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警民一条心

露娜习惯晚上做一碗面条或者炒饭填饱肚子，实行标准大盘菜模式。她熟练打来电话中的外送功能点上几分蔬菜原料，像往常一样去厨房洗出锅碗瓢盆做准备，忙碌起来。她一定运把白猫从这个里世界中救出来。

巡逻机器准时送来晚餐食材，露娜刚退上门，卧室传来一阵电话铃声，对了，自己的电话还落在床头柜，露娜连忙跑回去接听，是雾轨打来的电话。不过露娜接听后发现对方第一句话是另一个女孩说出：“露娜，市政厅已经立案，我已经派市政厅警察赶去小巷包抄莫比乌斯，你可以不用担心了。我和康格尔顿决定今晚带十个特警进入住宅区怡心阁十楼。你不需要单独冒险，我们会直接突击1003，全副武装进去关停机器，你今晚照常休息，里世界案件交给月球特警去做。”

“瑞雯？不是雾轨来的电话吗？你俩现在在哪？我，反应这么快？”露娜不免惊掉下巴。

雾轨的声音传来，仿佛往露娜心中打一针定心剂，听他们四周鸦雀无声，露娜猜测他们处在某个密闭空间内。“露娜，你没事吧？这两天我很担心你出事。瑞雯他们已经进入小区，我求瑞雯学姐一起来找你，我，我在瑞雯的直升飞机里和她一起待着。”

“你们阵仗搞成这样，会让草莓日光的猫咪起疑心的，她可以影响现实，你们没有魔法打算硬闯吗？何况今天电梯根本到不了十楼，你们怎么上来？飞上来破窗进？”露娜联想到昨晚火焰凭空点燃地面，艾寇为了掩护露娜出去想办法搞得自己生死未卜。等一会看糖糖这有办法确定艾寇方位不。

又是瑞雯的声音，“我俩考虑过这一点，所以想征求你的意见，能否在外面制造动静吸引草莓日光注意力，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和她打起来。我们走楼梯上去，这次行动已获得市政厅批准，康格尔顿安排特警利用本地网络通知居民先不要出家门，你看行吗？”

“难讲，还不如我今晚进去和草莓日光打决战。她把我的猫咪偷走了，我必须进去把猫咪就回来。还有可能，艾寇也被她抓进里世界了！”

“你说草莓日光把现实中的小马抓进里世界？现实世界的小马怎么进里世界？魔法？”

“进去就出不来了！只能让她心怀慈悲放出来！我还挺烦的呢怎么找白猫，还有工程师艾寇可能也跟白猫一起关进里世界，你们真的准备直接闯进去？”露娜一边清洗食材做晚餐，一边打开电话的免提模式方便和瑞雯沟通。

“你进去营救他们需要花多长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整，我目前已经通过琴糖薄荷向居民预先通知，随后我们预计一个小时后行动，争取在今晚九点前起获1003一切莫比乌斯公司财产。你只有一个小时时间营救想救的朋友。届时琴糖薄荷会切断整栋楼电源，康格尔顿配合大楼管理员会启动应急电源。清查结束后，月球特警留下两个岗哨和你进行联络。进行事后清扫工作。”瑞雯说完，雾轨又抢过话筒，“露娜，是我向父亲求情才让你重获自由，还给你在郊区住大房子，这一切得来不易，你好好地，我等你回学校上课。你刚才说，一只白猫，一名夜骐行踪消失。你和他们很熟悉吗？真的，他们和你不认识，你别一心为营救朋友把自己搭进去！你不是说想重回校园念书学习？把过去的遗憾全找补过来？你要是把命搭进去，我们这些关怀你的朋友，还有落雪她。心里能好受吗？这次不行你听月球特警的，别再进去了，你每一次进出里世界，月球市区都会在东暗区发生一次大规模停电事故。瑞雯听她哥说你昨晚冒死逃出，月球暗面却没有在发生停电事故。我担心，你这次去是狼入虎穴，逃生希望渺茫。真的，你不要再逞强了，你已经做的挺好了。雾轨求你，把事情交给他们去做。瑞雯他们办事效率很快，保证半个小时就能完成任务，对吧瑞雯学姐？”雾轨的话音在颤抖，露娜听得出来这女孩发自心底担心自己性格固执在里世界迷失回不来，还有一部分，这雾轨渴望露娜有机会陪她在一块做事情。露娜忘不了，第一天雾轨在图书馆高塔，冲着她落寞背影亲切道声露娜。“雾轨，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这是我擅长的事，我倘若不做无法证明自己对得起一百年来学到的梦境和心理知识。我可能回不来，但我不能丢下白猫奥特利不管，对。我把第一只月兽的名字赐给塔，我已经向猫咪原铲屎官纽崔承诺好好向小马一样善待它。单凭一个草莓日光，凭什么夺走它？”露娜说完这番话，正好出锅最后一盘土豆炖卷心菜。几颗绿油油，表面光滑的油彩碎片安静地伸展枝叶搭在土豆片身上，像是铺上一层朦胧的绿色薄纱，让这道菜充满姿色。露娜动用岔子夹取一块土豆拾取嘴里。真香，

