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剂量
朱若海点燃一根烟，静静的吸了几口，突然将还有大半截的香烟扔掉：“查毒物来源，既然展小灵是死于百草枯，我们就排查百草枯的来源。”
先前在审讯洪平时，他交待百草枯是从张全三轮车拿到的，现在看来其明显在说谎，而且张全也证明自己没有百草枯。
苏卓对朱若海的建议十分赞赏，他道：“不错，百草枯因为毒性太大，市里都不给卖了，展颜应该通过洪平在乡下获得的。”
朱若海得到苏卓提醒，眼睛就一亮：“我打电话给皮鼎山，让他排查洪平最近几个月有没有购买百草枯？”
说着，他掏出手机。马上拨打了皮鼎山电话。
那头皮鼎山一听案情有了眉目，并且锁定了幕后凶手展颜，他又是兴奋又是诧异，显然其没有想到展颜会杀死自己女儿。
“好，我马上开始查，洪平今年回家没有几次，查他的踪迹应该不难。”皮鼎山在电话里十分有把握的道。
对于排查洪平回去的行动轨迹，苏卓和朱若海也是信心十足，都认为应该不难。
只要摸清洪平行踪，他向谁购买的百草枯就清楚了，到时案子自然迎刃而解。
……
午饭后，刑警大队会议室挤满了人，所有人都脸色沉重，朱若海几个烟瘾大的更是一支香烟接着一支抽。
皮鼎山却翻阅着手中案卷，越看头越摇的厉害。
原来让众人先前信心十足的排查百草枯行动失败了，洪平在老家根本没有购买百草枯，而排查展颜的几组人同样没有发现展颜购买了百草枯。
毒物来源不明！
所有人心头都沉重起来，如果查不出百草枯来源，恐怕就要直接面对展颜了，但手中没有证据，其又有洪平包庇，警方胜算不大。
朱若海见众人都束手无策，举目四顾，发现苏卓不在现场，就问北阳道：“小苏呢？去哪儿了？”
“哦，刚才他找袁老去了，说是有事找袁老聊聊。”北阳回答道。
朱若海点点头，扭头又对众人道：“大家都别发呆了，现在是立功的大好时机，你们献计献策，破了案子，我给你们请功。”
众人都不禁苦笑，有计策还用你朱大特别说明？！我们早已拿出来了，实在肚子里没货啊。
显然众人对这个案子都感觉棘手之极。
苏卓在袁老办公室发现他正训斥两个徒弟，两个徒弟站在旁边噤若寒蝉，一声都不敢吭。
看到苏卓进来，袁老面色一缓，就笑道：“没有查出百草枯的来源？”
苏卓点点头：“所有渠道都排查了，一无所获。”
袁老就看着苏卓，笑眯眯的道：“大家都在会议室商议案情，你却跑到我这里来，是想打听什么吧？”
苏卓对袁老一竖大拇指，笑道：“不愧是袁老，目光毒辣，我确实有事请教。”
袁老呵呵一笑：“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想知道什么？”
苏卓不禁嘿嘿一笑。
袁老的两个徒弟见苏卓和袁老相处犹如兄弟，根本没有拘束感，都大感羡慕，要知道他们每天面对袁老不是被训斥，就是黑脸。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无奈。
同样是新人，差距咋这么大了！
“袁老，我知道百草枯毒性挥发性强，如果将其密封，过一段时间还能用吗？”苏卓问道。
袁老一听，就看着苏卓道：“你是怀疑毒死展小灵的百草枯不是凶手现在购买的，而是以前购买的？”
苏卓点点头：“就目前情况来看，这个概率很大。”
袁老一竖大拇指，对苏卓赞叹道：“侦查破案不拘泥常规，难怪你小子能破大案，确实想法独特。”
“不过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得看密封到何种程度？中途有没有打开过？这都对百草枯的毒性有影响。”
袁老说完，见苏卓露出失望的表情，不禁嘿嘿一笑：“不过展小灵体内的百草枯明显超过致命剂量了，开始我以为是凶手不懂毒性造成的，现在看来，也有可能是担心毒性挥发了，所以凶手加大了剂量。”
苏卓一听，眼睛顿时一亮，抓住袁老双手猛地一晃，笑道：“袁老，您厉害，改天请你吃饭。”
说着，苏卓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苏卓高兴的离开，两个徒弟又露出羡慕妒忌恨的表情。
“看什么看？你们有人家本事，我也不会训斥你们！”还未等两个徒弟羡慕表情消失，耳边就响起袁老炸雷般的厉喝声。
两个徒弟一惊，再次噤如寒蝉的听袁老讲解。
苏卓离开袁老办公室，迎面和北阳碰到了，北阳对苏卓喊道：“苏警官，朱大让你马上去会议室商议案情。”
苏卓却头也不回的向外面奔去，同时嘴里喊道：“你告诉朱大，我有事要办，马上回来。”
说着，他钻进车子，启动后一踩油门，转瞬就不见了踪迹。
“哎，这小子！”北阳不禁摇头，“什么事情这么急匆匆的？”
苏卓开车如风般直接来到了距离海岸线不远的一个城中村，这里大多居住着外来民工或者本市家庭条件较差的市民。
“请问小朋友，你知道周春家在哪里吗？”苏卓将车子停在城中村外，看到门口有几个小孩在踢足球，就上前打听道。
“周春阿姨？警察叔叔，我知道，我带你去。”其中一个孩子立即举手热忱的自愿带路。
“好的，谢谢你小朋友。”苏卓一摸那小孩圆圆的脑袋，就跟着他一路来到所要找的周春家。
周春正是帮助展颜家打扫卫生的那个保姆。
当看到小孩带着苏卓进来，她就是一怔，先前在展颜家，他们见过，所以她认识苏卓。
只是先前所有话都询问了，一时不明白这个年轻警察特地找上门是做什么？
“谢谢小朋友带路。”苏卓拍拍小孩肩膀，示意他继续玩去。
“警察叔叔，不用谢。”小孩欢笑着离开了。
苏卓这才扭过头对周春道：“你好，现在有空吗？我有件事想问你一下。”
周春忙道：“有空有空。”
她转身就要给苏卓倒水切茶，苏卓却摆手道：“不用客气了，我问几句话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