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苦难侠侣
中午十一点，露娜目光无神抵达图书馆高塔。门卫仿佛听说露娜去过夜骐古墓的经历，见到露娜前来主动刷卡消除电磁栅栏请她进入楼内。第一层图书馆并未因夜幕之下员工到来而做出更新迭代的改变。露娜腾起翅膀直接飞到二楼从中心遥看自己之前居住的小空间，一些探险及日用品简单陈列在对应位置，目前没有小马住在这里，也可能是他暂时出去未归。露娜回到第三层，也就是一开始发现魂器的地方，她准备亲自召唤魂器出来，问一下寄居在里面的魂灵看有什么解决办法。
蓝虹剑和镰刀应声而出，露娜一改往日对待平常小马冷漠的样子，自言自语道，“不管你居住在里面多久，咱们有缘再一起合作战斗也有这么个一千来年，你喜不喜欢我露娜我也无所谓。昙塔巴斯你认识的，它一直寄生在我体内，我借助它施展梦境法术。今天他出去有事吧，我这边有遭遇了麻烦，原因则是我被迫拉入另一个异世界却被限制躯体功能。没有魔角能施展魔法保护我自己，我的生命将陨落在那，从而导致你和我在荒地祭坛靠幽冥之火混合我的鲜血签订的契约将不复存在，你也会失去魔力变成普通的兵器烂在这里。昙塔巴斯和我关心最好，咱们三个彼此结为命运共同体，昙塔巴斯说的话我认为在这个阶段有道理。他说，让我这次行动依靠你，你一定有解决办法。我是不是遁入异空间之前施展某种防御法术，阻止她随意篡改我的身体结构？”
蓝虹剑半悬浮在露娜眼前，幽冥绿火燃烧着，“讨厌鬼，你知道我陪你出生入死，咋不找我聊天解闷？你可知道我在里面闷得生蛆了。你得给我点好处，我就出来帮你。”露娜此时背靠一堆杂物，大多数是一些破旧的魔法扫桌，角落聚集不少灰尘的书柜依靠墙壁侧翻在那。露娜对这番话挤兑的挺无语，反驳它道，“我倒是想和你说，但平时哪有那空间让你出来活动身体。你这会想幻化成黑雾出来都行，五月梅说图书馆三层以上空间都是闲置的。不会有小马记住你的存在，这里只有你和我。”
“露娜，你后不后悔认识我，你可知道是我故意把黑魔法灌入奥特利体内迫使它魔法透支，可我不这样做也就没有月球日后五百年的璀璨历史，我给了你一个起点，让被迫驾驶竹筏在这滚滚历史长河航行向前，因为你在逆境下比其他小马更容易迸发潜力。对于一个文明让其最快的进步方式，或者说延续其存在时长的办法，就是毁灭。”一个浓厚嗓音忽然从蓝虹剑位置传出来，就像是原地搁置喇叭在开广播。露娜疾蹄趴在护栏往一楼望去，那图书管理员似乎还在呼呼大睡，听不到楼上动静。
“嗯？你再对我说啥？我现在真的没心情听玩笑话，而且我的生命真的收到严重威胁。我有家回不去你能理解吗。算了，你本来就活在自己的世界，怎可能指望你帮上我？”露娜回身，叹口气道。蓝虹剑弯下去似乎在向露娜弯腰表示同情，“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会把真实身份透露给你。自然你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虽然说你在我身边有机会偷听我所做的一切。我当然后悔没站出来阻止黑晶王害死奥特利，以及逃离月球之前，我一直处在叛逆期和我姐姐对着干。可我也意外的获得了其他东西伴随我一生。从客观上讲我不知道自己错没错，奥特利的死能让我陪伴午夜家族走过好几代，未尝不是好事。