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瑞雯来查案
露娜出门前，身上只穿两家单衣，冷风夹裹着雾气吹拂露娜飘逸的鬃毛，她今天没有上皇家专用飘柔沐浴露，鬃毛并不能像以往那样成为她抵御严寒的天然利器。
当露娜发愁于是否用得着去那家心理咨询所，雾轨及时向她发来一条消息，“演讲结束了，瑞雯今天有空来学校，纽崔的事情你调查到哪一步了，瑞雯今天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好，因为我能约到她在学校餐厅喝下午茶，并且把工作中遇到的趣事像倒垃圾那样一股脑倒出来。”
“平时啊，你知道约市政厅的秘书难度系数有多大吗？基本上月球郊区内整个治安都被强加给瑞文一家来管。市长还送给她一个用马克笔写着醒目祝语的白瓷茶杯，最好的瑞文秘书。她一直向我吐槽这点，不是百分百热爱工作到，朝晚九五待在办公室还觉得时间流逝太快，恨不得把屁股扎在办公椅对着电脑疯狂敲击键盘挥洒才智的家伙，她能勤勤恳恳为月球治安稳定，政局不再被月球暗面几个资本家拿钱走后门随意操弄，她完全出于遵循恪守本职的墨池一贯家风。”
“不好意思一时间扯多了，能成功约上瑞文见面真的令我心情愉悦。我把草莓教授猫咪失窃案告诉瑞文，瑞文说草莓的案子分成学校和西郊区两部分，她的哥哥康格沃顿负责高校这边，但是你不用担心她不清楚案件细节，墨池家办案习惯于把一系列案宗存放在同一台市政厅电脑上，你有问题直接问她吧。若你赶得过来，我们两点在高校食堂碰面。”
“瑞文墨池在小马国也碰巧是个秘书。一点半行吧？我想调查一下高校所有监控摄像头，因为草莓猫咪被偷当天，摄像头在校门口拍到一辆面包车，她觉该运输工具出厂于东暗区。忘了问你了，雾轨，今天你上课很精神吧？最近学业上有遇到与生活关联上的阻碍吗？”
露娜一边盯着屏幕发消息，一遍不得不在每个楼梯坎前停格一秒再走下去，图书馆的旋转楼梯间距之间被修的很高，月球小马的四肢长度普遍比小马国的高处一些。中途，露娜差点没注意到屋顶上悬挂的吊灯，被缠绕在上面的野草玩具装饰磕到头。图书管理员安静地像个打工者立在接待台前操作电脑。
露娜招蹄向她告别的时候雾轨发来回信，“忙忘了那事我睡了大半天，身体醒来重焕活力。谢谢你啊，学业上磕磕绊绊解决个问题又迎来新问题，我不得不把自己放在这个周而复始的轮回之海中迎难而上。”
“我就在高校图书馆，现在我飞过去找你，很奇怪为什么图书馆会建在低势处，明明能在非上课时间很赚学生一笔，投资建造这所图书馆的开发商一定不隶属于学校机构，从地理位置上看不合适。”露娜迎着寒风系上法袍胸前的纽扣，寒风不断地撩动她身上的花格子雨衣和棕色袍子，而露娜却毫不在意。
还为自己讲着励志话语鼓励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前行至高校门口，露娜相当于翻阅一座山坡又回到了原点，她和雾轨第一次相见就是在食堂。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布景，雾轨还在从一杯薄荷味绿色冷饮中用魔法夹取杯口镶嵌的柠檬叶送入嘴中。和以往不同的是，她见到一位皮肤雪白，一副办公室穿戴短发女孩，戴着眼镜坐在雾轨对面。
