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生死未卜

露娜恍惚间听到有个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昙塔巴斯薄纱身体凝固成燃烧蓝色魔球，“露娜，先过你所追求的理想生活，下周你的夜晚，我还会联系你。” 那声音愈发的清晰了，梦境位面开始闪耀起来，刺眼白光让露娜不禁补上双眼，等再次睁眼之际，无畏已经佩戴好装备，提着鸽子笼，右蹄撩起帐篷帘提醒露娜，“该出发了，你带好东西，他们也要下地墓

“你是说，辉月教徒也要下去？就他们那身板？”

“夜骐反而更适应在地底生活，快点走吧，天都黑了。”露娜直起身子，揉动朦胧双眼，穿好靴子凝望天空，最后一抹残阳已经没入地平线，平原初步陷入黑暗。梦境持续至不过一小时，外面却流逝了成倍的时间。来不及想这么多，露娜跟着无畏来到坑洞前，矿工们操作精巧电子设备，伸下机械臂探测内部气压，空气指标等等，小蝶披着法袍，鬃毛被遮住，右蹄扶着栏杆等待他们。

“呦，这么大领导亲自下去啊？”

“这倒斗可不是请客吃饭，露娜说得有道理，您还是在上面好好休息，静候我们的佳音。”

小蝶倒显得精神慢慢，一句说道，“马活着，总需要一点精神。”

“空气指标正常，可以下井作业。”无畏还想着把鸽子笼放进去监测，看到机器代劳不免抱怨道，“什么东西都用电动的，那还能叫倒斗吗？”

“我先下，倒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猫腻。”露娜也不管其他小马，明明有台升降机可以搭载所有马下去，露娜编织出蓝虹剑，自己头朝下俯冲下去。无畏不愿去坐那升降机，自己在坑洞边缘拉起攀岩梯，展开顺下去，顶头牢记在铁桩上随后小心翼翼地下去。

“这地方，就是夜骐自己为他造的，说不定，我还能见到你，的骸骨？”露娜看着熟悉的环境，回想起午夜绽放离世，夜骐军为他修建了陵墓，后代夜骐君主普遍都把墓穴选在这里，可能是因为彼岸花的缘故吧。前方则是开墓之门，神鸟雕像一左一右守护两侧，翅膀保留着起飞的模样，眼睛，鸟嘴部分略有腐蚀残缺。露娜踢开乱石柱碎片，行走于前，想用蓝虹剑直接把大门撬开，身后传来升降机停落机械声，小蝶他们陆续感到。那等无畏开门，自己多一份时间观察小蝶行动。

“月兽消失后，夜之子开始不经意间发现巨大羽毛，经过我的追踪发现是另一种生物活动于月球天空。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弄天幕计划的时候，修建过氧气层，朱雀对后世夜骐和夜之子之间起到类似桥梁的重要作用，为纪念他们存在的意义，夜骐把他们修在墓穴两侧，警示生者请勿入内。”梦魇之月对随行教徒做起基础解说，无畏发现左侧朱雀雕像底座上刻着古英语文字，凑近阅读，

“不用看就知道，写的是闯入者有去无回。”露娜随便一看就知道其中含义。小蝶被几名教徒们簇拥着，她挥蹄请露娜和无畏打开大门，“那么你们先请。”矿员们一推，这门就像是被倒灌冷风，轻而易举被推开。里面黑黢黢的，朦胧看上去有一彩色烟雾，像是个蹄握长矛的骷髅夜骐，径直扑面冲过来，吓得开门员工直接拿探照灯在乱挥，无畏倒是一句打消他们疑虑，“这是千年颜料遇到空气产生的挥发现象，丢马现眼的。”忽然黑暗中搜的射出数道弓箭，无畏蹲下身子灵活躲过，露娜怕伤到后面教徒，连忙用蓝虹剑尽数抵挡，箭矢进数收到震动折弯落地，箭头处似乎还有莫名液体伸头出来，顺着裂纹在地板流窜。“无畏，还有机关暗器，别掉以轻心，”