长远点说，我不叛逆，就来不了月球，就认识不了新朋友。我不能后悔过去所做的一切，他们确确实实给我带来另一种生活环境和方式。我也在这种崭新生活方式中成功活出了不一样的自己。至于我该不该浪费姐姐当初拨给我的买鹅钱乱逛误入祭坛认识你。收服水晶帝国、推翻夜骐引领夜之子真正获得自由、帮助月球打倒反叛军，以及我用武器守护了朋友的安危，在夜骐古墓。咱们经历过这么多，我确实发觉离不开你了。”镰刀和蓝虹剑相互交叉，像个小生命一样静静待在露娜身旁，听她说话。
“嘿，那你老不跟我说话，修炼时间已结束你就冷落我，我想听你撒娇，行不行？”蓝虹剑发出的声音似乎变了味。
“不行，你怎么学的跟普通小马一样这么感情脆弱。 不是我冷落你，是我不能让任何小马包括我姐知道你是活的，当时没办法，我房间外面天天站着侍卫。”露娜被魂灵说的不大好意思，“来月球上你也没主动说什么话呀。”
“你别扯，我可知道你小时候的故事，你姐姐天天用什么小仙女送牙齿的故事哄你睡觉，你啥话都和你姐说。刚才你都说了咱们仨关系最亲，你就跟我交交心呗。”蓝虹剑端燃烧出幽冥之火，做出小爱心形状，用纯正冥火能量又汇聚成一只蹄子，抚摸露娜的鬃毛。露娜被它卖萌的样子整无语了，只好装出五六岁时小姑娘撒桥的语气对它随便来几句，“求求你，真的求求你，我现在四只蹄子软绵无力的行走在这片荒漠，嘴里连口水都挤不出一滴润喉，跟一具木乃伊干尸毫无区别。你就是那海市蜃楼的一角，照亮了我生命的希望，赐予我一瓶水壶呈上一碗生命之水，让我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解渴得救吧！”这魂灵还挺配合露娜的说辞，绘声绘色用冥火把沙漠、绿洲、甚至陶泥做的那种埃及水壶都演绎出来。露娜只是给它一个白眼，“好了，我真的没啥耐心，你告诉我该怎么进异世界能保护自己不缺魔角少翅膀的吧。”
幽冥之火窜到露娜身后，当她的面把破烂杂物焚烧殆尽，连渣都不剩，“看这里挺乱的我顺便清理一下，我的魔法是不会造成火势蔓延的。我可以现在赐给你一层保护屏障，你进入那个世界以后，屏障会主动帮你抵御她对你施加的任何法术。副作用就是你今天不能距离任何小马不能小于一百米，否则屏障会伤害他们了，听明白没？我现在施法，傍晚前即可生效。”蓝虹剑和死亡镰刀周围的冥火从端点中以弧线做轨迹蔓延出来，在半空交织成一点，黑色阴影逐渐显现，幽冥烈火仿佛是谱写色彩的画笔，为这团虚无黑影增添五官。露娜先是看到黑影头上长出一只魔角，紧接着四只蹄子上佩戴冥火护靴。
“我有点想搞清楚，你究竟是谁？就算是荒野流窜的魂灵，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七八岁的事？莫非你也拥有读取宿主记忆的能力？苹果鲁萨那会我对谁都没敞开心扉聊天。”露娜见它肯出来，便打算刨根问题。
“问得好，告诉你无妨。首先你是否记得，水晶帝国收复战役，你和塞莱斯蒂亚公主亲眼看见黑晶王命陨于冰原了没？”露娜坚定摇头解释道，“当然他没死，我和他达成约定，放他一条活路，不出意外的话他辗转月球马国两端运送幼驹的基因。我登录月球以后他不是也在。后来他一直在那边称王。怎么了？”露娜反问道，“后面有一段时间我的确遗忘黑晶王在那边的做事动向。”