她看上去个头和雾轨想当，比自己小一头，脖子上束紧的深红色领带各位醒目。露娜坦然走过去挥蹄向雾轨打招呼，雾轨显然表现的很高兴，腾出位置让露娜往里坐，一边挥蹄介绍眼前的小马，“露娜，这位是我的学姐，市政厅秘书，瑞文·墨池。”
露娜尤其不擅长以自信者的姿态像她姐姐说话不带喘气的会见一个陌生的官员贵族，在小马国亦是如此。只得挤出一丝不大自然的笑容，露出自己两颗大门牙。
“瑞文。这位是”雾轨介绍起露娜来，瑞文摆摆蹄像是来者和她关系不大，“不用，我知道这位是谁，拯救奥特利的大英雄。高科技住宅区也是经过我验收达到适宜居住的标准。我把案宗带来了，你像查哪一项说清楚。”
雾轨起身离开席位，带着她未喝完的绿茶饮料对露娜和瑞雯挥蹄告别，“我去上课了，瑞雯学姐，你不嫌弃的话，我在门卫室存了一点新鲜啤酒送给你们开庆功宴时候用。”
她亲切的张开双蹄拥抱瑞雯，瑞雯也不像那种回到家乡能放下拘束的小马，礼仪性回馈一个拥抱和她道声再见。剩下露娜稍微觉得尴尬，好在瑞雯事先得知露娜来意，从放在身边的皮革包里拿出一袋瓦楞纸包裹的案宗，用魔法捏起一根白色绳子顺着顶端螺母一圈又一圈旋转。
“有我在，你能进夜之子高校保卫科，你可以调用五月份夜之子高校所有监控。据我得哥哥在案宗上留下的记录表面，偷走猫咪的是一家生物有限公司，从阳面植被繁茂的地方窃取猫咪为己所用，话不多说，走吧。”瑞雯做事干净利落，起身先行，搞得露娜一时半会楞在那，没反应过来。
“？去哪里？瑞雯女士？”露娜不好意思问道，
“安保科，建立是为了保护机构安全。你来不来？”瑞雯斩钉截铁说道，露娜屁股刚做热不得不起身和瑞雯一起离开食堂。安保科位置并不难找，因为不知道是哪个管理者把它公然放在校长室右侧，在走廊的尽头靠楼梯的位置。瑞雯不像其他月球上露娜认识的小马那般彬彬有礼，她直接上去敲门，平淡喊道，“市政厅瑞雯，奉命调查。”
瑞雯回头嘱咐露娜，“速度把虹厂经理和你签的合约搜出来，一会给他们看。”
眼前这个姑娘身上有着一种傲马的神气，露娜慌忙之间调集好程序时，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小马把房门拉开一点缝隙询问道，“请问有事吗？”
瑞雯的上衣左右两处都留有口袋，露娜看她干脆利落用魔法揪出工作证，露娜慌忙把巡查使条约递给她看，对方立马明白了露娜的来意，左顾右盼确定没学生在走廊拐角逗留，便把两只小马请进安保室。说是安保室，这里没有露娜所预想的一些先进电子设备摆放在正中央，每边墙壁放一排守卫立在那耀武扬威。
在坎特洛特姐姐会把钟爱宠物凤凰搁在金笼，存放在紧急通知按钮旁。这个房间的墙壁只是被刷成普通的白色，一些正方形屏幕垂直堆叠形成的仪器位于房间正中央。除了这名中年陆马，还有一只中年飞马在身旁。只不过是一间会客厅改装成安保室罢了。唯一称得上是房间装饰物的，就是两颗饲养龙舌兰的竖长花盆放在靠近窗户的地方吸收空气。
“请您调出五月份，下午两点至十二点，在b座出入口的录像。”
瑞雯此刻像是发号施令的军官，中年陆马很听话的弯下腰开始操作。露娜想起纽崔的父母就在安保科工作，又怕此刻提及纽崔名字会刺激他们时刻担忧女儿出事的脆弱神经，“有一辆面包车在这个时间段从教室偷走了草莓教授饲养的野猫，有任务委托在身，请让我仔细看一下。”