无畏举着探照灯，带队进入，露娜对小蝶说道，“别乱动，我以前也没来过，夜骐对盗墓者嫉妒痛恨，你自己应该清楚。”他们似乎是从一层入口闯进来的。露娜认得出，他们所处的在环绕阶梯结构正中央，其他随着年代更迭，马工修建痕迹已经和岩洞壁石融为一体，露娜跟在无畏旁边，探照灯照上去，仅是朱雀下凡，夜之子跪下祭拜的壁画。“露娜，假如你扣出来一块拿上去卖，你倒是能快活个几年。”

“这是法庭，你看中间是什么？午夜绽放的雕像，我叫他们一比一打造的。”露娜继续说道，“用镜像魔法，你可以把灵魂嫁接在雕像里随时看守法庭中进行的一举一动。”露娜注意到小蝶在对雕像独自低头默念着什么，身旁教徒打开探照灯，示意露娜起开，原来在午夜绽放腰间战甲中央，镶嵌着一颗梦魇之瞳雕像。紫色，只有他的战甲，是紫色徽章。教徒心切，用右蹄直接把徽章从中取出来，要献给小蝶。“你先收着，墓穴里还有别的宝贝。这不值多少钱。”

“我说你们别乱动啊，我和露娜，哎，你干嘛把它拿下来？”无畏转头发现教徒的小动作，露娜尽速拉着无畏右蹄远离他，“雕像里有机关，来不及了。”真是的，露娜正触景生情，回忆起午夜绽放统一月球后重新成立法庭那会呢，说到这。北山夜骐被攻陷，残余姐妹逃至西北流域，求得最后一份安宁。午夜绽放不想把他们逼死，可露娜态度坚持，已经送一个归西，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必须彻底消灭这个势力。留他们再对法庭再建不利。

雕像发出剧烈声响，表面出现裂纹并迅速扩张，瞬时间雕像化为粉末掀起一道尘雾，离得最近的两名教徒遭了殃，身上沾了一层古墓灰尘，小蝶下意识捂住口鼻，“这干尸晾了上千年，遇到空气挥发就会变成灰。咳，咳！”这可不是感冒引发的咳嗽，“快离他们远点，这雕像里有毒！”那两名教徒，咳嗽得越来越厉害，身体都站不稳了，右蹄捂住喉咙，似乎是有异物卡入嗓子，想取出来。他们无助的瘫倒在地面，口吐白沫，漆黑沿着血管脉络向双蹄处扩散，皮肤也犹如干尸般转变为焦黑。露娜同时编织出蓝虹剑，死亡镰刀，火速先把那徽章收下，迅速斩断一只教徒头颅。面无表情，这让无畏惊呆了，小蝶要动火气，“你凭什么伤害……”话音未落，另一名教徒俨然变为行尸走肉，身上骨肉开始脱离，眼珠脱离眼眶，鲜血顺流而下，空气中伴随着血腥的气味，滴落在对面，她的右蹄上生出锋利指甲，二话不说就朝眼前最近的小蝶奔来。一时间只有露娜有机会反应过来保护小蝶。教徒们被这一幕整蒙了，有的愣在原地，那断头干尸似乎无法被消灭，晃悠悠爬起来，接连抓挠其他矿员，如病毒般传播。无畏这边缺乏防身工具，用铲子抵住对方脖颈，再往嘴里塞进去石块保平安。或许是纯粹出于保护心，露娜攥紧镰刀，当着小蝶和无畏的面，把眼前扑上来的怪物，镰刀交叉划过，如同快刀斩乱麻，碎骨连接着焦黑皮肉，四五分掉落在地。

小蝶她呆住了，“你，你一点都不害怕？”

“有什么害怕的，跟我又没关系。无畏，这变异速度太离谱了，你知道怎么逃离这里吧？”

“寻龙分金看盘山，一重缠是一冲关，”刚费力推开干事，另一位感染者就流着口水朝自己冲来，“我去它的，随便，能跑就行！”但令他们失望了，夜骐法庭两层之间间隔将近十米，百年前夜骐们都是靠飞行，或者是把空矿车装上轮子，安装在阶梯滑轨上供成员进入不同高度的席位就做。如今滑轨早已坍塌，只有露娜和小蝶能飞离现场。被感染者十秒内皮肉就脱离开来露出森森白骨，那眼珠淋着鲜血，教徒们前蹄扒着法庭席位阶梯来躲避干尸，露娜杀了一个，又挥动镰刀斩碎另一个。但似乎这些东西就是无法被消灭。尸体碎片重新聚合，按照顺序缝合。