香喷喷的味道顿时征服了自己，露娜会心一笑又原地愣住，她没有把盛好的饭菜立即走几蹄端去餐桌上，把日志按照作者出版日期有序从餐桌腾道书桌上，没有习惯性备好碗筷，顺便打开电视，瞅一眼闭门师电影开场前十五分钟让焦虑情绪像一团蒸汽从头脑这口锅里飘出来。她愣住了。读过塞莱斯蒂亚的来信，露娜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开始萌生些许恐惧。姐姐比较不在月球，不了解实际情况。草莓日光开创里世界，她才拥有绝对主导权。自己算什么？在她蜘蛛网上被束缚四肢，躺翻在地心中默念几个数等待被开的猎物么？她无外乎动用魂器魔法联合黑晶王找到单挑草莓日光的机会，但真的能成功吗？

这是露娜最后的晚餐吧？姐姐，其实他们从未正经单独吃过一次晚餐：大部分时候会有声名显赫的贵族自动加入饭局，再带几个小幼驹炫耀其成绩，夸赞其年少有为，委托姐姐日后给他们安排个好前途，进入魔法学院顶尖班级什么的。唯一两顿饭，露娜却只记得自己当姐姐面生闷气，情绪失控地想打翻桌面碗筷，朝姐姐怒吼，“你不理解我”这种无聊而愚蠢的话。这世界上除了姐姐塞莱斯蒂亚，再也没亲属了。谁真的会在意我是否存在？

露娜任由房间继续黑着，悄然无声。她只是打开了厨房的灯。她退会到餐桌边角，桌布，中心用来装饰而摆放的虚假绿色植物再无意义。她埋头沉思，任由电话那边雾轨呼喊自己的名字，也不答应。讲实话雾轨和自己不算熟，她出于礼貌才说一段客套话安慰我吧？

白猫，艾寇。露娜压根对他们的行踪毫无线索，单是搜寻他们踪迹要消耗多长时间？”

雾轨呼唤声逐渐隐没，换做瑞雯平静而有力的偏中性嗓音。只有冷酷的话反而使露娜心情好受点，“露娜，我们预计八点四十五分掐断住宅电源，到时候里世界系统会自然崩溃，通俗意义上讲就是断线，消失。八点四十五分之前，你有两个小时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做想做的事。很抱歉，市政厅只要求我们关停里世界，因为意外掉进去的小马，只能靠你拯救。”

“我，”露娜真相痛快说出拒绝，但她不知为何，看见窗外夜幕渐渐赶光芒遁入地坪下以下，联想到奥特利坟场四面连接无尽荒野，她实在不忍心丢下白猫，“我还想陪你一起走下去。尤其是，我喜欢把你肚皮朝外抱在怀里剪指甲！”露娜心里这样想着，抬其头来，上下抖动睡衣使自己保持清醒，随后用魔法把电话从洗碗池那附近台面够了回来，“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我一会就进去救小马。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留草莓日光一条命，她不是纯粹的坏蛋，康格尔顿说过每个反派都有苦衷。”

“没问题，可市政厅要求我们铲除祸根以绝后患，希望她意识不那么脆吧。”瑞雯似乎压低声音在向旁边的伙伴下命令，雾轨的声音又切换回来。“露娜露娜，你真的还要进去吗？你进去后怎么和瑞雯他们联络？我来之前问过闪尘，他说里世界和现实世界互相影响，只看征兆未免太不及时？就是发现症状需要一定时间，对此做出反应自然有延迟。”

“我也难说，因为压根没有能那样搞的科技存在，估计有的话也被莫比乌斯掌控。”露娜思索道，“瑞雯他们怎么说，雾轨你这个点应该回学校公寓休息吧？干嘛来凑热闹？谁送你回去？你该不会真的在意我吧？”