第一眼，镜头切换至夜之子高校门口，一只小马带着魔晶背包而出，高挑的鸭舌帽遮住了他的黑色鬃毛。由于这只小马又带了口罩，无法辨认他的面部特征，露娜看着他满脸轻松靠近停在门口的一辆面包车，它的轮子被整个横放，轮胎中央位置相隔短暂距离留有缺口，一道蓝红色的尾气为其提供驱动力。
这个男性小马身材魁梧，穿着一副边缘参差不齐的黑马甲，一个同伙从车门走下来，用魔法拿着一摞崭新的钞票用于和对方交换背包。就这样，这个同伙带着背包做回车头，对方收了钱一直在弯腰致谢，待车开出去不急着走，蹲在楼梯口一脸享受的抽其眼来，仰头朝天看。
第二眼，这辆悬浮巴士似乎上升至空中一定高度，走起了巡航舰专用巷道。因为学校镜头范围设限制，瑞雯告知这两巴士离开学校就往车站走了。
“能不能再放一下，我看他俩穿的衣服在哪见过。”露娜看向瑞雯建议道，“工服，我哥确定他俩是公司职工，这个男的前天来过学校园林蹲点，把两天学校花园的录像调出来。”在瑞雯的要求下，露娜认出自己在这和雾轨牵蹄聊天过。
是草莓教授和一名穿着朴素的学生，是紫罗兰一只褐色短尾猫尾巴挺立，前爪子扒拉着紫罗兰裙角讨好它，草莓日光把爱抚的目光投射到另一只山猫身上，蹄子向后捋它的后背。山猫两只小爪往前一揣。任由小马施加恩爱。还有一个男生，其面貌特征和第一录像中的背包男无不相同，露娜在两份录像里认出同一个背包。
他待在镜头一角弯腰注视师生两马，园艺雕塑遮挡住他半个佝偻的身子，也挡住了他隐藏在心的不良欲望。这个男的中途讲过电话，就是他没跑了。他穿的衣服，和那位小马又无差别。
露娜忽然想起来，夜幕之下派遣员工送她乘直梯离开冰川，那员工穿的衣服就是这款。
“背包里的是他偷来的猫咪吧？这衣服我认识。”露娜记性还不错。
瑞雯像是看透了事情本质，料到露娜认得出，“马甲里面套着一件黑色中号短袖衫，搭配黑色棉裤。属于夜幕之下公司之下的矿业集团，管理层穿的工服。他们自己拟定工服材质，有别于普通公司随便拖造衣厂印个图案在衬衫上面。”
“我哥找虹厂经理调查过这两个员工，他说不认识，要么这俩自己从哪个纺织厂编制的皮衣花大价钱印的，要么他们不直接归夜幕之下公司管。”瑞雯紧皱眉头，她从案宗中抽出一张递给露娜，“这是高校五只野猫接连失踪案底，我哥搞得。”
露娜知道这个公司在搞基因复制项目，她也想趁瑞雯在场反应云宝残害朱雀在地底建造火力堡垒的事，但她犹豫自己会失去目前所拥有的生活福利。露娜，你真是个大自私鬼。
“夜幕之下是个什么兴致的公司？不直接属于是什么意思？这套衣服我在冰川见他们员工穿过。”露娜试探性问瑞雯，“你是市政厅的秘书，市政厅算是统领月球一般的存在吗？云宝他，他心怀鬼胎，”瑞雯并没有因露娜的叙述转变脸色，
“市政厅可不是独裁机构，女士。我们的职责是维护月球两面之间友好的贸易交往，并做个和事佬，处处在工业发展上落实监督和指标评测。暗面的不要污染月球环境，阳面的不能滥用魔法打乱和平现象，以此促使月球两面的社会秩序稳定。虹厂经理是当地有名企业家，在难民需要救济的时候，他带头创业给与难民工作的机会，联动其他企业家促使月球经济慢慢恢复繁荣景象。你是不是羡慕他？”
瑞雯似乎要把半个月球发展史抖落出来，露娜暂时抵触听这些话，瑞雯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露娜只得站在原地听她解释这个公司。