十几年了，露娜终于再次挥动镰刀斩杀邪恶之物了，公司玩弄了她，抢了她所谓的新家。她把愤怒和委屈发泄在这群干尸上，她想起下午做的梦，午夜绽放也是以血泪相见，那双蹄也如同这干尸一样，染着血液，似乎噩梦得到了应验。她都忘记了害怕。

“糟了，这样耗下去，他们都得葬身于此！无畏，你有带钩爪没有，法庭最上面我记得有出口，你在雕像系上一个绳扣，带其他独角兽，陆马什么的先出去，我和小蝶留在这拖延时间！”露娜边使用镰刀驱赶干尸，小蝶见到露娜如此勇敢，便摘下帽檐，双蹄早已缠上橡胶皮套，“在这做肉搏会翻车的！我能永生，你不行！”

小蝶没说话，一个干尸扑上来，小蝶挥动右蹄从下方作势猛烈打击下颌骨，整个身体被掀翻，小蝶又扇动翅膀，腾到半空转换姿势，换左蹄猛击干尸后背，把它狠狠拿捏在地面，牙齿都碎裂一地，烧焦的气味传来。小蝶这才淡然说道，“这一拳，是伊娃的烈火。”

因为露娜和小蝶骁勇善战，把干尸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幸存的教徒惊慌感到无畏身边，他也恰好在半身雕像突出部分系好钢索，“高度太高了，要你俩过来一个把绳子末端系到五层出口，急急如玉令！噎死你个大粽子”一个断了右蹄的干尸，半截骨头都漏了出来，无畏往对方嘴里塞进去焦黑蹄子，幸存教徒身体发颤，躲在他身后，这干尸死盯着他们，爪子奋力向前挠，无畏随后就是一个铁铲在胸膛处一个戳，把它弄下雕像平台。

“小蝶，我们破不了局，干尸缠着我们出不去！”眼见五个干尸一起围成一圈扑过来，露娜和小蝶眼看招教不住，忽然两只钩爪套进干尸心窝，一个猛抽，干尸从胸膛炸裂开来。露娜回头望去，夜翔？追云？她俩怎么找到这来的？

“天王盖地虎！”夜翔缩回爆破钩爪，搭在肩头，追云则在身边，她俩换上一身装备，俨然一副墓穴探险家的模样。

“宝塔镇河妖！”无畏大声回应！

“有救了！夜翔追云，找找看法庭最上层有没有出口，”这一趟矿工们损失惨重，算上随行教徒，三名幸存的陆马和独角兽在无畏带领下顺着绳索攀爬而上，无畏最后上去，夜翔追云在空中挥动爆破铁爪给他们的打掩护，这些干尸扑上来就会被贯穿胸膛炸裂，知道地面上再无活物，露娜和小蝶飞到半空，与各路马员飞在半空中，算是暂时送了一口气。夜翔盘旋在空间外壁，用探照灯照着边缘缝隙，铁镐敲击探测是否还有隐蔽空间。无畏最后上来，见到夜翔说道，“你们过来遭罪干嘛？”

“你看，根本就不需要你，就你傻，千里迢迢的赶来挨骂 。”追云说道。干尸视野内失去活动目标，动作便迟缓下来，开始漫无目的游荡着。追云从肩头去下喷火器，对低端扫射出剧烈火焰。那一瞬间，火光吞噬了他们不复存在的身体，露娜目光中闪烁出一丝愧疚，“午夜绽放就是这样，被积攒怒火的臣民施加火刑烧死。我对不起他。”

” “露娜，找不到视野之处可见出口，你们不该来这里，我带你们原路撤退。”夜翔来到无畏身边，收起武器说道，而就在这时，似乎一名干尸抵挡不住火焰炙烤，骨蹄踩入了个爆破物，顿时来时入口被炸碎，岩石坍塌，入口完全被堵住。四只小马大眼等小眼。

“一定有出口，夜骐给我看过图纸，具体位置我想不起来了。”露娜对众马说道。

“对了，这里是夜骐法庭二代遗迹吧？如果是的话，外者找到这里，夜骐法庭成员能携带宝物从暗道逃跑。因为这段时间他在法庭策划过太多不光彩的事，搞得夜之子心里憋着怒气。”