“夜骐时代，你创造了一个克隆科研所对吧？好像黑晶王对这个黑魔法挺感兴趣的，你没忘记他亲口向你承诺过真身永远不再回小马国，并且他的确创造多个分身去往月球外独立行事对吧？”幽冥烈火点亮黑色身躯的腰部，用火焰生动形象得刻画出一副钢铁战袍。露娜似乎猜到事情真相，“我没留意，不知道他真身去了哪，何况这几百年过去了有足够资源支撑他活下去？”露娜疑惑道。待眼前的幽冥之火完全附着在黑影之上，蓝虹剑与死亡镰刀一左一右悬浮半空仿佛成为魔法源泉，源源不断向中央黑影处输送邪能。待黑影五官逐一显现，赤红魔角开始呈现具体形态，暗紫色双眼反复眨动，露娜顿时明白了真相。
“我觉得你一直没想到，我乃是黑晶王真身。当时我和剑灵真是打的昏天黑地，实力不相上下。我后来又学习不少邪典法术其能力超越了魂器里的那个存在。小马啊到哪都天天为一点资源斗的你死我活。我原以为换月球生活，靠伊娃无限制造资源这些夜骐可以和平生活，谁知他们仍然制造着重工业互相竞争，讲究个什么血缘高贵。没意思，让我的克隆体去参与凡间斗争吧。露娜，我知道你很诧异为什么在这见到我，我什么时候成为魂器恶灵。这个事，我考虑过，因为我想陪你冒险，魂器里单独存在一个混沌空间，我取代了恶灵，又可以称自己的王，一个自由驰骋在无限国土的君主，可能代价就是每天都得听你在外面说话。”
“哈，我猜到了啊，从火车上我与麒麟战斗那一刻起，你说不要在你面前班门弄斧，我马上联想起你经常自我骄傲的性格。黑晶王，你躲在魂器里，说明不想与我斗下去，我赢了你呗。不过你口味真怪。”露娜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仔细观察其它的模样，“你王冠没戴，袍子多长时间不换，光我这会能看到好几个破洞，而且边角处，怎么还结冰了，魂器所构造的环境不类似于地狱边境吗？怎么会冷？要不要我帮你脱下来折叠热敷一下？”
“别挤兑我了，露娜。你刚说你命快没了。我可怜你，本来我打算附加一场决斗，你赢我就可怜一下我的好妹妹，告诉她护身咒语怎么读。看你都流眼泪，甚至忘记你可以用魔法驱赶猫咪救下朋友，我只好大发慈悲关怀你呗。”这个黑晶王还伸出黑影撩起露娜下巴，露娜后撤表示受不了他对自己装出来的怜悯态度。
“用不着，我没命你也一样。没有永恒的敌军和朋友。”露娜言简意赅回答，黑晶王尝试伸出黑影之蹄握住蓝虹剑，却被露娜用魔法轻而易举抢先拿走，“你取代了它，永远也出不来。咱们之间考虑换个模式交流吧，互怼一千年了都。你听着我复述下事情经过：一个叫草莓日光的老婆婆心有怨，身体不行，创造里世界造福自己；我帮她消除怨恨她不领情，决定占据我的身体。如果只要我回去睡觉，她就会把我的意识，或者说灵魂拉进去抹除。我需要你帮我缔结自我防护结界，你需要我打败第二个欲行成为你的小马，成交吗？黑晶？”露娜干净利落说出这一段话，黑晶王的影子向围栏边缘漂浮着，“只有这些吗？我还以为你忽然向我服输求和是要参与世纪决战呢，大材小用啊。”
“行了，你就不能不和我拌嘴吗？有意思吗？月球上连续保持和平累计算起来有一百多年了，不可能总出一个邪恶的反派祸乱世界吧。我现在的问题就是担心一进去她废我的角，我魔法被禁用的话无法使用魂器，你更没机会出场。我若是以前对你心灵上造成伤害在这说句对不起，我真的，实在是不想再和你比拼什么，真的没必要。”露娜坦诚的说道，忽然俯视往下看见一楼大厅有一名独角兽学生进入视野中在书柜里翻找图书，提醒黑晶王靠里站，“别让他们看见你。”
