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凡有言,必被知
纯净魂晶是一种不那么新的新东西。
在之前，巫师世界也有类似的存在，只不过制备方法不太一样。
所以就开发利用的方法来说，是没什么需要讨论的。
之所以需要上报主要原因是纯净魂晶其中之一的应用方向……
无印躯体制造……
说白了，大量的纯净魂晶可以在巫师血肉制造中起到很大的作用。
而涉及到了这些东西，就不只是技术和钱的问题了。
“以这项技术的程度是一定会引起一些巫师的动作的。
具体有多大的动静我很难判断，这已经超过了我所能了解的极限了。”
坎贝尔看着那枚纯净魂晶，几乎可以说是惶恐的说道。
巫师世界有很多禁忌。
关于神灵，关于道德，关于世界本身。
其中最普遍，也是普通巫师了解最多的，也就是关于巫师本身的研究。
巫师天赋的来源，人工制造智慧生物，巫师解构……
对于这些禁忌课题，绝大多数巫师其实都是很理解为什么不能研究的。
说白了，这些课题一旦稍微深入，要么需要屠杀海量巫师收集数据，要么就涉及到了巫师存在的根基。
禁止这些研究本质上就是保护巫师这个群体不被自身无穷无尽的求知欲所毁灭。
其中，血缘巫师就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一部分。
他们研究巫师天赋的来源，制造可移植的血肉，到了后期更是试图人造完美巫师出来。
这期间引起的伦理道德的争论和血腥屠杀是数不胜数。
而纯净魂晶则很可能成为掀起新一轮战争的导火索。
“这东西的造价是多少？”
接过伯廷根教授手中半透明的晶体。
陈煜询问出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造价。
就算是能染红星球的血肉战争也脱离不开利润一词。
如果纯净魂晶的造价很高，那它充其量也只不过和其他类似产物一样成为高价管制物资而已。
根本不会带来什么腥风血雨。
“几乎为零。”
伯廷根教授的声音带着些得意。
陈煜却非常惊讶。
“几乎为零？”
“是的，几乎为零。
或者说这种纯净魂晶是几乎没有制造成本的。
原材料只有一种，人类集体潜意识海的海水。
而这种海水根本没有价值，单纯以混合物形式存在时还需要一定的保存成本，可是一旦制作成纯净魂晶后，保存成本也断崖式下跌。
纯净魂晶性质稳定，可以常温下保存数百年。
并且在制造纯净魂晶的过程中还会产出大量的冥魂剧毒，单一情绪和欲望晶体等有价值产物。
真的要算成本的话，纯净魂晶的制造成本应该是负数。”
零成本，简单，快速，可大量制造……
嗯，如果曝光出去肯定会成为战争的导火索！
一种材料简单易得，几乎零成本制造纯净魂晶的技术＝几乎无限且零成本的纯净魂晶＝无限且超便宜的无印躯体＝有关血肉躯体的研究快速进步＝血肉派系卷土重来！
这几乎必然会带来巨大的战争！
而战争，要死很多人。
看着眼前纯净的结晶陈煜思考了几秒钟后，开口说道。
“我们有可能隐瞒下这个发现吗？”
纯净魂晶会带来很多利益。
但是说句实在话，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赚钱对他来说是一件过于简单的事情。
实在是没必要用这种一定会害死很多人的东西来赚钱。
听到陈煜的询问，伯廷根教授和坎贝尔都沉默了。
有可能隐瞒下这个发现吗？
或许……可以？
“没可能瞒下去的……”
没等两人思考出成功，陈煜自己就叹了口气。
“我们的保密措施等级非常高，只要行动的足够快，再使用上一些关于记忆修改的技术的话，应该可以隐瞒下来吧？”
伯廷根教授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
他本身是专精于研究的巫师，虽然因为研究项目的原因有些被排挤，但是关于项目保密这方面还是很了解的。
据他所知，尘世集团的研究所本身配置就很高，各种保密措施也都很全面。
仪式，法阵，信息屏障等等各种保密设施都有布置。
对于人员的束缚虽然轻一些，但是也使用了一些开放性接口非常多的契约，只要想的花就可以直接单方面异化成强效契约。
甚至能通过脑靶向扭曲来定向摧毁部分记忆。
按理来说应该是可以把这项技术保密销毁的。
陈煜看向伯廷根教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很清楚伯廷根教授的想法。
不过有些事情没那么简单。
现在虽然宿命已经死了，没有人能真正的预知未来，甚至也很难来回溯过去。
但是，心灵，或者说信息一派的巫师仍然存在。
信息不灭论也真实的存在着。
按照信息不灭论来说，只要发生必有痕迹，只要能收集一切信息，就可以追溯还原出过去发生的一切事情。
今天的天上星星爆闪一下然后消失了，地面上的人就知道，三百万年前，某颗恒常星爆炸了……
那些超高位的存在之所以能做到“凡有言必被知”就是因为如此。
他们的力量过于庞大，甚至于穿透了空间架构弥散在整个晶壁系内，以至于只要和他们有关的信息都会被其本能捕获，追溯。
依据这个原理，很多超大型势力也会造一些特殊的装置来获取信息。
从宇宙中回荡的无穷尽的信息中，发掘，拼凑着无穷尽的零碎信息碎片，然后获得一些东西。
如果影响足够小，时间足够短，那么或许还有机会弥补。
但是现在，估计不行了。
“凡有言，必被知。”
不知道怎么解释的陈煜干脆看着伯廷根教授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凡有言，必被知？
伯廷根教授脸上开始出现一种很清澈的迷茫，随机下一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我懂了。”
陈煜很想问问伯廷根教授他到底懂了个啥。
不过开口后还是说道。
“既然已经没办法隐瞒了，就尽快开发出最大价值吧！
把纯净魂晶的作用制作一份报告发给现在集团内的所有研究组！
有想要申请使用的全部批准！
教授你也在这方面多下些功夫。
无印躯体是吧？先给我造个十万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