人短暂的缱绻一会,当她手附上他脖颈的那一刻,每一寸肌肤如火烧一般滚烫炙热,身上泛起一阵酥麻感,席卷而来的迷离之意,使得心尖细微颤抖。

现在连她的触碰,自己都越发敏感了。

眼神交织在一起,他收敛起火热的目光,移开眼不敢看妻主。

百里念并不晓得自己的举止撩动起眼前人的欲望,她只见望舒的脖颈被风吹的通红,想替他捂一捂,没想到被他误会。

“妻主,我先回去了。”他意乱情迷之际慌忙起身,却不想百里念的膝盖绊住脚,整个人向后跌去。

顷刻间半躺倒在地上,百里念忙不急只抓住他的手指,人还是摔倒了。

“有伤着吗?”百里念急忙俯下身子查看,洛望舒抱紧膝盖,疼的闷不作声,她端详起他的脚踝,有没有伤到筋骨。

“妻主,我无碍,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洛望舒逞强的辩解,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倒地后磕到骨头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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