“好，承认你败给我不就好了，一直以来我要的就是这句话。我说露娜，你真的不关心，我什么时候趁你不注意打败魂器恶灵取代了它。我还期盼你听闻真相惊诧地瞪大双眼，眉毛舒展开来，夸我真有办法想这一出。我好失望啊，说好了你是我朋友的。”黑晶王娇嗔着说道，他向后撤退，竟然完美地把自身贴合在墙壁上，在魂器幽冥之火照应下，他此刻正像是行走的艺术壁画。
“主要是这也不难猜，我离开月球前你肯定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钻进魂器世界里休养生息。犹豫我离开月球时似乎被月球反叛军追到一处喷发致命岩浆的悬崖走不了，我交出魂器才被允许逃离战场。你大概在那个时间段找到魂器做你想干的事吧。你是黑晶王失望个什么？咱俩合力制服草莓日光，这事足够让你振奋起来。等下，你叫我朋友？这么说你真的在考虑不站在我对立面怼我了？”黑晶王每在墙壁上行进一蹄，露娜就跟他往前飞行一段停下。
“倘若我称呼你为搭档，目前你的实力还不能与我相配；倘若我称呼你为战友，咱俩几乎没找到机会合作。月球大革命期间你代表的是穷苦夜之子一方，单纯参与战争是为讨口饭生存；而我领导的革命军战斗则是奔着创立民主月球环境去的，立场不一样，你我怀揣的也不是同一个梦想。其实露娜，”墙上的黑晶王影子忽然像狼一般转过身，用正脸对着露娜，赤红瞳孔再度燃烧着，“核心原因则是，我累了，你是我唯一可依靠的伙伴，朋友。我能想到合适的天角兽，也就只有你了。”
露娜被这话搞的猝不及防，用魔法收起蓝虹剑横放在胸前，“你什么意思？该不会又像之前你站在现代大厦外面的阳台上抽烟那次？我是没对你动过其他心思。”
“你还记得老早以前，当然具体过去哪一年我早忘了。我向你居住的日月城堡拟写一封征兵的信你不是收到了。其实那不是概率事件，你一定会在那天收到这封信，我当时就在城堡底下写完化身侍卫放在你窗口的。你气质好，命运坎坷。你本就不该留在皇家机构当天角兽公主，尤其是你忧伤时独自沉思，黯然伤神的样子一下子征服了我的心。打那一刻起，我渴望你出现在我身边，你明白吗露娜？我在意你，想让你来到我身边陪我！”黑晶王句句情真意切说到。露娜的镰刀钻的更紧，仿佛黑晶王是一个遨游清场的年轻骗子，花费多年骗走了自己的心。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已经走到这一蹄了。你喜欢我是吗？我一出生连独角兽都不是，学习成绩平平，论魔法资质还比不上我姐姐。我还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一看书看一百多年，我身上哪里值得你喜欢？我好意外，反派竟然对我动过心。”露娜不知是该哭还是笑，独自说了一阵发觉黑晶王默不作声，意识到他是认真地，语气也平静下来，“黑晶王，你喜欢我，所以就对我要求更严格，挑衅和竞争算是你表达爱意的独特方式。可你明知道我身上没有金银珠宝，禁忌魔法，你追求我的确到头来空欢喜一场。我是说，我身上没有值得你喜欢的点。”
