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玄黄
阳光明媚，海鸟鸣叫。
在龙尊像下，四人正举酒畅饮。
花瓣划过，丹恒也拿着酒杯看着他们原本在的地方，眼中划过淡淡哀愁。
白珩充满活力的声音在丹恒脑海中响起，他低头浅笑，抿了一口酒。
曾经友人的话语仍在脑海中回响，丹恒双眼中又浮起怀念。
他怀着笑意，把酒倒在了龙尊雕像下。
随后，丹恒抬头看着雕像沉默许久，又低头合眼。
一丝淡笑从他嘴角划过后，他转身准备离开。
但黑暗突然弥漫了丹恒的世界，不安的气息也开始不掩饰起来。
这让丹恒警惕，同时脚下也有水流喷发而出，形成了水面。
看着突然变化的一切，丹恒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一道枪尖立在丹恒脖侧。
丹恒猛回头，是那个人出现，冷淡的询问他。
“你打算逃到何时？”
这龙尊面相和他有九分像，但比他成熟不少。
是丹枫。
错愕的情绪从丹恒面上消失后，他闭了闭眼，低声说自己该走了。
但丹枫似乎并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那尖锐的武器依旧在他脖侧。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丹恒惊诧的抬眼看去，丹枫正在靠近他。
“龙尊传承，永世相续。”
“如古海之恒，万代不移。”
——
“嗯？这是之后的事情吗？”派蒙有些惊讶的眨眨眼。
“不是很清楚。”空摇摇头，他觉得重点是另一个。
“丹恒先生，怎么感觉是还有前世的记忆？”
“啊！是哦……”派蒙也反应过来，明明丹恒之前也说了不记得的。
可现在看来记得还是很清楚。
“还是说龙师们在蜕鳞仪式做的手脚，在之后有什么后遗症？”空这么猜测着。
“应该吧。”派蒙挠了挠头，然后有些担心的看向了丹恒。
“唔，看来丹枫先生，或者说历代龙尊不希望丹恒先生就这么离开。”温迪双手撑脸，然后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赞同，还是担心丹恒如今的情况。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不让丹恒先生离开的……如果时间线是刚才之后的，那丹恒先生已经自由了啊。”
派蒙有些复杂和不赞同的摊手说着。
“现在是过往的一切对丹恒先生的最后考验呢。”温迪平静的看着屏幕回应派蒙。
“是的，之前镜流小姐也说过，丹枫先生是丹恒先生的起点，他没办法完全摆脱的。”空也同意温迪的说法。
“……是呢。”
想到刚才丹恒站在雕像阴影里的一幕，派蒙面色就更为丹恒担忧了。
——
丹恒不承认这个说法。
“那是你的过去！”
丹枫否认了丹恒。
身为龙尊转生，丹恒如丹枫之倒影。
“前生罪业，今世偿报。”
但丹恒不觉得是这样。
他拿出了自己的击云，对丹枫开始反击，并说自己并不是丹枫。
见丹恒如此，丹枫也说了其中后果。
同时，身边也开始凝聚出攻击。
丹恒眼神坚毅，毫不退却的迎战。
他挥开数道丹枫的攻击，直逼丹枫，被丹枫轻松躲开。
紧接着，丹枫伸出手，召唤出了滔天巨浪，朝着丹恒淹去。
堪堪抵挡的丹恒，又及时拦住了丹枫突然的一枪，但也被击退十几步。
浪花再次卷起，丹枫冷漠的立在浪花之上，俯视丹恒。
“罪囚丹恒，一意孤行。”
伸出手，丹枫的身后再一次出现了巨浪，仿佛要把丹恒溺死一般。
“当受永罚！”
持着击云，丹恒惊觉自己已经被浪壁包围，像是要永远吞噬自己。
微眯着眼，丹枫身后的巨浪出现了那一头熟悉的水龙，他平静冷漠的陈述。
“你，无路可逃。”
水龙直冲丹恒而去，把他推进了深不可见的水面之下。
——
“丹枫先生这样……是想让丹恒继续承担罪业啊。”皱了皱眉，卡维不赞同丹枫的做法。
“只能说丹恒先生的情况太过复杂……”
柯莱担忧的叹息，但这也不是丹恒造成的错啊。
为什么还一定要丹恒继续承担呢。
为什么还让丹恒摆脱不了过去的那些阴影呢。
明明丹恒不是丹枫。