“夜幕之下是搞矿产资源的，这是个独立公司，名下拥有几处矿地，那个矿坑塌了的算其一。此外，还有彩虹天气制造厂。厂长就是云宝将军，他又是夜幕之下公司的股东，我这样解释你可以明白了。这两个地方工服制作标准完全不同，你刚才说的冰川在哪？”
“你不知道？关着麒麟的地方，他似乎搞了个生态系统在那。我在那遇到的员工，还不止包括送我出去的家伙，那金字塔，所有职位高的，穿的都是这一套黑衣服，没错，就是这套。可即使这样，夜幕之下搞猫咪来干嘛？不是复制月兽么？”
“我哥哥也在苦恼这个，或许你找他聊案件细节更好。你看看案底里有相关细节没，”这个地方平时就很安静，露娜透过窗户向外看去都没有学生哪怕喝茶在附近逗留，中年小马不知啥时候沏上一杯普洱茶递给瑞雯，“官员小姑娘，你千里迢迢赶来寒舍辛苦了，也是我们的荣幸。”露娜无语，对方没给自己沏茶。
“经证实，不止在户外，东暗区经常有住户报警称家中猫咪被偷，他们会当场把猫咪蛋残忍割掉留在猫窝恶意挑唆失主，并统一使用一辆悬浮面包车运送到月球养殖场。我调动经历夜晚蹲点，成功拦截一批猖狂的员工并把偷盗猫咪者抓获归案。我们在如何撬开他的嘴上颇有花费一番功夫，因为他声称自己是公司名下虔诚的一直狗。”
“当时我的同事已经用刑侦技术摸清他隶属公司，并强调市政厅不可能容忍其公司再做生物克隆技术。没错，他经历深刻的思想斗争决定放弃赏金坦白真相，东家还承诺过，他出事就会把他捞出来。他的东家隶属月球养殖场。上面接到单子，要偷拢二十只母猫做单。这个单其实指向了一条生物克隆产业链。”
“在此铺设一个概念；虐杀十几只猫，复活一只宠物猫。重生的背后，是一条条活生生血淋淋的无辜生命。在接到订单后，克隆公司会从猫库里挑选一批成熟母猫做【供卵机器】。用非正常办法，诱使他们发情，排卵。时机一到，剖腹取卵。如此折磨之下才有资格让原宠物的细胞核注入进【供卵母猫】的卵细胞。在成得到胚胎后，克隆公司的魔抓会伸向下一批受害者【代孕母猫】。”
“胚胎一植一取，两次开膛破肚，母猫们可能发生严重的排异反应导致流产。更可怕的是，为了保证质量和成功率，一次克隆就会有十几只猫惨遭毒害，生不如死。这些用鲜血孕育出来的宛宛类卿们，只有长得最香原宠的，才会被跳去送给单主。剩下的，运气好的可能会被领养；运气不好的只能被迫待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等待重复上一代的宿命。被迫加入克隆生产线。痛苦地、麻木地、苟延残喘，直到被榨干生命中的最后一点价值。”
凭什么把猫咪当做商品去做交易，何况要牺牲他们仅仅维持不到十五年的短暂寿命去满足个别小马的私欲？怎么会有这种丧尽天良的交易？难怪草莓日光十分痛恨偷走猫咪生命的家伙。露娜重新把录像放了一遍，没错，就是这套衣服。瑞雯配合性吧镜头拉进，能看到工服前胸处印有“养殖场”文字标语。
通常的，公司要把名字当做烙印打在工服提醒他们为谁而工作。露娜曾经去过一次养殖场，不知道月兽们现在的生活是继续维持群居自由地生活着，还是被公司限定活动范围圈养起来做研究。“瑞雯女士，是月球养殖基地的家伙偷走了猫咪。有时间的话咱俩去一趟养殖基地，应该能在晚上五点前赶回来。”
“他没拍到嫌疑马抓走猫咪的录像，所以案件缺乏一个直接证据。”
“所以案件迟迟没有进展啊，”露娜决心已定，“可能来不及，上次我在火车待了一天一夜才赶到，我必须赶在三天内破案，让云宝归还我的昙塔巴斯。”