“正是因为这些，我才唯独爱上你。我喜欢你一副永远都不会认输的心态。你和普通小马不一样，论之前征服水晶帝国那一次，换做普通女孩早就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而你在我凯旋之时提出竞争魂器，我为调动你的积极性便隐去一点实力挑逗你，让你内心为打不过我而抓狂；包括你和你姐后来击溃我收服水晶帝国，我能轻易动用心灵魔咒控制住你姐姐，但我奈何不了你，不完全是靠那个罪梦灵帮你扭转战局，关键是你的不服气促使它占据你的意识成功打败我。自打那个时候，我就萌生一个想法：某一天我对周遭事物倍感无聊，就过来找你。我把剩下的时间和这条命都交给你，我的露娜。”
“你那不是石榴裙，明明是银袍战甲。你知道我好像笑吗现在？沦落到这个境地，命要没了，第一个向我告白的是一个反派老朋友，不是针对你黑晶王，”露娜的语气转换为哀伤，“我隐约感觉这半辈子真白活了，连草莓日光都嘲笑我挥霍一千年时间不是。我没有意见，我愿意接受你的告白、考虑到，咱们认识真的蛮久了，我之前陪夜骐待在月球阳面，真的偶尔会想起你在另一端过的怎么样。离开小马国，和所有的朋友永久分离。应该很寂寞吧？”
“谁说不是呢？咱们高傲一辈子该休息了。露娜，你最近气色都不太好，里世界内外时间流速往往相差两倍以上，你待在这里不算在现实世界休眠睡着。跟我大概讲一下，这个草莓日光魔法造诣有多深？我来帮你击溃她。”黑晶王伏坐而下，仿佛一只温顺的狮子。露娜从一边地板上找到一只蜕皮圆板凳坐下来。
“她连独角兽都算不上是。她找到一个科技公司，用科技方法创造里世界。所以说我们进去是客，没有宾客反来压制主子一说。里世界除了她在还会出现二十一只猫，具体形象不固定，我觉得要不要麻烦你动用一点心灵幻术拖住这群猫，我单独与草莓日光决斗。”
“我出去了，你魂器不就没用了？”黑晶王担心的问道。
“要不你留一半躯体能量在死亡镰刀上，出去一半控制猫咪。水晶帝国那次，你不是可以做到自由控制体内能量原地束缚我？猫咪应该比小马好控制吧？只要她不禁用我的魔法，我能用上魂器就没问题。”露娜向墙上的黑晶王阴影解释道，进而在空气中用蹄子比划着里世界基础样貌，“总体来讲，里世界主题是海洋。主要由海面、海底、海天、海滩、海盗船五个场景构成，草莓日光的本体可以描述为一只闪电幽魂。里世界基本不会出现密集魔法打击现象，二十一只猫咪可以穿梭于两个世界、你还需要我提供哪些信息？”
“够了。我先帮你召唤防御结界。接下来我需要对你做一组应激魔法训练，到时候你千万不能说失去斗志，不能松一点气。拥有强大的独自意识才是击溃里世界缔造者的关键。”黑晶王话音刚落，楼底下忽然传来蹄子踩踏楼梯的声音。“我还以为你家在这。”
“什么，原来我住这里，是一个小公司把我家卖了。”露娜话音刚落，一盏棕色帽檐从楼梯尽头冒出来，随后是一头银黑相间的鬃毛。露娜竟看到无畏还是穿那身探险服走上楼梯，她挤出一丝微笑，余光回头看黑晶王的影子瞬间隐匿在不知什么地方。
“无畏，你怎么在这？我丢东西了，来这边找一下。”
“哦，我就住二楼，闪尘孝顺，我劝他先给自己花，他坚持用第一个月工资给我买下这当住所。对了露娜，在古墓里咱们被彼岸花分别带进幻象里，我又见到落雪。这次我告诉她女儿和儿子都过得很幸福，她只是穿着一身单薄的红色结婚礼裙，真的，我的泪腺在一起不争气的流出来。我承认在那一刻哭的像十几岁的少年，明明我们一家四口生活有了反转希望，她就患病离我而去。哎。”无畏忍不住伸出右蹄去抹眼泪，露娜的感情无意被她联动，眼眶不禁湿润起来。她不习惯勇敢表达自己怀念落雪的心情，只盼望无畏自身能振作起来，把过去这点回忆录干净利落丢进回忆的漩涡中。