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安灵布奠,天清路远（2）

和青镞聊完后，星到了安静站在一边的丹恒面前。

他现在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本想一心离开，却又回到了这里。

星觉得仙舟其实也没怎么丹恒，丹恒也清楚，消息传开了，谁知道会如何呢。

“那之后你打算做什么？”星好奇的问着丹恒的行程。

丹恒打算去见见现在的持明龙尊。

既然不能脱离丹枫的罪业，那就清楚了解他的过去，看看自己能做什么来弥补旧日宿业。

对于之后没办法和他们一起在仙舟同行的事，丹恒感到很抱歉。

对此星表示理解，然后和瓦尔特还有三月七去了司辰宫。

司辰宫内，驭空正在和雪衣谈着事情。

见列车组到来，谈完的雪衣不再多留，直接离开。

尽管悲伤，驭空也还是打起精神和列车组三人表达谢意。

三人的表情都多多少少带了些复杂和悲伤，由最沉稳的瓦尔特说了关于停云已陨的事情。

看到只有三人来的驭空，也知道符玄送来的战报都是真的。

“这是停云小姐留下的东西……”

星抿抿唇，面带悲伤的把停云遗留下来的扇子递给了驭空。

接过了扇子，驭空明显更悲伤了，她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停云已经死去的事实。

——

“唉，驭空女士明显很在意停云小姐，她们估计也是关系非常好的族人吧。”枫原万叶一直能理解驭空的感受。

接连的失去，让驭空也深刻感受到了痛苦，而且停云的逝去对于天舶司来说也是一大损失。

“也不只是停云小姐，还有很多云骑军也在其中逝去。”北斗摇了摇头，越发觉得建木是个祸害。

只是就这么放着不处理真的可以吗……该说仙舟蛮自信？

希望还是处理好星核和建木的事情吧，时间久一点不要紧。

“嗯，北斗船长说的很对。”

枫原万叶眼眸弯了一瞬，接着他表达了自己对丹恒的担心之意。

“丹恒先生他……如今还留在仙舟上的话，会不会和刃先生再次碰面？”

“啊，也是，还有个镜流小姐。”

北斗反应过来镜流一直没有在仙舟一系列事故中露脸。

也不知道镜流到底要做什么，真的只是看看故友？北斗可不信。

“是啊，总感觉仙舟之后还会出现好多事……”枫原万叶轻轻叹气。

之前的，他们这些看客不知道的事情，在仙舟这些人的心里留下了伤疤。

就是不知道，如今的他们要怎么处理了。

——

不管是反物质军团的出现，还是幻胧伪装成了停云，这一切都很难让驭空相信。

她不相信和她共事三十多年的停云，会是某个怪物的伪装，原本的停云现在又身在何方？

“驭空小姐……”三月七哀伤的喊了驭空的名字。

闭上眼叹气，驭空表达了歉意，她都明白，只是一时无法接受……

接着，驭空也说了在这次星核灾变中，也有很多人死去。

她想邀请列车组作为遍历此战的见证，参与天舶司为阵亡者举行的「慰灵奠仪」。

在瓦尔特的疑问声中，驭空解释就是葬礼，但对于长生种来说，是很遥远的概念。

仙舟人在魔阴身征兆出现之前，会由十王司进行相应处理手续。

留下生平后，就归于寂灭。

所以仙舟人们，都习惯了以短促的告别，替代仪式繁杂的安葬。

唯一看重身后仪式的，就是他们这些寿元有限的狐族人。

这一次灾难中有不少云骑军逝去和突然堕入魔阴身，十王司甚至来不及记录他们的生平。

这次的很多事情，都在提醒仙舟人们，长生种的生命，依然只是微不足道的有限片刻。

——

“徒有漫长的生命，没有支撑起其生命的力量，说实话也和没有拥有一样呢。”

多托雷的嘴角起了些戏谑的笑意，其实他一直觉得，大部分仙舟人拥有漫长的生命是一种浪费。

不利用漫长的生命去研究知识，去获取力量，去探索魔阴身的解决办法。

只是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等待大限将至那一天，多托雷觉得无趣极了。

“呵呵，你只是想研究他们的身体构造吧，用的上说的如此虚伪么。”

潘塔罗涅在旁边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多托雷的真实想法。

“那又如何，这何不是一种价值的体现？比起碌碌无为的活到魔阴身发作的时候好多了。”

