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命途终究多舛（9）

“你完全是在强词夺理，自从我来到月球，平心而论我对夜之子们做过任何坏事？”露娜着急地大喊道，对方不慌不忙地回应，“那不是在这里。我们所有小马都知道，你是月球领袖落雪的朋友。她看不惯月球暗面的作风，刻意派你来操控神兽搅乱我们的生活。”

露娜继续力争理据想说服在场小马对此次事件看法的时候，在远处的观望台之上，一名蓝色小马和她的保镖在远处观望。保镖小马收到对讲机的信息，对身旁的总经理反复确认道，“就现在动枪？”原来，虹厂经理云宝接到管理层的情报后，从总部乘坐快艇赶到事发现场一睹露娜的风采。

“她太亮了。结束后她再也不能对公司构成威胁了。”虹厂经理云宝说着，魔法紧握的电磁瞄准枪伏在白色围栏上，对舌战群儒，义正言辞的露娜调准瞄准镜。“磁场的首次使用目标就要委屈你了。”

云宝继续说着，“你拒绝加入，等待你的只有毁灭。”

“你们是夜之子的后代，作为带领第一波夜之子在月球上开阔自己社会结构的时候，我一直希望你们能平稳地生活，而不是为了一点事情就大动干戈，兵器相向。危机出现的第一时间，我们不应该坐下来好好冷静分析一下，该如何处理情况？”露娜临时想好好的跟眼前的小马们谈论清楚。自己早就该找到合适的时间重拾夜之子本应团结的心。

虹厂经理云宝摘下黑色墨镜的一边，紧握的电磁炮稍稍松弛，“有意思，我就让你在我面前多活跃一分钟。”

“和现在发生的事毫无关系。危机发生时，公司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自身员工，这才是我们要做的。”领头的西服小马回应道。“大家都见证是这头地下怪兽毁坏公司财产，如果你置疑为它辩护，那么我们会将您一同逮捕审问。你不想让夜之子怀疑，是您在背后起草的这次行动。”露娜脸颊由于气头上涌变红，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虹厂经理云宝不再等待，嘴角浮现一抹笑容，“我本来还器重你的，可惜我们的缘分就此到头，再见，梦魇之月。”随着他的右蹄决绝扣动扳机，一颗电磁弹悄无声息从八百里击中露娜的右脑勺。子弹落地的瞬间围绕露娜形成一层由上至下不断波动的电磁波，露娜顿时觉得头晕脑胀，四蹄支撑不住身体瘫倒在地上。

云宝用魔法拿出蹄帕仔细清理电磁枪口，及双蹄接触到的地方后，从容把电磁枪交给助理，“我一会要去抽根烟继续开会，你后面知道怎么处理。”助理小马从了望台眺望着昙塔巴斯的身形慢慢地从露娜胸前的月牙徽章中一点点剥离出来，他拿起电磁枪再次发射子弹，昙塔巴斯的薄纱身体化为一团纯能量体。虹厂经理云宝腾起翅膀飞到广场之上，掀开一旁遮盖某种未知装置的幕布，原来是最新研发的电磁场装置。昙塔巴斯在能量体和小马模样中挣扎着，随着电磁场装置开启，它被无情的吸入，这个脸魂魄都无法逃逸的牢笼中。

“这个月球领主之所以能驯服庞大的野兽，就是因为她体内有邪恶的能量助长她行凶作恶！”虹厂经理云宝对各位小马高声宣布道，“看看这一团蓝色的魔能，多么活跃，她才是引起基因怪兽暴动的元凶！”失去昙塔巴斯魔法的加持，露娜瞬间退化为原型。在场的全部围观小马们不由得大吃一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梦魇之月失去魔法后娇弱的样子。

“把这个能量体运送会公司总部，它的研究价值杠杠的。”虹厂经理对那西服小马命令道，随后盯着这个露娜意味深长的说，“有些小马非常愚蠢，自己心里的算盘早就暴露，还当别的小马都是小傻瓜。”

“你就非要这样对我吗？有什么时间不能协商解决的？”露娜心中不甘地呐喊。

“第一时间你拒绝了我，对于比我强大的力量，就想把代表悬挂同盟或销毁的葡萄清洗拨开，选择吃下可口的那一部分。”虹厂经理当着大家的面宣布道，“这名梦魇之月利用自身魔法，与来自不清不楚地方的怪物勾结，对公司的财产和马员安全造成严重破坏，现在依照公司制度，把犯规者驱逐出月球暗面，永远不得再次录用！”

“经理，这样是不是太过了？”旁边那位西服小马怀疑的问，“她毕竟是夜之子缔造起源者，你这样下不来台把？”

“他们只在意躺在舒服的家中，数着赚来的一摞摞金币。”虹厂经理看到一架巡航艇降落后带走电磁装置中的昙塔巴斯，满意地回过头对西服小马解释道，“把露娜的双蹄铐起来，换另一架飞艇，丢在水库旁边的寒冰冰川那里。毕竟那还有一位家伙在等待她。”

