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蛇鳞,大黑蛇

我走过去掀开遮盖尸体的白布，看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我的心揪紧，这张脸和昨晚看见的时候一模一样，大哥的尸体找到了。

“你走后没多久，有人敲门，我到门口就看见你大哥被人扔在那，我和你爷爷一起把他抬进来。”爸爸哽咽道，“你奶奶受不住打击哭死过去，你大伯和大伯娘在照顾你奶奶，他俩也撑不住了，毕竟你大哥当初参战都没事，如今这……”

爷爷坐在一旁的石墩上，抽着烟，皱眉叹气。

我查看大哥的尸体，身上全是蛇的牙齿印，被咬的地方红肿溃烂，我想解开衣服查看，爷爷拦住了我，“不用看了，被蛇咬死的，这么多年了，山神是真的没打算放过我们沈家。”

我拳头捏紧，想起爷爷说姑姑当年死状恐怖。

看着大哥的尸体，脑海中浮现小时候和大哥在一起玩耍，他那么疼我，护我，我的眼泪止不住簌簌掉。

“都怪我，当年若是将你姑姑嫁给山神，履行这门亲事，你姑姑和你大哥就不会被山神报复了。”爷爷自责的捶打胸膛，再也绷不住大哭了起来。

我听到山神，这才想到跟我一起回来的柳慕凡，他不就是山神吗？

“本君今日才被唤醒，他们的死与本君无关。”

在场的人才发现柳慕凡的存在，看着他这一身怪异的穿着，开始质问他的身份，“你是谁？来我沈家做什么？”

“爸，他是山神柳慕凡。”

我赶紧坦白柳慕凡身份，爷爷听到山神，脸色煞白，直接给柳慕凡跪了下去。

“山神大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大人大量放过沈家老小，我用我的命赎罪，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再伤害沈家人了。”

“本君今日才被唤醒，不曾害过人。”

柳慕凡声音不悦，我连忙拉着爷爷起身，“爷爷，你先起来，事情好像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姑姑和大哥确实是被蛇咬死的，但柳慕凡刚醒，而且，他一个九头蛇君，又被供为山神，怎会咬人不承认，应该是有人打着他的名义做坏事。

爸爸将我拉到一旁小声询问，“心月，他当真是山神？”

我应声，把我在山神庙遇见的事告诉爸爸。

“山神庙被砸，山中的精怪也不知去向，柳慕凡被唤醒，他说有人窃取他的力量，我怀疑是窃取他力量的人害了大哥。”大哥调查姑姑的死因被害，不过，这和柳慕凡又有什么关系？

“山神大人，那你能不能帮我查查我孙儿被谁害死了？”

爷爷哽咽着，又要给柳慕凡下跪，我赶忙拦住。

“爷爷，他连姑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大哥的死，他不可能知道，我们自己查。”

柳慕凡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大哥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变得沉默，许久，他从大哥的胸口取出一块鳞片。

“蛇鳞。”

柳慕凡将鳞片递给我，“本君出去走走。”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离去，奇怪的是，我手腕上的红绳也没有牵扯，我才明白，原来，他可以不受红绳牵扯，那他为什么还要跟我回来？

“心月，蛇鳞给我看看。”

爸爸拿过蛇鳞对着大哥的尸体对比起来，在给大哥清理着装的时候，爸爸跟我说，在大哥的身上有密密麻麻的牙印，蛇鳞只有一片，应该是被这鳞片重伤后，被蛇群咬死。

爸爸还确定了一件事，大哥被蛇鳞所伤后，至少被蛇群撕咬了三个小时以上，痛苦的折磨而死。

爷爷说姑姑当初的死状和大哥一样，唯一不确定的便是姑姑胸口是不是也有一片蛇鳞。

爷爷把大哥的后事交给爸爸处理，这些年，我和爸爸一起出去，这种事都是他在做，其他四个个个都在外地，爷爷已经给他们写信了，让他们第一时间报平安。

“心月，山神跟着你做什么？”爷爷把我喊到偏厅，神情凝重。

“让我帮他找唤醒他的家伙。”我没隐瞒，爷爷脸色更沉，拉着我的手仔细的查看，却怎么都看不出我手腕上有红绳。

半晌后，爷爷叹息一口气，“当年我要是不招惹那黄皮子，不进山神庙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当年他压根就不信什么鬼神之说，那黄皮子问他，他年轻脾气大，谁料会变成这样。

“爷爷，这是人的本能，你别往心里去。”

黄皮子讨封，怎么说都会出事。

“不，是爷爷自私，是我屡次食言才会遭到报复的。”爷爷眼眶泛泪，“当初你姑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给过我机会了，是我做的孽。”

爷爷捶胸，哭诉了一段我们都不知道的内幕。

“你姑姑出生的前一晚，我梦见一条大黑蛇来找我，让我把你姑姑嫁给它，我当时有钱有势，怎么可能让我的女儿嫁给一条黑蛇，但它当时靠我太近，虽然在梦里，我也怕极了，便答应了。然后我问它住在哪，它跟我说了个位置，就是山神庙后的一口古井，我醒来后，带着下人朝着古井下扔了几箩筐的刀剑，下面传来嘶吼声，我吓得不行，花钱买了很多的雄黄倒进去，把那口古井给填了。”

我震惊到不行，爷爷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蛇的报复性那么强，他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我本想除掉那黑蛇，没想到却害了你姑姑。”

爷爷悔不当初，“你姑姑出生那晚，沈家院子内外密密麻麻的全是蛇，我便派人将那些蛇都给打走，可没想到，那条黑蛇出现了。”

“它这样都没死？”

爷爷又是刀剑又是雄黄封井，这都没死，这条黑蛇平怕是成了气候，而且实力还不弱。

“没死，但伤的不轻。”爷爷撸起袖子，手臂上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疤痕，“你姑姑生产当晚，蛇群太多，那条黑蛇跑出来了，我怕它把你姑姑抢走，就开枪打了它，被它咬我一口，逃到后院井里，我怕夜长梦多，就往井里扔石头，填了那口井。”

“爷爷，它成了气候填井有用吗？”

按照爷爷说，这条黑蛇很难对付，爷爷怕是用了什么阴损的招数，不然姑姑也不会死的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