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以命易命

谁也不知道欧思晴是什么时候来的。

“上官世伯，思晴认为此法不妥。”欧思晴来到上官傲天的面前，因为走的急切，她的头上微微渗出一层薄汗。

“啊！”室内上官楚晨的哀嚎声逐渐气力不足。

“庄主，要快想办法啊！”大夫从室内慌慌张张的跑出，对上官傲天说道。

“思晴，世伯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我怎么能看着晨儿如此痛苦，而我却有办法却不去办啊。”上官傲天的脸上表现出悲痛之色。

“可……”欧思晴还要说些什么，上官傲天却挥手打断了。

“来人，去弄墨轩，将三少爷带来。”上官傲天吩咐门外弟子。

“你，快去准备换血之术。”上官傲天指着那个瘦弱的大夫。

“世伯，思晴愿意与楚晨世兄换血。”欧思晴见自己无法改变上官傲天的决定，跪在地上对上官傲天说道。

“思晴！你这是干什么？！”上官傲天对欧思晴的话感到非常的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世伯，思晴不忍见世伯为难，也不能眼看楚晨世兄殒命，更不愿意楚晨和楚睿两位世兄就此兄弟之情崩裂，唯有牺牲思晴，才是解决这件事的最好办法。”欧思晴眼中蓄满泪水，两行清泪顺着白皙的面庞流下。

“思晴啊，你父亲与我是结义兄弟，世伯怎么会牺牲你去救自己的儿子呢。”上官傲天抚摸着欧思晴的头顶，声音颤抖。

“思晴本为孤女，自从来到凌云山庄，备受世伯照顾，此番情谊还请世伯成全。”欧思晴说完，便将头狠狠的磕在地上。

“思晴啊……”上官傲天颤抖着手去扶跪在地上的欧思晴。

“庄主，已经准备好了。”瘦弱大夫从室内走出，向上官傲天回禀道。

欧思晴没有给上官傲天说话的机会，起身拉起瘦弱大夫走入室内。

当瘦弱大夫将二人的血滴入盛有清水的碗中时，两滴血很快便融合在一起，欧思晴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据瘦弱大夫所说，这全身换血之法属于秘术，不能与外人道，所以除了两位当事人和他本人以外，将所有人都请出了屋子。

当上官楚睿带着流水来到鸿凌院时，就看到一大堆人都挤在院中。

“这是……”上官楚睿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不明所以。

上官傲天看了上官楚睿一眼，转头又看向此刻仍紧闭的房门。

上官楚睿见无人接话，也不恼怒，反而找了个空旷的地方，仰头欣赏起月色。

屋外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屋内却死寂一般的安静，丝毫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

“什么时辰了？”上官傲天有点失去耐性，在院中来回踱着步。

“庄主，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莫行在旁回禀着。

“进去看看。”上官傲天递给莫行一个眼神。

莫行走到房门前，刚要推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瘦弱大夫满脸疲惫的从房内走出，来到上官傲天面前，拱手回禀道：“庄主，血已换完，少庄主已经睡着了，估计三日后便会清醒，欧小姐……”

还未等瘦弱大夫说完，上官傲天已经越过他走进屋内。

屋内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地上还零星的散落着带血的纱布。

打开床幔，上官楚晨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身上的绷带已经拆了下去，但皮肤上隐约还能看到偶尔有血珠冒出。

上官傲天伸出手，探了一下上官楚晨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是还算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思晴，思晴在哪？”上官傲天确认上官楚晨已无大碍后，才想起来为其换血的欧思晴。

“庄主，欧小姐在这里。”莫行将床榻对面的隔帘拉开，露出欧思晴毫无血色的脸。

“思晴啊，我可怜的孩子……”上官傲天挤出几滴眼泪，向着欧思晴走了过去。

“庄主，欧小姐暂时性命无忧，应该还有一个月的寿命。”瘦弱大夫的声音在上官傲天身后响起。

本来还非常沮丧的上官庄主，仿佛被人点了穴位，僵住了一瞬，马上又恢复常态。

“莫行，快找人将思晴扶回房间。”上官傲天对身旁的莫行说道。

“等一下。”瘦弱大夫又出言制止。

“现在还未稳定，暂时不要移动病患，让两人在此休息，小人今晚在此看护，防止出现意外。”瘦弱大夫说完，躬身等候上官傲天的吩咐。

“也罢，那你今晚就在此好好照料二人，有任何需求直接找莫行。”上官傲天吩咐完，就准备离开房间，可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站在旁边的上官楚睿。

“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上官傲天不冷不热的说道。

“是，父亲。”上官楚睿也并未多问什么。

待上官傲天离开，上官楚睿还是走进屋子去看了里面的情形：昏睡的上官楚晨、昏迷的欧思晴。上官楚睿微皱眉头，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第二天行云带回的消息，果然像昨晚那个瘦弱大夫所说，上官楚晨并未清醒，但欧思晴醒了，并且已经回到自己的住所。

“听说大夫已经给看过了，应该只剩下一个月左右的寿数。”行云回禀着今早从鸿凌院打探来的消息。

“还听说……”行云看了一眼上官楚睿，不再继续往下说。

“有什么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上官楚睿拿着汤匙搅动着碗里的白粥。

“听鸿凌院的人说，昨晚是欧小姐替公子给少庄主换血的，原本庄主定下来的人，是你。”行云抬眼看了看自家公子，继续说道，他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超出他的预想。

上官楚睿正在搅动白粥的手一顿。

“去看看庄主人在何处？”上官楚睿将汤匙放下，向门外弟子吩咐道。

“回三少爷的话，庄主正在望月楼。”稍后了一会，就有弟子前来回禀。

上官楚睿站起身来，对身旁伺候着的行云说道：“行云，去望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