虹厂经理云宝趁马群混乱之际在暗处把昙塔巴斯从露娜身上剥离出来，并分为两趟把他们分隔开了，即公开抹黑露娜，把她想为月球和平添砖加瓦一片好心颠倒为无法辩解的黑白，同时在魔法层面上抹除露娜开启梦境位面，以及变身的能力。实属一箭双雕的决策。由于新产品电磁场装置的限制，就算昙塔巴斯现阶段也无法逃离这个牢笼。

转眼间，梦境位面中，露娜再度醒来，是昙塔巴斯化为梦魇之月的模样开启，看样子是想做最后嘱托。

“露娜，按照我的计划去做。想办法找到月球魔驹询问朱雀遗留的警告含义，他们知道关于朱雀的一切。回到月球城堡，第一时间把这一切报告给落雪。你记得来之前我曾对你说过的一句话吗？日月城堡那一晚，走入传送门之前？”

露娜点点头，表示同意昙塔巴斯的方案，“一旦可能，我就回到Equestria，找到国会和暮光，揭露那公司的行动。对了，月舞！日月城堡托付给她了！”

“你别担心，我还能使用梦境位面，我代替你向她询问近况！”昙塔巴斯嘱托完毕，身形逐渐浮现斑斑点缀，仿佛消融于浩瀚星空，“来不及了。露娜，剩下的路，全靠你自己的能力了！”

“给我醒醒！你不是号称自己为梦魇之主？”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呼唤自己，她朦胧的意识似乎感觉周围被一股温暖的余温萦绕，仿佛沐浴在阳光之下的孩童，不情愿地拉开仿佛窗帘的双眼框，迎接迟来的光明。她身处严寒的冰川间，身上不知被谁披上了一层羽绒服。

“现在不冷了吧？我看你被扔下来的时候脸都冻紫了。就去屋子拿了衣服给你披上保暖。”露娜伏坐在圆木桩上，双蹄伸向眼前的篝火取暖。身旁的不是别的小马，正是那天流行划过天际那晚，被镰刀劈下车厢的燃烧麒麟峥嵘岁月。一阵寒风吹来，那火苗行将消散，峥嵘岁月对其发射炎阳射线，火柴之火死灰复燃。

“是你？你居然还活着？我们这是在哪？”露娜不敢置信，不过对方能熟练使用变形目标对象的全部魔法，仍然存活也不足为奇了。

“为什么不能？我是部落里体能最好的那个，那天你把我重伤，我拖着受伤的身躯，用最后一点意识回到了我的家。”峥嵘岁月静静转身用双蹄站立，露娜清晰地看到肚皮之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一滴鲜血滴落在白茫茫雪地之上。“就那公司，在水库旁边专门制造严寒天气，极地地形，就把我当成小白鼠一样圈养在这里。以为我就是那号打打杀杀的雇佣兵。”

“你的伤，能愈合吗？我抱歉对你造成这样的伤害。”峥嵘岁月和蔼的态度反而搞得露娜后悔那一晚下蹄太重。“放心吧，伤不到肉，麒麟的命格硬朗的很。我在屋子里附上外伤药过段时间就愈合了。”

“所以，你和公司的合作，算是吹了？”露娜询问道。

“什么摆烂公司，接任务的时候定金都不付给我，为了你我还得连夜背你的资料，到头来一分钱捞不着。看我受伤了就当甩蹄掌柜什么都不管。”峥嵘岁月解释道，“我任务失败后，就没离开这里，没见着他派小马过来哪怕询问任务细节。”

“我很难相信你对我这么好。之前我如此对你，你确还是救了我？”露娜询问道。

“本来我懒得理你，但我骨子里还是麒麟，不忍心看到当时的你不管。”峥嵘岁月冒着火焰的身躯继续反问，“话说，你体内的东西呢？你不会当着陌生马取消变身。”

“他们用高科技抓走了昙塔巴斯，我要把他救回来！”露娜说着从圆木桩起身，迈步腾起翅膀就要离开这里，峥嵘岁月连忙劝阻她，“我的露娜，你回头看看你背上绑了什么，别想一出就是一出。”

一颗新型纽扣炸弹绑在露娜的身躯之上，坐上挖掘机之前员工告诉过她，这玩意探测到明显温差变化就会爆炸。“炸弹材质无法用魔法打穿，我尝试用火焰光束，都无济于事。”峥嵘岁月继续说道，“进我的小屋里先好好休息，你着急也没用。”

“我那样对待你，你不恨我？”露娜会想起那一深夜在晃动的车厢之上两只小马拼尽全力的厮杀，峥嵘岁月耸耸肩，那烈焰掉落在她所坐的圆木，眨眼间被烧成灰烬，“我也那样对你了，不是吗？你我本身没有羁绊，何必斤斤计较。还是化干戈为玉来的实在。”

圆形穹顶小冰屋中，一切装饰都以简朴为主。峥嵘岁月递给露娜热腾腾的绿茶，两只小马围坐在冰桌上，开始聊起来。

“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露娜率先开口。

“公司强制我呗，觉得严寒能压制我体内的熊熊燃烧的烈火。想也知道不可能了。”峥嵘岁月挥起双蹄，“那你觉得自己有强大的魔法，为什么还要寄马篱下，自己搬出去住不好么？过去的你也不会和你姐姐产生更多摩擦。”

