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因为我已触碰过天空（3）

既然列车组二人都这么说了，晴霓也不好再拒绝。

只是她还不想回到天舶司，想在星槎海随便逛逛。

之后列车组二人就直接去了神策府，景元看到他们来也客气的问着他们有何贵干。

瓦尔特说了也没什么，就想了解一下关于驭空的事情。

很快就反应过来的景元，先是表达了礼节性的感谢，接着就猜测列车组二人是不是卷进了驭空母女的麻烦事？

后来景元和瓦尔特聊了一会，就很乐意的问他们想要了解驭空的哪些方面。

星想了想，拿出了驭空的挂饰，也就是神矢余烬。

看到的景元有些惊讶，因为这个是帝弓司命的圣物。

星和瓦尔特简单的解释后，就说了晴霓的打算。

圣物带来的回忆，让景元的脸色有些凝重，并陈述了关于第三次丰饶民战争的惨烈战役。

三十年前，曜青和方壶两座仙舟遭受丰饶民的围攻，其中的空战，是战争史中最为惨烈的战役之一。

近百万斗舰飞行士对战数量远超自身的丰饶孽物，活下来的不足十万。

若不是帝弓司命示现降临，摧毁丰饶民的进攻，后果怕是更加严重。

甚至列车组如今，可能也不会看到罗浮还能继续航行。

——

“听着就是很惨烈的战役呢……”烟绯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本来数量就远超。

丰饶民还有不断续航的能力，已经想象出来那些斗舰飞行士，是抱着如何的觉悟去战斗。

“嗯……这样看来，巡猎星神对于自己的追随者们，倒是有几分上心啊。”

夜兰倒是有些惊奇，没想到不近人情的星神们，还真的有一个算是对人类上心的。

“怕是并非如此。”

魈此刻突然开口。

“诶？”这稍稍吓了烟绯一跳，然后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魈。

夜兰也是。

魈自然也回答了：“星神们是不会在意人类的情况的，比如克里珀。”

“丰饶是自身命途所需，本质上也不是太在意人类。”

“巡猎星神应该也是如此，基本上只有复仇一路要走的祂，就算愿意直接给予信徒力量，但祂本质上不在意人类的生命。”

“还有，星神降临的一击，会是一般种族能承受的吗？”

“……说的也是。”烟绯叹了口气，他们是知道的。

星神以自己的命途为先，其他的祂们并不在意。

所以，就算是造成了对人类来说无比残酷的灾害，星神们也不会在意。

——

景元继续解释，铸成圣物的材料就是帝弓神矢留在战场上的余烬。

对那些幸存者来说，其中掺杂了太多沉重的东西。

驭空在战场上幸存了下来，但她最好的采翼埋骨异乡，再也没回来。

明白了这些，瓦尔特对着景元道谢。

点头应下后，景元表示自己不便揣测驭空的心结，也不想撕开她的旧伤。

但没人能轻易抛弃过去，驭空和采翼是出生入死的挚友，驭空是留有关于她们过去的回忆的。

这些话景元也不觉得是他说出口，但对晴霓来说，她有权知道回去的事情。

因为这些过去，关乎晴霓的未来。

列车组二人再次道谢，景元笑着说不打紧，关乎驭空母女互相理解的事情，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小事。

比起要处理的文书重要多了。

礼貌的对着景元微笑道别后，瓦尔特就带走星去星槎海找晴霓。

临走之前，景元也和星说了一些关于采翼的事情。

到了星槎海没找到人，本来还很疑惑的星看到了晴霓的短信。

她在司辰宫。

知道了晴霓所在地后，列车组二人也前往了，晴霓告诉他们说驭空不在。

好像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

——

“采翼女士，真的是可惜了。”柯莱惋惜的握住双手。

明明也是一位天才，还有关系甚好的挚友，却就这么逝去在了异乡的战火中。

“确实是啊……”卡维也有些难过，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

总有人逝去的，总有留下来的人继续痛苦的。

这么多年，驭空怕是一直介怀着采翼的死吧。

“这样看来，晴霓小姐应该是采翼女士的亲生女儿吧。”提纳里眨了眨眼，面上倒是不意外，“已经很明显了。”

“嗯，毕竟驭空女士和晴霓小姐完全不像，也只有领养这个可能。”

赛诺点点头，照顾故友的遗孤，视为己出，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绝不让晴霓小姐去当飞行士吧。”柯莱有些不理解这一点，因为驭空的态度实在是太强硬了。

