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梦魇之鸟

在青椒从莫里斯撤军的第五天后，他们终于抵达了花之国，一上岸便迎来了苦盼许久的众人的含泪迎接，毕竟在花之国内，最强者还是三十年前悬赏金就高达5亿4200万贝利的青椒。

此时的花之国上空已经弥漫着一股高压的恐怖氛围，那些手握大权的王勋贵族，威吓一方的水军栋梁，全都被吓破了胆。

没有人知道下一个惨死的是谁，甚至他们对于凶手的都是一知半解。

他们只知道凶手是一个有着诡异身躯的女性能力者，果实初步推测为有鸟类相关的幻兽种，能力包括但不限于，能飞行且无视墙体，具有自然系的流体特征等等。

而最让人心底发寒的是，她的身躯带有一定的精神污染，那些在袭击中侥幸活下来的人群，往往都在之后陷入了程度不一的错乱疯狂。

因此在花之国内，这个诡谲神秘的凶手被称为，梦魇之鸟。

看着手上简陋的情报，青椒阴沉的脸上充满凝重的神色，虽然他一直瞧不上其他水军的栋梁，但他也无法将这些勉强能应付过亿海贼的人当作鸡犬一样杀掉后全身而退。

“就只有这些吗？”

苦着脸的情报人员艰难地点了点头，不是他们不努力收集梦魇之鸟的信息，而是对方根本不符合常理，每次选择的目标都毫无规律，且身影神出鬼没。

这份寥寥几字的情报，是用花之国权贵们的尸骨换来的，每一笔勾画都沾满了不甘的冤魂。

原本就为老蔡的事情而郁闷的青椒此刻更加烦了，这份情报中最让他在意的就是最后一条。

这让人陷入癫狂混乱的能力似曾相识，让他想起了在莫里斯的时候，那些溃散的士兵。

他隐约感觉到一个庞大的阴影网络正在覆盖花之国乃至整个西海，但是他却无法发现一点关于这个网络的脉络。

“带我去梦魇之鸟最后出现的地方，我有些事想要弄清楚。”

而就在青椒做着注定落空的徒劳的时候，拉法蒂已经离开了花之国，加维尔给她下达的任务就是在这里掀起混乱，逼迫花之国从莫里斯撤军。

而现在战略目标已经达成，她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在工作完成之后，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到娜美身边。

“在哪个岛屿歇脚好呢...”

此时，拉法蒂正在高空中飞行着，这次她维持真身十多天了，精神早已被无源之火灼烧到反复崩溃，现在急需缓一缓。

“这个岛屿怎么这么多海贼，算了，无所谓了。”

拉法蒂鬼魅的身影降临在了这个正在被海贼肆虐的岛屿上，她随意找了一户人家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

“雅特王，海贼们已经攻陷了这个岛屿一半的面积了。”

“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出手？”

披着黑袍看不出喜怒的雅特坐在一处不起眼酒馆的前台里，她细长的手指微微弯曲，轻轻叩击着桌面，血肉教会的信徒以及陷入沉寂的尸骸骑士全都在这里。

雅特没有直接回答属下，而是看向了远处燃烧的城镇的方向，无数生命在烈火与屠刀里消逝。

她是这些枉死者的因果，这座岛屿的伤痛也缘起于她的旨意，可是为了诅咒的传播，她不得不如此。

雅特从不否认自己的自私与造成的杀戮，甚至她都不奢望自己能活在加维尔描绘的乌托邦里，她只愿多兰特能体面的存在下去，为此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吟游诗人们准备的怎么样？”

“一切都已筹备好了。”

得到答复后的雅特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怜悯藏在心底深处，她神色冷漠地推开酒馆半掩的大门，朝着蓄势待发的众人下达了指令。

“那么，行动开始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被摆放在角落里的尸骸骑士纷纷躁动了起来，它们那干枯的手脚快速在地板上摩擦着，瞬间化作数十道黑影奔赴海贼劫掠的地方，而行动稍微慢一点的吟游诗人则跟在了他们后面进行收尾工作。

很快，在离雅特他们所在的酒馆最近的城镇里，烧杀抢掠的海贼们即将与全力冲锋的尸骸骑士相遇。

但这些海贼却丝毫没有察觉到高悬于头顶即将落下的利刃，他们还在大肆劫掠着无辜者的财富。

“布伦南船长，我们为什么不去找宝藏啊？”

一个正在往燧发枪里装填着铅弹的海贼朝着他的船长发出了疑问，在他身前，一位父亲跪倒在地，死死抱着自己的孩子，温热的鲜血顺着地面的缝隙流淌了很远。

这个海贼很疑惑，明明他们一开始来这个岛屿的目的是为了亡故老海贼的宝藏，然而在登岛后，他们的船长却对此丝毫没有上心，反而开始了传统手艺。

“愚蠢，我们能抢得过那些大海贼团吗？”

“还不如跟在他们后面吃一些他们看不上的鱼骨头，换作平时，我们能攻入这繁荣的内地？”

恨铁不成钢的布伦南用力敲了一下属下的脑袋，随后继续着刚才的工作，而与他们做出相同选择的小海贼团还有很多。

在那几个实力强劲的海贼团打开突破口寻找宝藏的间隙，他们这些小海贼团便一拥而上，造成了这个岛屿大部分的伤亡损失。

“动作都快点，这样的好机会可不多。”

在训诫完手下后，布伦南看向了一栋大门紧闭的房子，他那常年被海风吹刮而晦暗无光的脸上，浮现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嘭！”

一枪打掉锈迹斑驳的门锁，他狞笑着走进了这个房子里，惊慌失措的屋主人哀求着他放过自己，但是布伦南并不为所动，而是将枪抵在了屋主人的胸膛上。

“把值钱的东西和贝利都交出来。”

“老子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自知已经求生无望的屋主人咬牙想要抵抗，然而下一秒，布论南扣动了扳机，高速旋转的铅弹击碎了屋主人的心脏，随后他的身躯重重砸在了地上。

猩红的血浸润了地毯，这是屋主人刚刚新婚时购置的物件，凝聚着他对未来的向往，此时却被罪孽所玷污了。

布伦南熟练地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开始满房间地翻找财宝，但在忙碌了半天后，他也只找到了几万贝利，这惨淡的收入让他暗道了一声晦气，转身走向屋外，准备开下一家盲盒。

然而当他低着头走出这扇房门时，一个散发着腐烂腥臭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还在咒骂着屋主人贫穷的布伦南一瞬间如坠寒窟。

“怪...怪物！”

尸骸骑士没有回应他，而是用那些畸形的手臂捏住了他的头颅，用力一拧，如同摘去花朵一样结束了布论南短暂且罪恶的一生。

随后它将布伦南的尸体撕碎，将其断裂的手臂插在了自己身上，在一阵血肉蠕动后，它身上多了一双还有着些许温热的肢体。

做完这一切后，尸骸骑士离开了，刚才被布伦南劫掠的屋内，一个披头散发狼狈的女人从躲藏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爬了出来。

看着已经破碎的家，她失声痛哭，趴在了丈夫失去温度的身体上，泣不成声地颤抖。

这时一道沉重的脚步在她耳边响起，她惊恐地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披着黑袍的吟游诗人打扮的男人站在她身前，声音充满蛊惑与狂热地向她说道。

“这位悲伤的女士，你可曾听说过。”

“死而复生的理查德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