“地址不对，我不会傻到设计这种险境。有可能就是墓穴按照法庭布局复刻的。”

“生者之眼，西北荒漠，凝望着深渊中盛开的昙花，你会沿着虚无之径，直面心中的恐惧。”追云说道，无畏看着她也想起来什么，“露娜，雕像上有古英语文字，你当时没注意到。写的就是这行话。”

小蝶在旁边也配合补充，“昙花，我们夜骐把亡者下葬前，都会一起放进棺椁内。香气可以中和掉尸体的味道，在表面涂蜡，可以尽可能延长尸体腐烂时间。说明这里面一定有昙花存在，可是在哪呢？”

生者之眼，午夜绽放雕像，路径，恐惧。露娜记得雕像化为粉末前，雕像是昂着头的。

她有点思路，夜翔和追云此刻和无畏在最高层阶梯上暂时整理装备，讨论接下来的事情。露娜先是对小蝶道，“是不是你，从雕像里拿走战甲徽章一样的东西？”转身请求无畏道， “那个，你应该随身携带罗盘了吧？我记得雕像是朝这个防线，你对一下，是不是面朝西北方向。如果没错的话，”露娜指向对应方向的最高席位，“那里可能藏着出口。”

无畏检查罗盘伸出右蹄表示肯定。小蝶则一拳过去，直接打穿。“普通铁板，下面的确有出口。”干尸们依旧游荡着，露娜凑过去往下看，就是特别普通的，攀爬竖梯子，而下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无畏，你们过来看看，这下面应该是个管道。”

无畏凑过来打开探照灯，往里随便丢入一颗碎石，许久并未听到落地之音。管道宽度倒是能同时容下三只小马。“就是没有电梯的电梯井。”

“午夜绽放钓箱凝视的就是西北方向，这一定是资料记载中的虚无之径，我们从这里下去吧。”露娜说着，率先进去，编织出的镰刀护在身边，昙花倒是没看见。小蝶第二个跟露娜一起下去。无畏和夜翔夫妻收拾好工具后，也顺着攀岩直梯缓慢下降。

“岩壁周围有黏液，我看到了，有地底蛞蝓在上面缓慢的爬行。”夜翔给大家照明，无意发现了湿化的墙壁。还好，大家都是飞行状态，自然不会碰到那种恶心的东西。露娜用镰刀尖端挑起视野之处可见一个蛞蝓，其尺寸比的上一只小马前蹄，“你们说，蛞蝓会不会是所谓心中的恐惧？”在小蝶面前，她额外提高音量，想让大家在刚刚的惊险气氛中通过开玩笑，缓神过来。

“胡扯，夜骐怎么会对这种东西害怕，”小蝶不满的说道，露娜也就把蛞蝓放回原位，看着它沿下方深渊继续爬行，在洞壁留下紫色的湿化黏液。很快，夜翔似乎后双蹄碰到了实务，追云打起探照灯一看，果然是个遗弃的电梯井。表面斑驳不堪，外皮尽数脱落搭在那里，钢筋骨架裸露在外。没有纸轮，上升轴承等绳索被拦腰阶段，塌在那里。

“电梯被破坏过，不能再用了。我们到达通道底部了。”追云话音刚落，小蝶一圈砸裂电梯井上端，大家从窟窿中过去，来到一处宽阔地方。中央是一个宏伟殿堂，被一圈开垦的地下溪水割断。在宫殿之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墙壁宛如迷宫阻止盗墓者一探究竟。迷宫墙壁倒不是自然景观，这壁画上面刻画的无不是午夜绽放时代，对夜之子和同族夜骐做出的各种杰出事件，有优有劣。

“没想到，我们竟能来到午夜绽放的陵墓。”露娜说着，她已经看到午夜绽放召集所有家族二代夜骐成员，粗暴的重建法庭，宣布宪法有关壁画。这一多半都是当时听自己的建议而做出的行为。夜翔那边却神色凝重，对小蝶和死里逃生的两名教徒对峙起来。

“露娜，还有事情没处理好，现在有空当，我们好好把事情论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