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死到临头
忽而那雨就渐渐大了起来,一阵歪风,连带着雨水打湿了那裹着兽皮的火药,月知霜佯装可惜,叹道,“真是天公不作美。”
这下火药炸不起来了吧。
那摇曳的树梢上凭空出现了一道身影,正是那逃窜的贼人,瞳孔与这几人一样散发着诡谲的凶光,口音奇怪,“阻挠天神降临,罪不可恕,吾将割汝等心血祭天神,求以宽恕。”
谢从寒冷眸低垂,十分从容,脚步一抬,挡在了月知霜的前面。
那人笑容诡异:\\\亡命鸳鸯。\\\
月知霜气顺了点儿,心想这人还真是有眼光,不由的笑了,”不错,留你一全尸。”
贼人:......
他都这么凶了,你还这么兴奋,真的不合适吧?
贼人借着月光看清了月知霜的容貌,道:\\\汝这等姿色,天神定会加倍爱怜。\\\突然他闷声笑起,猖狂极了,长舌舔着苍白嘴唇,肤色亦像死人一般,像一只丛林间等待猎物的蟒,看的旁人头皮发麻,“滋味一定鲜美。”
二人却不受他影响,聊了起来。
月知霜道:“这人跟个蛇精一样,吃什么养的?”
谢从寒板着脸,道:“大约是饲料。”
月知霜眼眉上挑,“有道理,吃人食是养不出畜生的。”
贼人怒了,这两人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道:“死到临头了,还巧言令色。”
月知霜道:“说实在的,畜生讲鸟语就对了,学什么人话呢,不伦不类的。”
谢从寒问:“你知道他们是哪的人?”
她打小除了京城,哪儿也没去过,怎么得知这几个人不是云金人。
月知霜一顿,道:“五国讲的话都差不多,只有东桑那边讲的听不懂啊。”
谢从寒冷眸盯了她片刻,似乎在说:你这压根不像听不懂的模样。
月知霜胡诌道:\\\温翊师父不是周游列国嘛,他告诉我的嘛。\\\
眼神飘忽,不讲实话,谢从寒板着脸挪开了视线。
他没有资格问她要解释,是真是假,与他何干?
道:“一地云金的火油,意图点火的,却是东桑人。”
月知霜道:“谢大人,你的金戈营不干净哦。”
贼人听这二人你来我往,旁若无人的对话,戾气加重,一尖锐的獠牙在夜色下尤为醒目,恨不得想就地吸干这二人的血。
月知霜这才正视他,东桑一向不把人命当一回事,这个人莫不是他们试药出的成果,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
一个小小的岛国,净整一些幺蛾子,还意图分裂五国的邦交,妄想渔翁得利。
谢从寒环在怀里的刀,改成拿在左手,眸光凌厉。
满身的戾气,肉眼可见的不爽,浑身散发着冻人三尺的肃穆,杀意溅起。
月知霜头疼,这家伙又生气了。
浓重的杀意,在贼人眼里,就是开战的邀请。
贼人长舌舔上他手上的一把弯刀,刀刃割破了他的舌头,滑落了一滴鲜血,他反而更兴奋的狂笑起来,舔的意犹未尽。
\\\嗬嗬\\\
一声听不懂的语言后,他身影诡异的抖动,像一条不断挣扎肆图扑咬的蛇,化作一道残影,不见了。
月知霜道:\\\看过戏团演的大变活人吧?与那差不多。\\\
谢从寒问:\\\这也是温大夫告诉你的?\\\
月知霜呵呵两声,僵硬道:\\\是的吧…\\\
谢从寒不语,盯着那道残影,怀中的佩刀出鞘,一抬手便把佩刀击打向残影的另一头。
空中明明空无一物,却喷溅了老长一条的血。
月知霜惹了一声,这么多血,割喉了吧?
果不其然,那残影消失,贼人便跌落出来,捂着不断喷血的喉咙,跪倒在地,满眼的不可置信。
\\\为什么…\\\
他到死也想不明白,他们东桑第一次踏入西梁的地界,为何能被如此轻易的揭穿?
谢从寒收起了佩刀,地上那原先被捆着的七八个东桑人已然化成了一滩血水,而最后这一个,就在断气后,肉体像被吸干了血液一样,成了一具干尸。
散发着恶臭,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