总感觉不只是因为自己一样。

“驭空女士在空战中失去了采翼女士，估计也是害怕晴霓小姐走上采翼女士的后路吧。”卡维也就只能想到这一点了。

因为其他的好像都说不过去。

“好像也可以说得过去……”柯莱也觉得是这个理。

——

交谈了一会，瓦尔特觉得她们母女俩也是挺像的。

晴霓倒是没反驳，她们吵完架都喜欢去散心。不过她们是分开走的，避免吵完架立刻见面。

说完这个，晴霓就回到了正题，问他们有没有从景元那问出什么。

星和瓦尔特也详细的转述了景元提供的信息。

转述完瓦尔特还问，驭空有没有和晴霓说过这些。

晴霓回答自己想了解的，但驭空总是会扯开话题或者装作没听见。

她大概也猜到过去的事情，给驭空造成了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所以懂事之后自己没有再问。

“天才也有幸运和不幸之分……”星对着晴霓说了自己的想法。

瓦尔特也赞同了星的观点，并和晴霓说驭空是不想晴霓背上她的虚名。

何况在生死战场上，人的天赋和名声其实并无意义。

晴霓也大概从他们的话中明白了驭空的意思，不过瓦尔特没有妄言，让晴霓亲自去找驭空谈谈。

有了这个想法的晴霓，还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就是景元所说的「过去」，应该就存放在司辰宫的某个地方。

她之前看到过驭空放在哪，好像是日记一类的文件。

——

“所以……他们要去找驭空女士的日记？”五郎有些惊讶的眨眨眼，然后像是有些不赞同，“这不太好吧……”

“是啊……”珊瑚宫心海也有点为难，“而且这里是司辰宫，很多工作人员在这里呢，能不能顺利找到还是一回事。”

“唔，不过日记会有重要的信息呢。”八重神子倒是觉得可以一试。

既然要互相理解，那就勇敢去做。

至于过程中的一些小小错事……嗯，也不是不能去偶尔做一下呢。

“但司辰宫的人，会就这么让他们找吗？虽然说晴霓小姐有着驭空女士的女儿这一身份……”

珊瑚宫心海不太放心这一点，虽然她也觉得可以去翻找一下……虽然这很失礼。

“那就看看他们如何做的吧。”八重神子玩味的笑了笑，没有多言。

而一边的早柚觉得这有些新奇。

因为一直都是大人看小孩日记的份，没想到他们现在要看大人的日记……

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虽然和长高没什么关系，但早柚想，好像也不是不能看。

就是之后的场面会尴尬而已，小问题小问题。

他们既然要看，应该是不会在意尴尬这一点的。

——

晴霓请求列车组二人和她一起找，但瓦尔特觉得这有失礼貌，所以他们只打算陪同，查找的事情得晴霓自己来。

在寻找一番后，晴霓找到了可以使用的计算机，没用多少时间就查到了历代司舵的私人档案。

瓦尔特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该看，最后他退一步让星陪着晴霓，他到旁边等着。

其实星也这么想，但晴霓真的很需要一个帮自己出主意的人，没办法的星只能答应下来。

入目的是驭空的交换日记，其中的内容给人带来的印象和现在的驭空完全不一样。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张扬和属于年轻天才的恣意。

但后面的内容就开始沉重起来，采翼失去了同样是飞行士的丈夫。

后面，失去的人越来越多，驭空开始不安，开始害怕每时每刻都失去战友的日子。

字里行间满是不安和绝望。

——

“哎，战争就是这样啊……”娜维娅悲伤的看着其中内容，“也许战友会死，也许自己会死。”

“原本如此耀眼张扬的驭空女士变成了这样，也是没办法的，必须的。”夏洛蒂的心情也很复杂，战争就是如此残酷。

会让人痛苦的成长，甚至摧毁人的心智，活下来的代价也是很大的。

“正是亲眼目睹了天空的残酷，所以才选择不再触碰天空……这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克洛琳徳语气没什么变化，但眼中多了些对驭空的惋惜。

因为经历，因为痛苦，所以才不愿意让女儿走上同样的路。

毕竟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驭空也会再次遭受毁灭性的打击的。

她已经失去了采翼还有其他战友，她不愿意再失去自己的女儿了。

这么想的芙宁娜，有些悲伤的开口：“我倒是能完全理解驭空女士的想法了呢。”

“但我总觉得……还不只是因为这个。”那维莱特沉思着，但他选择看之后的内容知道一切。

很快就会明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