被揭穿想法多托雷也不恼，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冠冕堂皇。”桑多涅冷冷的评价。

多托雷保持微笑。

阿蕾奇诺语气不明的笑了一声，也没有表达什么意见。

愚人众这边的气氛满是暗潮涌动，不过也有几个执行官满不在意。

比如安静不语的皮耶罗。

比如事不关己的哥伦比娅。

比如百般聊赖看着的达达利亚。

等等。

其他座位的人也察觉到了，但实际上和他们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们也就默默无视。

——

驭空想让那些逝去的人有个归处，所以她用天舶司的方式，用狐人的奠仪。

将逝者们的遗物放上星槎，送出仙舟，航入恒星，与之同辉。

这次奠仪意义非凡，驭空也希望以这场仪式告别停云，这是她的私心。

她也是这次灾难的受害者。

驭空想用这场仪式，将停云和夺取她面貌和身份的绝灭大君分开。

尽管如此，驭空还是不相信停云离开的事实，她之后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探明停云的下落。

但眼下……这是她唯一能为停云做的事情了。

说到这，驭空的声音越发哽咽。

她再次询问列车组能不能一同见证。

“我们能做些什么？”星关心的问。

驭空请求列车组能选出停云的一些遗物，放上星槎。

在瓦尔特答应后，驭空就去准备奠仪的相关事宜了。

而列车组也去找岩明，一同处理停云的遗物。

此刻的岩明悲伤的喃喃着，星在身后小心翼翼的喊了他的名字。

岩明猛的转过身，他还以为是停云回来了，但他很快也冷静下来，也明白列车组来到这里的目的。

在三月七说明来意后，岩明就让列车组自己看看有哪些是用得上的。

——

“真是辛苦了驭空女士，明明接连受到了打击，也还要让自己撑住，给逝去的人们一个归处。”

行秋的语气满是敬佩和些许哀伤，他能看出来驭空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身上的一种光辉。

但无可避免的为她，还有那些同样失去重要之人而悲哀。

因为逝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这是她的期望啊。”胡桃这个时候也没再保持欢快的语气，她很能理解驭空。

为死去之人准备归处，这也是往生堂的职责。

而且不得不说，驭空为他们准备的归处，还真的还不错。

这样的话逝去的人就可以一直在恒星上熠熠生辉了……她刚刚从旁边的显示屏明白恒星的概念。

所以她更加觉得驭空的做法很好。

要是往生堂也能做到就好了——可惜没有可能。

“还有，驭空女士的唯一私心……我觉得挺好的。”

重云抿抿唇，交握住了自己的双手，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么隆重的葬仪。

“当然做的很好啊，什么都不做传开的话对停云小姐本身的名声也不好的，猜忌可是很可怕的东西。”

胡桃郑重其事的点头。

——

星和三月七把箱子里的物件都一一拿出来查看。

接渡使的印鉴，一个小盒子，一把刀，一张弓，还有一个被严严实实包裹的东西。

三月七打开一看，是一个狐狸形的古董。这个岩明认识，停云和他说过是古代狐人的民俗雕像。

对招财进宝一事很灵验。

看到了包中纸条的三月七，明白了这是停云打算送给岩明的礼物。

听到了三月七的话语，岩明面上闪过极其哀伤的情绪。

他只是随口一提……停云竟然记挂在心上了。

接着岩明就说了他们平日的关系，虽是竞争对手，但也会送对方礼物。

就是礼物送得奇奇怪怪。

最后，岩明也没想到，停云这最后的礼物，居然这么正儿八经。

话及此，岩明也打算好好的回赠停云一个礼物。

而三月七也猜测其他的物件，会不会也是停云要送给别人的礼物。

——

“能看得出来，停云小姐之前的生活也是很缤纷多彩呢。”芭芭拉想微笑的，只是怎么样也无法笑出来。

她只是想以微笑送别停云罢了。

“……可惜。”

罗莎莉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觉得停云这般的人不应该就这么死去的。

但命运就是这样，突然又戏谑。

没人会知道身边的人会不会突然离开，没人会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离开。

即使如此，人也还是要活着，抱着对已经逝去之人的记忆和情感。

“那些也是停云小姐打算送给别人的礼物吧……应该都是和岩明先生一样的，想好好送给别人的礼物。”

诺艾尔双手握紧，面上一直都是哀伤的情绪，她在为停云祈祷。

说实话，她也有些相信停云就这么死了，死的还无声无息。

诺艾尔和驭空一样，相信停云还在银河的某个地方活着。

如果在之后，还能遇到活着回来的停云小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