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不想他死掉
迷蝶别名眷蝶,相依而生,母蝶可操纵子蝶,子蝶,眷恋着母蝶。
它们喜爱群体寄生于幽暗潮湿空洞中,只有蝶群中唯一的“母皇”拥有生育的权利,子蝶无条件听令行事,母蝶又极为爱护自己的孩子,才有了眷蝶的称呼。
母蝶生命极长,若杀不死它,它能繁衍出千千万万的后代。
谷狰不知用了何种方法,拥有了母蝶的能力,子蝶的血液融入药人的血液之中,他便有了操纵药人能力,看似操纵人心,实则是操眷蝶。
谷狰脸色瞬息的变化亦被捕捉到,谢从寒毫不犹豫的,把刀提起,往他心脏扎去。
类如蚁穴,蚁后一旦身亡,整个蚁穴群龙无首,非鸟兽散时,便会有别的母蝶上位。
谷狰不退不怯,暖橘色的瞳孔绕着丝丝缕缕的紫色雾光,透进了谢从寒的眸中,他举刀的手,明明没有任何的束缚,怎么地都扎不下去。
杀不了。
他竟然不希望谷狰死掉。
这就是子母蝶的力量?
二人一手掐着对方,一人被掐着不仅不反抗,还与其视线交融,怎么看都不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月容禀打破僵局道:“谷狰王子,你如何能混在赤焰的地殿中,别人不知道,等这的人都被媱媱杀光了,赤焰派兵前来,百齐莫死在你手里,单凭你一人,根本无法逃脱,现下只能合作,与我们合作!”
谷狰硬着脸,诧异了一番,这人怎么知道他是北境的王室?
月容禀:“当年老子随我爹征战沙场,在你们北境救下一个红头发的襁褓娃娃,是流落民间的小王子,听说后来回归了王室,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嘞...\
谷狰:.....
既然杀不了这个家伙,谢从寒冷着脸,把目光挪至月知霜那满是血色的身影,趁着二人聊天没空理他,轻飘飘的以跃,往她身边跃去。
月知霜被理智琢磨不成人样,银白色的双刀丧失了光彩,被干透的血液凝固糊满,又添上新的血液,如此反反复复,衣衫原本就红,被染成了黑褐色,只剩一双残忍的红眸。
谢从寒走近她,从这双红眸之中,看出了悲伤,痛苦,那一声声的嘶吼,听上去癫狂可怖。
这明明是哭泣。
有人靠近,月知霜微微顿了一下,侧过头,像不谙世事的孩子,思考着什么。
他的面容很熟悉,可想不起来是谁。
月知霜突然头好痛,面容扭曲着,低低的嘶吼,如野兽一般冲他呲着獠牙。
直到脑子里的声音再度回响,“杀光他们。”
当那剧烈的刀剑碰撞,在夜空之下回响,光影闪烁,谷狰与月容禀才发现,这俩家伙打起来了。
打得天地震撼,风声呼啸,如助威呐喊。
可清醒的谢从寒哪里是她的对手,每接一刀,都是万金之力,经脉似被大山挤压,嘴角边含着血,又是一道重击,给人劈成了重伤,喷洒的血液溅到她的面颊。
月知霜一愣,刀便被谢从寒趁机打飞。
这无疑是惹怒了野兽,她皱了皱眉,一拳砸过去,谢从寒不备,重重地摔落到地面,把地面砸出了人形坑。
月容禀的速度不够,根本无法替他挡下这一拳,月知霜毫无理智,也没有停手的打算,在她眼里,只有死,就在她举起拳头,月容禀大骇,若是这拳头下去,谢从寒哪里还有命在?
千钧一发之际。
谷狰吹响了口哨。
声音尖锐刺耳,就像一把锐利的刀片划破了夜空,让人心头一颤。月知霜的动作受到了牵制,停滞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口哨声悠扬,如同山间的狼嚎,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清晰。
对她来说,相当的难听,又痛苦。
月容禀趁机把谢从寒从坑里带走,而谷狰口哨瞬间昂扬,一声声的砸进她的脑袋里,与她脑子里的杀虐之意互相纠缠搏斗,好似要在她脑子里打个你死我活。
好痛...
痛到她丢下了双刀,用双手抱住了脑袋。
面前闪过她杀戮的画面,泪水顺着面颊潸然而下,又是一道激昂的曲调,月知霜干嚎了一声,嚎破了天,头发都快被她痛苦的揪下来。
最终,这命令的曲调在她脑子里取得了胜利,杀虐之意渐渐停止。
她抱着脑袋,跪在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腥扑面而来,血垢...
到处都是血垢。
她刚才...
要杀谢从寒。
谷狰的曲调依旧没有停下,月容禀与谢从寒没办法替她承受痛苦,只听哀嚎化为了呜咽。
她根本就不爱哭,得多疼,才能哭成这样?
月容禀心痛到极致,可她身上紫色的脉络还未完全褪去,意味着不能停止。
昏迷中的谢从寒,僵硬的翻身,似是被下达了命令,身上的骨头均碎裂,没有了站起来的能力,只能耷拉着,拖着一副躯壳,一点一点的向月知霜的方向爬去。
直到爬到她的身边,耷拉着软弱无力的四肢,用极其怪异的姿势,抬起了双手,双手抱住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抹去她面颊上的血渍。
谢从寒无神地黑眸中,印出了疼紫色的蝶形印记,他眉头一拧,咬破了舌尖,在月知霜的错愕之间,吻上了她的唇。
冰冷的吻,血腥,与不知何种香气的药,融合在一起。
她不明白,她这么差劲,为什么陪着他的,总是谢从寒。
她落的泪,顺着面颊滴落在他得面颊上,谢从寒不再受谷狰指令得影响,颤抖着手,捂着她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一个吻。
受眷蝶与他们二人体内药物的影响,二人亲吻的同时,子蝶的血脉在体内疯狂奔走修复。
谷狰停调后,月容禀拍拍他肩头道,“你小子,挺会啊。”
谷狰无语,若不是他脸上担心都快挂不住了,还以为这不是亲爹呢,你女儿都被猪拱了,当着你面卿卿我我呢,怎么还跟他说会??
二人缠了一会儿,月知霜力竭,趴在他怀里昏睡了过去。
而谢从寒抱得死死的,冷冽的眸子,如刀一般,差点把谷狰脑袋扎穿。
赌赢了,他赌,既然自己不想谷狰死掉,那谷狰也因子母蝶的影响,不希望他们二人死掉。
谷狰别扭的别过脑袋。
看,这不就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