瑞雯扶起歪掉的眼镜，似乎这份古铜色眼镜两三年没去修正，“你和他有仇？你来月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想扶持地底夜骐们推翻夜之子的统治吗？虹厂经理性格上的强硬可能让你感受到不适，但这不是你抹除公正想借市政厅的权利实现利己主义的时候。”
“月亮公主，我说这话是为了让月球每一位居民对当前环境保持满足，没有战争，没有外太空生命降临展开杀戮对他们来讲已经很幸福了。你若一天去养殖场个来回，我这有比直达列车更便捷的途径。”瑞雯从露娜蹄中用魔法收回案宗，再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钥匙串。一共悬挂着一大一小两幅白银钥匙，“走，我带你去坐专车，穿过空间迁跃门就是。”
“你是指，能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露娜跟着她向中年小马匆忙挥蹄道谢，掩上房门。
“类似吧，不过是狭长的直升飞机，可以使我们在养殖场顶棚降落。也是，看样子你在原星球曾担任过领导者，借此机会等飞机降落时，在欢呼声中体验下另一种皇家欢迎仪式。你确定好，照片里出现的是月兽养殖场员工？你不兴再闹乌龙。”
保卫室距离学校门口很近，露娜跟在瑞雯身后走进高校左侧一条铁栅栏围城的一条走廊，灌木丛长势旺盛拼命挤在栅栏缝隙中吸收营养。露娜看得到一些小绿叶末端挂着晶莹露珠。顺着这条路走可以来到位于高架铁轨之下的一处停车场。一架全自动直升飞机赫然立在最醒目的位置。
相比于其他的小悬浮汽车它容量是其四五倍，一行醒目的市政厅英文标语印刻在机头上，瑞雯在电话里捣鼓了记下，直升飞机螺旋桨开始转动，小小登录舱口向下翻着伸张处金属梯子，瑞雯毫不犹豫赶过去登录飞机，露娜有点回过神，楞在直升机前向四周看。
“月亮公主你快点，我可以六点前把你送回来。”瑞雯早已摸进驾驶室点开灯光操作起来。露娜的电话又收到一条新消息，是提亚拉的母亲发来的。
“今天早晨想到你说的话，我决定下午五点退掉会议去给提亚拉开家长会，你那边若是来不及就不用去朝晖学院，直接去天琴百货大楼找我们吃饭。”露娜心里挺慌得，瑞雯的到来能使自己加快调查进度，不保证今晚之前能否收到满意的结果。她需要再两天之内平复纽崔的情绪。
直升飞机缓缓起飞，经过一系列成熟操作过后驶上高空，越过供直达列车通行的透明管道，瑞雯还提醒自己佩戴一种遮住口鼻的面具，说是在高气压下缓解缺氧感。“这是市政厅专用直升飞机，拥有全自动雷达探测系统，配备基础机枪用于自卫。去年我们卖给了虹厂经理一架，我带你去市政厅那的迁跃门，路上大概要半小时，比一般列车快一半吧。”
“那我能不能闭目养神一会，这两天到处跑确实有点累了。”露娜道。
“随你，全程不要乱动机舱设备或者脱下面罩。等穿过迁跃门你再脱。”瑞雯冷淡道。
露娜合上眼，身体像是条泥鳅略微向皮革座位底下滑去，尽可能调账姿态享受这场难得空中之旅。瑞雯到也不像之前遇到的月球朋友那般热情，她闭口不言，把飞机调成自动驾驶模式便一心一意凝望前方，可能脑海里一直在运作月球国防相关的工作内容吧，这样的陌生小马倒使得露娜在社交场合表现的更自然一点。