“我一直在犹豫。离开我姐姐，我找不到存在的价值。黑晶王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对蹄，可我连第一个遇到的他都搞不定，我还是得回头对姐姐装出受伤的样子慰藉。讨伐水晶帝国成功后，我在外面得不到尊重，只能在我姐姐那边刷存在感，就这么说吧，我给她点起码的尊重，就能让她表面上认为我还不错，我才有空间做搞别的。”露娜的思绪又回到了一千年以前。

“所以你和你姐姐的关系靠的是谎言维持，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到时候总有一天岌岌可危。”峥嵘岁月都能联想到画面了，“资料没有展现过多细节，你愿意讲给我听，这关系爆发的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千年前的某个夜晚，由于露娜频繁当着侍卫小马，甚至自己姐姐面前找借口离开皇宫，大公主原本认为露娜过于思念日月城堡的生活，暂时不需要的装饰品还留存在那里，所以并不放在心上。露娜却变本加厉，忽略姐姐亲自布置给自己的任务，堂而皇之地跑出皇宫前往水晶帝国。例如跳过公主们和云中城天气队长的会议，露娜负责交接的任务被当场搁置，幸亏大公主磨练出凡事预留备案，连同露娜的任务一同记忆下来，尴尬地把局圆满。那天的漆黑深夜，当所有侍卫亦或者下班回到温馨的家，亦或者倒在皇宫内呼呼大睡。刚从水晶帝国，教会夜之子们如何用运送过去的稻草等材料，自行搭建屋舍的露娜身穿法袍静悄悄地赶回来。

“一定不会被发现，我姐姐不会真对我发难。”露娜小声嘀咕着，低头垫着双蹄踏入坎特洛特 宫殿的大门，“都会正常的，我睡觉前在想想给一批玉米种子过去。”露娜这样想着抬头，不料看到的是板着面孔的大公主。

“去阳台等我。立刻。”纵然露娜习惯姐姐一旦这样用冷酷的嗓音，自己迎来的便是一顿劈头盖脸地批评。她不敢当面违抗姐姐的命令，前一秒飞到阳台降落，后一秒姐姐就跟上来，严肃的站在自己对面。

“你这几天，究竟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大公主严厉地询问道。

“我去小马谷看一看，很多城镇在无序战乱后恢复遇到困难，我就想去亲自关心。”露娜可不敢把偷偷去水晶帝国的事泄露出去，只得随便编造一个缘由。

“提案拿出来给我，你记录房屋受损情况，居民生活状况的列表，提出具体修复措施的纸面文件，拿给我看看。”大公主的面庞中露出了很明显的愤怒，仿佛任何望眼欲穿的谎言都会令她彻底发狂。

“我是 22 岁的公主了，我，我还不能有点隐私权吗？再说我给出的提议，你有哪一次真正采用的？除了拒绝从你这里我还能获得什么？”露娜忍不住喊出积压已久的话语。

“我是你的姐姐，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我说？”大公主叹了口气，平缓说道，“我不采用你的建议，因为他们缺乏可实践性。我告诉过你好好阅读居民投递的反馈信，我就相信你是去体恤民情去了。如果让我发现你是在欺骗我，”

“你除了禁足，还会什么，”露娜气愤的用皇家口吻喊道，“你从小到大，除了呵斥我惩罚我，哪一次你对我表示过关心？我还就告诉你了，水晶帝国是我和黑晶王发现的，我想打赢黑晶王，证明给你看，我的实力于你丝毫不差！”

大公主本来放缓的态度也变得严厉起来，“露娜，你在魔法造诣上的进步我都看在眼里，不光是我，星璇都看着呢。你和我出生皇室，你不要因为外界的一点影响，就把路走歪了！”

“哦那可谢谢你了，从现在开始，我不要你们管我！我已经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露娜怒目圆睁地盯着姐姐，双眼眶中流露出被压抑而难受的泪珠。大公主看到自己的妹妹被自己说的越来越愤怒，恐怕再说情绪就会失控。

她无奈叹了一口气，收起翅膀从阳台走了出去。露娜缓缓喘气，随着空中的风渐渐平息，自己开始后悔不该对姐姐发泄如此的怒气。但是话语就像泼出去的水，俗话说，覆水难收。

露娜伏坐在阳台之上，思绪很难平静。抬头仰望空中飘散的一抹云彩。

大公主做任何事都会收获居民和国会的赞美表扬，自己做什么都是错误的。

大公主 负责的白天永远都是象征光明招引爱戴，自己负责的夜晚永远都是无马问津发泄心中痛苦。我还就要去好好的照顾好夜之子，把皇宫内的物资尽数都运过去，我看看你怎么阻挡我。

“想法很好，你该脱离你姐姐的统治了。”昙塔巴斯在露娜的体内说道，“你已经能独立做决策，皇宫不是你的归宿，还留在这里等待她的原谅吗？”

“我姐姐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在她这里收获的只有责备。我需要一个良好的时机才能决定。”露娜内心犹豫不决，她还没有考虑过如何用魔法反抗自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