“不止我来，我父亲也来了。他接到市政厅的通知公文，赔一笔钱是免不了，我担心你，而且本来我打算找空闲时间过来看你。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在意你了。”雾轨的声音听上去还颇有灵性，十八岁青春少女的稚气尚未褪去，瑞雯一换台对比立马显现出来了，“露娜，我这边的确想不出办法，只能说完成任务以后搜寻1003可用莫比乌斯设备尝试和你建立联络。你回想一下之前几次，能有办法找到局部细节说明它连通现实世界？”

“等下，我还真有印象。对，空中漂浮楼阁那次，进环形遗迹，她竟然能听见糖糖在背后叫她。“我去给糖糖打电话，她负责住宅区智能系统设计和开发。”

“不用，四十分钟前我们在线上拉起一条通讯系统，已经邀请糖糖加入，我给你发送邀请链接，你点进去后接受邀请可以直接参与对话。”瑞雯说话间已经把一条长达两行的邀请码发给露娜电话里。那横跳代码完全由随机数字和字母打乱组合。露娜稍加操作，发现这系统仍离不开琴糖薄荷，还是这个平台。露娜待在一个临时拉起的住宅小组。瑞雯、康格尔顿、糖糖，现在多一位露娜。用户名不再附加房间号，更像是一个独立程序。

“你们一断电，系统不就断了？”

糖糖立即发声回应露娜，“使用琴糖薄荷的辅助插件可以避免这种情况。植入机器天琴操作系统以后，它可以用心里辅导那个插件临时组建病患群，你们相当于是一个个病患用户受邀加入群，成为同一等级用户。机器天琴扮演心理咨询师的角色充当群主。这个群与智能管家的平台没有关联，机器天琴自备蓄电池，可以维持整个晚上。只要机器天琴有电，咱们的账号就不会下线。最重要的是，机器天琴配备一级防火墙，在里世界同样无法毁坏机器设备。露娜，你这边怎么样？你找不到白猫和艾寇？我昨晚拉艾寇在1401打牌。”

“草莓日光绑走白猫做筹码，艾寇为了掩护我送出证据被草莓日光的猫咪组团抓了。糖糖，你还记得前天，咱俩去纽崔家里去，我怎么能听到你在背后叫我？你怎么叫醒我的？草莓日光竟然让你钻空子。”露娜协商道。

“没什么稀奇的，我有个跨界呼叫机，我对它讲话，有概率让另一个世界的生物听到我说话。我恰好拿着它，看你梦游就拿它测试一下，果然非普通渠道买的货有东西。”糖糖欲言又止，因为瑞雯在场他不得不停止复述呼叫机的详细功能，“露娜，我用楼层投递功能直接给你了。睡觉之前，千万要攥住了，把它带进那个世界瑞雯她哥上去也会拿一个。艾寇也算勇敢，平时最讨厌猫，为了帮你果断克服。露娜，没事的，今晚一过，明天咱三个聚一块打电动。你想想，还有问题没？”糖糖这边忽然传来几声低语，不像是活着的生物发出来的，两种旋律反复交替，像是谁在他旁边打电报。

“你那边的杂音是怎么回事？”

“机器天琴开机着呢，它今晚负责支援警察行动。”糖糖解释完毕，瑞雯再次向露娜确认，“露娜，没问题的话你也去准备，我们要绕过猫咪，直接关机器。”

“嗯，我没什么好说的了，随机应变吧。挂了，哎等一下，雾轨。”

“你说，”雾轨乖巧地回应道，

“先不要和纽崔紫罗兰他们讲，你带我去见的学姐们，白猫丢了。”

“仅仅是这个？我还盼你说一定等我回来呢。”雾轨听完显然有点失望。露娜知道下一步安排必须进去再说。两小时四十五分钟，露娜还是决定打开电视，一边啃起土豆吃。她刻意把卷心菜掰成方形小块，晾在桌面。“草莓日光，这你就错了。”露娜低头默语，把玻璃上这串具有高度挑拨性话语擦出，再动用镰刀附着的幽冥烈火把雾气烤干，她重新打开走廊和卧室的灯，安排琴糖薄荷开启空调冷风模式，以防万一，房间内温度降低至一个冰点可能唤醒自己。 露娜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把玫瑰沐浴今夜贯彻到底，今天沐浴的意义再与借用温暖水温唤醒自己像过去那样征服一样事物的决心，别换了。露娜从衣柜翻出三套衣服：丝绒吊带衫，咖啡色t恤衫配短裤。外加自己那套棕色法袍，露娜昨天把它投进洗衣机清洗过一遍。嗯，正宗梦境巡查使还得穿工服，就你了。露娜抓起法袍去卫生间沐浴足足三十分钟，她享受一大盆热水浸泡光滑皮肤带来的舒适及放松感。