飞行过程总体来讲挺平淡的，露娜试过闷头在飞机上读《蒲公英之旅》，每一页几乎被印刷文字沾满，露娜眼睛需要休息，她只好等到直升飞机略过茅草屋群，穿过一望无垠的绿色平原，相隔一千多米高度下透过一抹云彩看到标志性建筑物，一根避雷针足以把它象征的意义表达出来。
“市政厅到了，这些尖锐的顶针叫做避雷针，市政厅和郊区一些娱乐场所应彩虹天气制造厂邀请下安装的，迁跃门就在前面，醒醒吧，系好安全带。这个过程只有10秒，但你会体验到强烈的身体肌肉撕裂感。”
露娜还在朦胧之中，连忙伸出右蹄缓慢脱下遮住面容的法袍帽子，空洞深渊在正前方等待直升机没入黑暗，想起来了，第一次去公司总部穿越过。里面很冷，如坠冰窟，怕是又来一次。
露娜紧张的闭上双眼，透视进来的光源逐步暗淡，在露娜的瞳孔中缩小至一个奇点。她听不到周围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哪怕是自己的呼吸声。肌肉组织如同瑞文说的那般相互撕扯着，就像是在经历一场割皮酷刑。
好在这不适感在几秒之内消失了，瞳孔中似乎又有了光，“我们到了。俯瞰下去就是新生养殖场。多亏了你，这里重新焕发生机，五百年前的远古生态系统又回来了。”
瑞雯驾驶的直升机在上空缓缓飞过，俯瞰着下方的月兽养殖基地，“比我上次来看起来漂亮多了，全是绿色调。简直算的上是一个生态公园。”露娜道，瑞雯切换至蹄动操作使直升机下降高度，露娜可以看清养殖场里植被动物具体样貌。
不得不说，眼前景象令她惊叹；从空中俯瞰，可以看到一片茂密的远古森林覆盖着整个生态园。树木高大、葱郁茂盛，其中不乏珍稀濒危的百年树种，露娜从与奥特利相处的回忆中才逐渐搜寻其有关记忆。露娜记得这些树木在奥特利离世后就自行凋零化作土壤里的一部分，风一样无声消失了。
飞机再缓缓往前挪动，露娜在森林组成的汪洋缺口处，透过窗户，瞅见一个清澈见底的湖泊，湖水碧绿如玉，在阳光下闪耀着迷马的光芒。湖边长满了各种野花和草本植物，它们散发出浓郁而清新的气息。
“月兽养殖场设定为夏天，你可以把外套脱掉。”瑞雯解释道。
直升飞机继续向目的地进发，沿着湖岸一侧望去，可以看到一些小溪流经湖泊，并形成了美丽而壮观的瀑布和涧谷。逆流而上，在地势较高的地方，这些溪流汇聚成一条宽阔而平静的河流，在阳光下反射出绚丽多彩的颜色。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奇特、神秘或者漂亮动马的景观：巨型蘑菇群落、五彩斑斓且呈现出别样风情特征 的花朵等等。所有这些元素都构成了一个完美无缺、自然与科技相结合的生态公园，让露娜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而美妙的世界之中。
月兽，是几只身材高大、长颈细腿的三只月兽结伴而行，穿过茂密的景观，它们正用长舌头吮吸树叶，不时发出低沉而嘹亮的鸣叫声；还有一只体型较小但行动迅速、皮毛色彩斑斓的月兽，它们正在草地上奔跑和嬉戏，偶尔抓住周围飞舞的昆虫为食；还有一只巨大无比、背部覆盖着厚实甲壳、四肢粗壮强劲的黄皮肤月球魔驹，它正在用坚硬尾巴敲打地面，似乎在寻找或挖掘什么东西。
“这些是月兽？个头小这么多？上次见到的时候像在深海里见怪兽一样。咋回事？”露娜不禁问道。这几只月兽体型明显缩水。
“那事过后，我责令养殖场整改基因生物特征，就调整成现在这样，始终被圈养，在这种安详而又安静环境中得到自洽。满意吗？现在的月兽看上去顶多推倒一片树林。”