无畏平复心情，看的出来他来之前哭过，泪痕仍在。“没事了，落雪嘱咐我，儿女健全幸福生活足够，让我追寻自己喜欢的事。剩下这段时间，我打算在图书馆读一读考古方面的书，得找图书管理员借一把放大镜，他年纪和我相当。”无畏解释着，“我听到楼上有动静，就寻思爬上来看看谁在上面捣鼓旧玩意。图书管理员和我讲过了，夜骐时代遗留不用的魔法圣器大多数被丢在这里，里面蕴含的魔法，基本因为使用者逃离不去使用，时间流逝，魔法自己消失了。对了，你也见到了落雪，她身体看起来是否年轻？她的容貌和声音，是不是停留在你印象中美好的那一瞬间？”
“她不过十岁，彼岸花幻象倒促使我实现之前的一个遗憾。那个啥，你没听到我在楼上发出什么不对劲的声音吧？古墓任务结束你不应该回家吗？你怎么会住在图书馆二楼呢，原来那是我歇蹄的地方。”
“闪尘在网上帮我买的房。没关系，你要是遇到难处，我告诉门卫随时放你进来休息。我刚才一直在楼下，的确没听见你这边发生什么事。露娜，没事吧？没有邪灵在古墓里跟你一路回家吧？我刚才看你后面的墙壁依稀有什么影子在发光？”无畏颇担心露娜此刻状态。
露娜下意识后撤，她尽量装成镇定的样子解释道，“我咋可能有事，你揉揉眼，你可能是没仔细看，看岔了。说不定你看到的是那橱柜在我武器光亮下投射在墙壁的倒影，我处理一点事就准备离开了。”露娜说着用右蹄指向斜靠在墙壁的书柜，这会它轰然滑落，发出轰隆一声。无畏缓慢转身，右蹄扶着旋转楼梯缓慢走下楼，露娜算送了一口气。见无畏身影完全没入视野之外，它回头呼唤黑晶王，“好了，你可以出来了。他是我去古墓探险遇到的一位朋友，你今后避免和小马打招呼比较好。”
“你认识他，所以他见识到你施展魂器，加上他自己说热衷于研究历史，一定像你询问魂器是靠什么能量催动的吧？”黑晶王开始责备起露娜，影子脱离墙壁，像一抹阴影降低身形由墙壁没入地板，随后伸长至露娜一边高。
“哎哎哎，我没那么嘴碎，就像是我能把自己生下来是陆马的事实随便透露给其他小马么？何况月球暗面科技力量大于魔法，我也懒得讲。”露娜奇怪黑晶王居然敢再度怀疑自己。
“真的？不会像上次一样？自己受委屈跑回家和姐姐诉苦？这出反间计实属让你玩明白了当初。”黑晶王的身影直接飘忽般穿过露娜，仿佛具备实体，和露娜并排站在栏杆后，仰望高塔对面，破损的墙壁中挤进来一抹明媚阳光。
“还说，你说说现在言语打击我落着什么好？我没有脑子的嘛，怎么会干出出卖战友的勾当呢？那我对的起你吗？”露娜无奈拍脑门，似乎自己绕进去黑晶王设计的话术圈套，“差点承认我喜欢你。我说，你现在能免疫阳光吗？我看对面光束照着你，你的身体不会冒烟。”
“强者如果不承认自己也是个小马，会一直过得很无聊。累了，我还是觉得咱俩默契最深。跟你讲个真事，我在里面针对魂魄怕光这个自然定律做过多次抵抗训练，现在的我，压根不怕被阳光灼烧身体，因为我把身体里那邪恶的念头全部摒弃了。”
“彼此，因为我一生气，心思就会变狭隘，整个我就表现得和三头恶犬一样蠢。黑晶王，或者我该称呼你为器灵。既然无畏都能听到动静，说明守卫可能一直在监听我们。我愿意现在接受你即将赐予我的护身咒语，尽快开始，趁其他小马赶上来之前完成这件事。”露娜言真意切说道。
黑晶王身影往后撤，直至再度贴合墙壁，“好，你会感到有万只蚂蚁啃食你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