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东海的山鬼
“加维尔，已经到颠倒山顶部了！”
“快让深渊号发力吧！”
莎兰看着前方下坠的海流，有些紧张的握紧小手，他们的此行的目的地并不是伟大航路，而是四海之一的东海。
而相对于莎兰的慌张，加维尔则依旧风轻云淡，看了一眼前方四海汇聚的洋流，他向深渊号下达了命令。
“冲出航道，从陆地上汇入东海的航道。”
得到命令的深渊号全身数百个鱼鳍一起发力，直接从湍急的海流里一跃而起，重重摔在了海流两侧的陆地上。
然后它便扭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在大地上留下一道巨大蛇形的痕迹，随后便从陆地上一头扎进了颠倒山上来自东海的逆行海流。
“东海，我来了。”
“你们做好准备，迎接诅咒的洗礼了吗...”
......
走在东海科兰托诺岛的一个临海小镇上，加维尔终于脱下了黑袍，他在西海还算小有名气，走在街道上还可能被认出来。
但到了东海，估计这里的海军都不一定能认得出自己，没必要继续隐藏了，一直披着黑袍反而会更加奇怪。
“加维尔，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放出尸骸骑士还是饥饿囚徒？”
挽着加维尔的手臂，莎兰有些好奇地向一直默默观察着四周的加尔维问道，在他们身后，葛瑞克抱着装着贝基的木箱，佩德罗斯则是背着用布条缠绕的重剑。
“莎兰，你要知道，入乡随俗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我想，东海的人肯定会更喜欢具有东海风格的诅咒。”
而一直无条件相信加维尔的莎兰则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小声嘀咕道。
“可我觉得，这里不一定会需要你的诅咒，这里的人好像生活的还不错。”
加维尔则是意味深长地看向了一处人群聚集的地方，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他那有些稚嫩的见闻色告诉他，一个充满冤屈的灵魂正在快速消逝。
“不一定的，莎兰，有时候，做出最恶毒欺凌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蠢事，没关系的，我会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错误。”
“来自群体的排斥与误解，往往更让人绝望。”
“去前面看看吧，或许会有惊喜。”
......
“烧死她！烧死她！”
“将这个屠夫一样的女人驱逐出去！”
科兰托诺岛的吉尔斯小镇上，一处宽阔的广场上此时人山人海，这些平日里和善的镇民此时却群情激愤，他们肆意地向广场中心宣泄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恨。
而在广场中央，一个遍体鳞伤的女人被铁链绑在了一个木桩上，她低垂着脑袋，披散下来的头发遮掩了她的表情。
饥饿，疼痛，愤怒，恐惧，这些负面情绪汇聚在她心间，最后化为了一双怨毒的眼睛，她憎恨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在所有人期许的目光中，小镇的镇长卡斯坦达走了出来，他一脸肃穆地将女人的头发绑上绳子强行吊起来，让她那满是伤痕的脸正对着底下狂热的民众。
“阿埃莉塔·拉法蒂，根据科兰托诺的律法，我宣判你有罪。”
“罪孽深重之人，当处以曝晒之刑。”
而无数围观的群众则是发出了震耳欲聋地欢呼，他们高声喊着山鬼，双眼里满是疯狂的快意。
而拉法蒂双眼空洞，碧绿的瞳孔蕴藏着深深的无助与永不止息的恨意。
干涸的血液让她的黑色长发板结，散落下来犹如干枯的触手。
烈日的灼烧让她有些晕眩，眼前的那些狰狞地的面孔逐渐变得模糊，在她的耳边逐渐回荡了起那些让她恨到刻骨铭心的话语。
“救命啊...呜呜呜呜...”
“谢谢拉法蒂姐姐！哦对了...拉法蒂姐姐你怎么变成了夜莺啊，好酷！”
“嗯！我一定不会给别人说的。”
“没有，我没有向别人告密...”
“抓住她了！可恶的山鬼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该死的山鬼，将我妻子的命回给我！”
“拉法蒂，根据科尔托诺的律法，你犯下了诸多罪行，不要再反抗与狡辩了，你逃不出去的。”
“去死吧！恶心的山鬼...”
“去死吧...”
“去死吧...”
听着脑海里不断循环的失真了的声音，拉法蒂干枯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神中还带有一丝悔恨，对着底下那些面目可憎的人群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呢喃道。
“去死吧...”
随后她的双眸失去了色彩，折断的双臂无力的垂了下来，如同失去了生命的玩偶。
而就在此刻，加维尔已经来到人群之中，他随便拉住了一个正在欢呼叫好的大叔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被突然打断了动作的大叔一脸不耐烦地转过头，几张十万贝利的纸币蒙蔽了他的眼睛。
在将贝利折好放进口袋里后，大叔的表情都和善纯真了起来，带着加维尔离开了嘈杂的人群，准备好好给这位出手大方的外乡人讲故事。
在大叔一番添油加醋的讲述完毕后，加维尔满意地点点头，目送着满心欢喜的大叔又加入了欢呼的人群里。
而此时莎兰则是从人群中挤过，艰难地来到了加维尔身边，有些好奇地小声询问道。
“加维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些人和饥饿囚徒一样发疯了啊？”
而加维尔则是注视着台上那个死去的女人，有些惋惜地开口向莎兰解释。
“近些年来，科尔托诺的平民在进入岛屿里的山林中后，时常会消失不见，往往过几天后，失踪者的尸体会出现在山林里。”
“而这些失踪者的尸体无一列外全都如同干尸，科尔托诺的国王得知后，十分愤怒，下令许多人去搜山抓捕凶手，但都失败了，甚至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见。”
“于是在科尔托诺就流传了一个山鬼的传说，在传说里，山鬼是一个能变成鸟类的人类，行动敏捷，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时常混居在人类里。”
“而台上那个女人是个能力者，正好吃下的果实也是鸟鸟果实的一种形态，在救下一个不慎从高处坠落的小女孩后暴露了自己的能力。”
“虽然在我看来应该不是她，但她仍被捕了。”
莎兰听完后有些疑惑，她看向了那个被强制抬起头颅死去的女人，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不离开这里。
“那她怎么不跑啊，能飞行的能力者应该很难被抓到吧。”
而加维尔没有直接回答莎兰，而是指向了一个缩在人群角落里的男人，他此刻也在小声附和着人群，但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善。
“那是她的丈夫，你明白了吗，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