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寻找真相
想起自己要说的事，黎洛又赶紧补充道：“我能明天就去小姨家吗？我都考完了，在家也没什么事？”
张舒雅听完黎洛的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黎洛的目的是什么后，张舒雅神情突然情冷来，刚才因为黎洛的那声妈妈，变得柔软的内心又坚硬并且烦躁起来。
“为什么？”
她不耐烦地问黎洛：“才刚放假，你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他是吗？”
都以为她不知道吗？都瞒着她，黎洛每次吵着要去那边，根本不是去什么张淑娟家，而是去找那没用的黎百川。
黎洛被张舒雅的话砸在原地，一动不动。
反应过来她心里一阵慌乱，有些无措看着张舒雅，想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知道她去找爸爸，难道是小姨说的？
现在张舒雅知道了她是每次借口去找爸爸，看着张舒雅那么生气的脸，黎洛心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自从她爸妈离婚后，俩人就过着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黎爸回到京市老家，张舒雅则带着黎洛在这边扎根。
黎洛知道妈妈给了她优渥的生活条件，但爸爸给过她的关爱，她也无法割舍。
她难道跟了妈妈，就也要和爸爸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吗？
黎洛看向张舒雅的眼神带着哀求：“妈妈，我只是想去看看爸爸。”
“然后呢。”
张舒雅冷着声音，犀利地眼神看向黎洛，语气像是带着审问。
“你就这么想着去找他？你这些年是我养大的，他黎百川没有出过一份力，他有什么资格当你爸，值得你这么想着他，一放假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他！”
妈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黎洛愣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张舒雅，这是她吗？为什么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难道她就不配有爸爸吗？
她也没有想怎么样，只是希望能在假期去看看爸爸而已，这也不行吗？
张舒雅看着黎洛伤心的模样，她也选择忽视，她绝不允许黎洛再去找那个人渣。
黎洛是她养大的，和那个男人没有半毛关系。
张舒雅压下心头的怒火，对黎洛冷酷地下着命令：“你这个假期哪里都不许去，我已经和家教说好了，明天会来继续给你补课。”
“我不要！”
黎洛不能接受张舒雅这样的安排，凭什么她一次又一次地决定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你不能这么安排我，我也需要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从开学到现在她已经很听张舒雅的话了，她不经过她的同意就给她转班，也没经过她的同意就给她请家教。
她这一整个学期都在努力学习，现在好不容易放假了，自己都不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吗？
她只是想去看看爸爸而已，她到底有什么错？
凭什么她说不可以，她就得乖乖听话。
她是人，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宠物！
张舒雅听完黎洛的话，简直是想笑，她犀利地质问黎洛：“所以，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吗？你觉得你能拿什么和我谈？”
说完，她好整以暇地看着黎洛。
想和她谈条件，黎洛还太弱了。
她就是不能忍受黎洛离开她去找黎百川，那个混蛋根本不配！
黎洛被张舒雅质问地哑口无言，是啊，现在的她，拥有的一切都是张舒雅给的，她能有什么资格反抗呢。
黎洛知道自己在这场争辩中毫无胜算，她什么筹码都没有。
黎洛不免心灰意冷，看向张舒雅地眼神满是失望和无奈：“妈妈，你太过分了。”
黎洛的指责对于张舒雅来说无关痛痒，她只要黎洛好好待在家就可以了。
她抬手看了看表，被黎洛耽搁的这会时间让她不悦地皱起眉，她看向黎洛，扔下一句：“好好在家待着，我会尽快让家教过来。”
朝黎洛扔下这句话，张舒雅就大步离去。
留下黎洛绝望地愣在沙发上，久久陷入沉思。
黎洛感觉自己真是可悲。
但她绝对不会就这样乖乖听话，张舒雅不让她去，她偏要去！
但现在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她只能从长计议，找个张舒雅放松警惕的时间走。
虽然张舒雅说的那些话让黎洛觉得很难受，但她并不会真的怨恨自己她。
不管怎么说，张舒雅除了没什么时间陪她外，对她的关心并不少。
但她想要的父爱也是张舒雅无法替代的，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那么恨爸爸。
黎洛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四年级刚开学几天的她，被选作班长，她记得她很开心地回到家，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爸爸妈妈的时候，就听到楼上传来东西被打碎的声音，还伴随着妈妈的嘶吼。
她被吓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过了会儿，她还是鼓起勇气，有些不安地沿着楼梯上楼来。
声音是从爸爸常待的工作室里传来的，黎洛慢慢地走过去，通过半开的房门就看背对着她站在一片废墟中的妈妈，而被妈妈挡住只露出上半张脸的爸爸的表情她看不真切，只看到爸爸戴着眼镜的双眼低垂着。
黎洛看到他们脚下的地板上满是是一片狼藉，爸爸音乐室里的乐器都被在摔在地上，阳台边的钢琴也被砸出一个大口，花瓶，绿植，挂画这些也统统被摔碎在地，整个空间凌乱不堪，黎洛都不敢想象在她回来之前他们吵成什么样子。
黎洛有些害怕，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刚想开口叫爸爸，然后就看到妈妈歇斯底里，对爸爸破口大骂的样子。
虽然爸妈偶尔也会有矛盾，但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而且他们吵架总是避着她，但她还是知道了他们吵架的事。
但她从来不敢问，她不知道如果问了会怎么样，她以后放学回来还能不能看到爸爸妈妈。
但今天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极大的恐慌，她心里既害怕又无措，她总感觉今天过后她肯定会失去什么，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妈妈那么伤心又绝望的样子。
她呆愣在原地，看着站在一片混乱的地板中间，她看到平常强势又自信的妈妈，此刻像要碎掉一般，脆弱地像是要被风吹走一般。
“妈妈。”
黎洛看着妈妈害怕地哭了出来
黎洛带着哭泣的嗓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俩人之间的僵局。
张舒雅身形一僵，但她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有黎白川赶紧踏着凌乱的地面走过来，一把抱起哭得无措的黎洛，耐心哄着，安抚着黎洛的情绪。
黎洛在他怀里越哭越大声，一遍遍的叫着不肯回头的妈妈。
终于，站着一动不动的张舒雅终于平复下心情，她抹掉脸上的泪，转过身来到黎洛和黎白川面前，把黎洛从他怀里夺过来，然后看着从头到尾，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决绝地说出那句话：“离婚吧。”
随后就抱着黎洛往楼下走去，黎洛抱着妈妈的脖子，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爸爸，黎洛又哭喊着要爸爸。
但穿着白衬衫瘦高身影的男人始终没有抬起脚步追来，他站在原地，注视着母女俩的离去。
黎洛现在依旧记得爸爸那时看她和妈妈离去的眼神，像是解脱，又像是在挣扎。
她现在还是不肯相信爸爸会做那样的事，毕竟他是那么一个清冷又脱俗的人，作为一名作曲家，爸爸最喜欢的就是整天在家里摆弄那些乐器，除了工作，几乎很少外出。
爸爸那么爱惜羽毛的一个人，对她和妈妈都很温柔，黎洛才不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伤害妈妈的事。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毕竟爸爸不善言辞，很多时候面对强势的妈妈，他总是选择沉默地包容。
如果爸爸真的做了那种事，那她也要亲口让爸爸承认，然后回来对妈妈道歉，争取妈妈的原谅。
所以这次去，她一定要去找爸爸问出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