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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玩脱了

老酒馆。

易义左手一个大酒坛,右手一碗花生米,一颗花生米一口酒这么搭配着往嘴里塞。

“哈哈哈终于,终于可以不用读书,可以开心的玩了!”

满嘴都是该笑的话语,可易义的表情却沉闷的像一滩死水。

陈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陪着易义一口一口饮着杯中酒。

易义直愣愣看着陈归,求证的眼神问道,“陈兄,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

陈归心里本就是肯定易义的行为,这时还是选择了摇头。

“不知。”

“哈哈,我也不知。”

易义苦笑着又举起酒坛灌入一大口烈酒,溢出的酒液打湿了易义的衣衫。

就这般,二人沉默对饮,直到三更。

陈归问道,“真就断绝父子关系了?那你又何去何从呢。”

“不知...我能否暂住你那几日?”

“当然,给你开个豪华单人间,哥们有钱。”

“陈兄,在下感激不尽!”

“不至于,都寄吧哥们。”

...

易义的房间开在了陈归隔壁,也就是此前陈归偷听吃瓜的房间,原住客已经离开空出。

陈归嫌弃掩鼻走入,“嚯,这还是个单人间啊。”

见易义死气沉沉又坐在桌边一言不发,陈归抬手一巴掌扇在了易义后脑勺。

“房间给你开好了嗷,你休息一下,晚上出去打牌。”

“嗯...”

合上房门,陈归可不想管别人的心理斗争,自己的事情都还没着落呢。

陈归梳理发丝,束起长发,扎紧了腰带,也收敛了放荡的走姿,看着颇有文静书生的模样。

走起路来感觉有些拘束,怪不自在,但也把这当作权宜之策,陈归强行忍住。

“入乡随俗了属于是。”

看到一刻着“朱府”大字的宅府,陈归登阶走近,朝两侧的侍卫问道。

“在下乃中京书院先生,前来寻一些聪慧子弟,想要带回培育。”

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

“佰京来的?你来错地方了,我家公子最不喜的就是你们这些文人。”

陈归解释道,“非也,我乃修士,培育也是带回去修行,能否让我见一下你们的公子,我只需问几点便可知是否有天分也。”

一听到修行,侍卫脸上的厌恶之色更甚。

“修行,傻子才修行!”

莫名其妙被骂了傻子,陈归歪头疑惑。

“啊?”

“凡人身份就是最好的护身符,你一沾修行那就是砧板鱼肉,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思考片刻,陈归明了其中的意思。

确实如此,懂不懂李翰兵解的含金量啊?

“哎呀!哥几个都是兄弟,通融通融一下。”陈归从兜里掏出两块指甲盖般大小的碎银递给了两侍卫。

接过碎银放于嘴里咬了咬,一直在说话的侍卫笑着点头。

“看你小子有点意思,我帮你叫一叫我家少爷哈。”

“谢谢哥嘞。”

不一会,侍卫领着朱承允从府内走出。

“谁找本少爷啊?”

陈归举手,“我找。”

朱承允看清陈归的模样,第一反应是震怒高呼,“他妈的哪里钻出的破书生,给我赶出去!!”

“额...”

“...”

朱府内池边小亭中,陈归与朱承允对立而坐。

“原来是这样,陈兄是来自佰京书院的仙师,失敬失敬。”

“我赔一杯!”朱承允举杯吞下满杯烈酒。

“朱兄大白天饮酒,豪迈!话说为何城里人都给中京叫佰京?”

“因为,许多年前曾有一百人马的小队骑马从埼石城踏过。”

“嘴里叫嚣着,爷们来自中京,风风火火踏破了许多摊铺,我们这便一直骂称佰京爷。”

陈归看着眼前魁梧男子,是与满城书生男子不一般的存在,就是声音有些耳熟...

这不是...那个富哥儿吗...

“陈兄,我这人不像城里那些臭书生,性子比较直,我就直说。”

“我并不想跟你去什么书院,也不想修行,只是见你一表人才想与你结识一番。”

“陈兄都如此英俊了,身边人肯定也都是想通过陈兄介绍几个仙子认识认识。”

“成不成?成的话来碰一杯!”

陈归举杯相碰,“有眼光!”

“我也有个不成问题的问题要问。”

“不成问题...的问题...?陈兄请说。”

“埼石城两百年前是不是也是这般男文女武的格局?”

朱承允点头回应,“自古皆是如此。”

“那...可曾有如朱兄这般超脱物外不在意他人眼光的人?”

见朱承允还没理解过来,陈归又补充道。

“就是男武女文之人。”

“嗯...像我这般好男儿在埼石城可是开天辟地的存在...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我这眼界和魄力的。”

“那女文之人呢?两百年之前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朱承允摩挲着下巴,“两百年之前?”

“问那么远干嘛,肯定没有啊,但是...”

陈归盯着朱承允等待着答复。

“现在邻家申府就是啊,家中小姐因为患有痨病就没从武,虽然学文也不为功名,比我还怪。”

“陈兄人呢?”

眨眼间陈归抵达申府外墙上,打量起内外构造。

因为申府陈归前几日早已巡视过一遍,外墙并无狗洞,便将其排除。

扒开墙角的月季丛,一个环抱之宽的小洞露出。

“好家伙,这还带藏的?”

“这一人全都符合,却不在两百年前...”

陈归带着疑惑化风跟着府内下人潜入了东侧的房屋,此屋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墨画,还有不少文书裱在梁木上。

下人手持担子清扫灰尘,陈归则以风态在屋内飘来飘去。

经过一高桌时,陈归瞥见了一叠厚厚的书信摆在桌上。

定睛一看。

纸上写着:

入秋咯。

明日便是秋闱,吾友刘波虽无才德,却想现场观摩。

我念无事,便应其邀约,明日午后醒来与其共赴京贡院。

今日二弟清晨坐便于我头上,待我醒来,粪已干化。

怒极,持竹条抽打其躯,罚其今夜不可眠,值守小院花田。

大弟与三弟在一旁狂笑,我怀疑是在笑我头上之干粪。

于是又踹二者后臀,驱之花园。

睡前所写,该睡觉了。

晚安。

“嘶...这不我写的吗...”

陈归看到自己的字迹,心中莫名浮现出一种尴尬之意,鞋中的脚趾蜷缩,止不住的抠动着鞋板。

强忍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陈归拂动几张信纸再次确认了一番。

确实出自陈归之笔。

理应是百年之前所写,纸张怎会如此之新,而自家竹篓里的信早已腐化。

“难道哥们穿越了?网友都还活着捏。”

头皮一痒,小苗在头皮下发出了异议。

“行呗,那这是什么情况。”

小苗没了动静。

“...”

陈归听见门外有侍女在闲聊,竖耳听之。

“小姐这次出门竟然出城了,真是稀奇。”

陈归悄悄传音插入对话,“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诶,说是十日。诶?不是你跟我说的吗,你问我干嘛。”

“我没问你啊,我刚嘴都没张...”

“奇怪...”

风吹树梢,陈归离去,其心中已有打算。

那就十日之后再来拜访。

“坏了,贡品没吃到。”

“真成面基行动了。”

...

刚被陈归拂过的树梢上,白鸽显现,足边还绑着一卷信纸,显然是还未寄出的那封。

树下的老瞎子也跟着显出身形,仰头朝白鸽嘲弄道。

“哈哈,喜欢玩弄世人?”

“这次玩脱了吧!”

白鸽闻言歪头顺羽,并未理会老瞎子,而后身形模糊,带着信纸消散于枝头。

“嘿!这臭白鸟...”

没有整到薯条的白鸽,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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