护靴中间被露娜塞进塑胶充填物，再往里面撒上一点猫粮，穿着浴袍出来，先去厨房接物橱窗取来糖糖所说的两世界沟通器。这矩形仪器附带类似仪表盘一样的外部装置，似乎可以纵向拉动中间一个红色拉杆调节信号，网状栅格分布在仪器两侧。露娜握紧仪器回到卧室，平常令她躺上去从而感到舒适的温暖大床仿佛摇身一变成了等待自己落棺安葬的坟墓。“奥特利，希望伊娃知道我正在做的事。祝她保佑我一切顺利，我来月球之前差点帮您几乎以往，既然我登陆月球决定长居于此。您放心，我觉不会再忘记您，请你保佑我这次终极旅途顺利无阻。”露娜用魔法合上灯光按钮，任凭整个房间立刻黑下来。她双蹄交叉平放在胸前，仪器被她抓在蹄心。她不忘记把电话放在枕边，因为露娜还在云端程序保持上线留意瑞雯和糖糖接受和发送消息，

距离刚才结束通话已经过去五十分钟，露娜立刻开启语音免提过去，“瑞雯，我准备入睡进去，你们进度怎么样？需要我做什么？”

“我哥和我位于一楼电梯分两队出发。你多保重！”露娜听到小马踏上阶梯，枪支与肩头摩擦而发出的摩擦声，如果黑晶王协助自己牵制猫咪们的注意力，那瑞雯遭遇猫咪们顽强抵抗从而在其上消耗的时间会对应减少。她可是在清晨看见猫咪外皮绑定机械外皮骨骼，似乎是草莓日光的儿子购买一点机械武器临时安在猫咪较弱的身躯上。不过野猫体型较大，可以承受中型金属大约一百克的质量。

“我保重，昙塔巴斯在哪有这么多事，一个魔法直接解决。算了，时间有限我得赶紧睡着。”露娜这样想着，又询问糖糖是否在线；“糖糖，你早预料过事情经过，才刻意提前几天启动机器天琴？你给我的这个，装备，是从黑市上买的吗？”

“啥啊，公司送的娱乐产品，正巧你用的上。露娜，机器天琴能做的事远超乎你的想象，今晚让它大显身蹄，营救我的好哥们艾寇。祝你路上顺利，别忘了我家里有古堡探秘游戏碟！快睡吧！”糖糖应答简短而精锐，露娜终于闭上双眼，联想起自己右蹄边是水果冷饮，左蹄紧握一堆奶油味零食，再从游戏世界里找补冒险感，她睡前关上房门，终于闭上双眼，怀着对不远将来这种美好憧憬，迷糊之间再次睡着了。

“冷的我想褪去外衣。”不知过去多久，露娜睡意全无，她感受到凌冽海风尽数像皮鞭一样一下又一下抽打在自己的身子上，空气中似乎夹杂一股硝烟弥漫的味道，一块固体颗粒忽然砸进露娜鬃毛里，这令她立刻惊醒，从床上坐起环顾四周。熟悉的大床，还是白色整洁的墙皮。她准备起身下去，蹄子却一下子踩进水中，法袍衣角像是浸入某种液体，等露娜拿出来时已经粘上某种难闻的腥味，仿佛前几天有小鱼死在这里，内脏失去生机后发酵。第一时间她尝试伸展翅膀，在实现中清晰看到两侧翅膀像是被鼓风机吹起一般轻盈浮现，不由得松下一口气。露娜再次念动魔咒，蓝虹剑应声而出。“感谢你，黑晶王。只要我能用魂器，有希望去找草莓日光。不过这个地方我感觉蛮熟悉的啊？等下，这里不还是我家吗，只不过被大水淹没泡了？”露娜视线所及之处，照片书本从中摊开，任由水纹带着四散漂流。露娜用蓝虹剑竖放探测深度，足以淹没半把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