瑞雯打趣向露娜解释道，露娜右蹄触碰窗户，意图在寻找突出的拉杆开窗透气，瑞雯从驾驶舱反光镜看到出言制止，“你刚才迁跃门出来，身体需要一定时间缓解亚空间对你造成的挤压力。养殖场除了月兽，也有一些其他生物，只有别威胁公众安全市政厅都批准了。”
露娜身子换到左侧窗户里继续看， 她特别发现，在一片以旋涡姿势生长的歪曲蘑菇群处，能看到种类形态各异、神秘莫测的基因生物。有些仿佛是从小玛利亚魔法圈走出来一样：拥有多个触手和眼睛、肉体中不乏夹杂着机械构造等特征。它们在生态公园中自由活动，仿佛是一场奇妙的幻想之旅。
这些基因生物似乎都很健康和满足。它们的食物来源也非常丰富多样：有树叶、草地上的植物、昆虫、小型哺乳动物等。几只月兽之间自打见证奥特利灵魂瓦解后以家庭为单位分开活动各自为政，没有出现过互相攻击或者向上次那种群体迁移情况。整个生态公园充满了神秘而独特的气息，让寻常游客不禁感到好奇和向往。露娜觉得月兽养殖场不再是神兽聚集地。
“瑞雯女士，月兽们没再聚合到一块奔跑，等离子炮全部关闭了吧？”
“不关等着失控乱轰是吧，好了我们即将抵达。飞机降落过程请系好安全带。”露娜已经能在肉眼距离看见养殖场顶楼，两名员工还是穿的那套衣服，挥动旗帜辅助直升飞机下降。也就十几分钟，露娜双蹄终于再次接触到水泥平面。由于受迁跃门中亚空间后续影响，露娜差点没下飞机瘫倒在地，右蹄摸着机身呕吐不止。
员工们十分敬仰瑞雯这名市政厅助理，引领他们从一个平房内走过两层楼梯，乘坐普通的厢式电梯进入养殖场办公室内部，接待他们的天马拥有房间识别卡，一路把他们带进会议室，会议桌呈狭长的六边形状，一摞白纸文件上垫着文件夹被摆在一边。
墙壁被替换成透明玻璃，白色窗框形成一副标准的正方形网格，露娜在这可以俯瞰到生态园一角，天花板顶镶嵌着一台老旧的宽屏电视，露娜早在住宅区见过这玩意。招待者礼数一样不落，端茶倒水之间不忘整理散落文件丢进垃圾桶，打开电视供会议使用，瑞雯掏出工作证件，露娜配合拿出与云宝签订的梦境协议给来使参阅。
“我是瑞雯墨池，也隶属于月警机构的核心成员。这位是配合我重新调查高校野猫失踪案的月亮公主。我俩已经取得关键性证据，你们这的员工受雇主指派从学校陆续偷走猫咪，我向请养殖场负责小马协助调查，麻烦你了。”他似乎眼神不好，要探头凑上来，扶着眼睛仔细查看。
阅读完毕他向瑞雯和露娜敬礼致谢，“没问题，瑞雯女生，露娜英雄，我这就去把主任找来，请劳烦您坐在这稍等片刻。”
瑞雯埋头坐在对门位置查阅移动电话，露娜盯着窗外晴朗的天空发呆。走廊里传来磕磕绊绊的声音，某个瓷器突然从高处坠落在地的破碎之声，一名身穿白色有领工服，扎着红领带，陪毛裤靴子的中年雄性独角兽赶来先和瑞雯恭敬握蹄打招呼，露娜伸过去也准备迎接，眼看着对方把伸出去的右蹄又缩了回去，并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块橙色抹布擦拭起来。
“什么风把您刮来了，最近养殖场的运营上蛮正规的，月兽不再具备攻击性。这位想必是露娜女士，我认得你。”对方露出鄙夷的神情盯着露娜咬牙切齿的样子不满道，“你倒是把养殖场推到舆论的风间浪口上然后自己跑了。不过你的勇气值得每一位员工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