“丹恒先生有意想远离这一切，可惜这是不可能的。”提纳里也为丹恒的情况感到些许难受。
明明这些和新生的自己没有关系，却被迫要承受。
不管怎么说，心里都会出现各种负面情绪吧。
但，丹恒也只有承担这一条路能走，因为丹枫犯下的过错实在是太大。
因此不得不让之后的转世也一并承担。
“丹恒先生还有龙尊之力与丹枫先生的部分记忆，这是他没有摆脱过去阴霾的主要原因。”
艾尔海森抱着双臂平静的阐述着。
“但，若是他能在现在这般情况奋力反抗，也不是没有扭转的可能。”
“扭转？”卡维愣了愣，看向了艾尔海森，眼中有着不解。
“嗯。”还是没什么情绪的点头，艾尔海森看向了丹恒。
“是接受永罚还是反抗获得自由，全看丹恒先生自己了。”
——
丹恒睁大双眼无助的在水里挣扎，但却是无用功。
他只能就这么一直往下沉没，过去的罪罚也同时浮现出来。
连同那些过去的伤痛回忆一起。
他人的责怪，他人的胁迫，环绕在丹恒脑海中。
最后，一切陷入了黑暗。
再次睁开眼睛，在列车上的回忆出现在了漂浮起来的气泡中。
有姬子和瓦尔特。
有三月七和星。
还有帕姆。
他们的回忆带着暖色，像是在唤醒丹恒一样。
而丹恒也清醒了过来，朝着水面而去。
“没错，你就是我的过去……”
“但你，绝不是我的未来！”
丹恒内心坚定的呼唤着，丹枫在水面的倒影也被他自己亲手扰乱。
从水面出现的那一刻，丹恒像是突破了束缚一样，他的身体迸发出力量，弹开了那些包裹住他的水流。
那一刻的光芒，很是明亮。
就连丹枫，也似是看呆了。
“我会开拓，我自己的路！”
握着击云，丹恒毫不退却的对上丹枫。
他身上的光芒，又一次重新照耀了昏暗的世界。
——
“太好了太好了！”荒泷一斗兴奋的鼓掌，他在真心为丹恒的这一刻高兴。
“就应该这样才对啊！丹恒可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本大爷我看的很是心潮澎湃啊！”
说完荒泷一斗就兴奋的大笑，那笑声穿透力很强。
久岐忍无奈的叹气，但看着其他人没有看过来的意思，她也就随着荒泷一斗了。
而且她也真心为丹恒此刻的一切感到高兴，他突破了自我。
而未来的一切……也确实是他自己新的道路。
他不是丹枫，他的未来和他不一样的。
就如白露和白珩一样。
“丹恒先生还有列车组的大家，他的未来一定会不一样的。”神里绫华见到这一幕也松了口气。
“嗯，丹恒先生可以承担那些过去，但没人有权利压着他走向丹枫先生的未来。”神里绫人微笑的点点头。
“这次之后，丹恒先生的未来，也会挣脱枷锁，是一件好事啊。”八重神子也笑的愉悦，看着是为丹恒高兴。
她还转头问影的感受怎么样。
“嗯，对他来说是突破性的成长。”
影平静点头，话语中多了些赞赏。
看得出来她也为丹恒此刻的情况，感到些许欣慰。
——
“执迷不悟！”
丹枫冷峻着面孔，挥手唤着水龙往丹恒再一次冲去。
丹恒也没有退缩，化身成龙君模样，握住击云利落的甩动。
水龙在他的力量下为他驱使。
这一刻，丹恒的表情是平静的，坚毅的，不再灰暗的。
而看到这一切的丹枫，不由得呆愣的睁大了双眼，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震撼的事情一样。
水龙从他们身边极速划过，随后消失。
丹恒也变回了原样，世界也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两人背对而立。
紧接着，倾盆大雨突然降临，让两人身影看不真切。
但很快，便雨过天晴。
阳光照耀在丹枫路上，他闭眼轻叹。
“那么……离开这儿吧。”
这一声似是妥协，似是怅然。
“别再回头。”
——
“丹枫先生看来，也是明白了一些东西了吧。”林尼笑的温和，他很喜欢这个结果。
“或者可以这么说……”
琳妮特给自己还有林尼，菲米尼倒了一杯茶。
“丹枫先生让丹恒先生，去做了他自己原本最想做的事情。”
“嗯……自由？”端着茶杯的菲米尼小心翼翼的问。
“对。”琳妮特点了点头，不忘喝一口茶，“他作为龙尊，自由与他无缘。”
“所以他才如此看重自由又活跃的友人，白珩小姐吧。”林尼也明白琳妮特的想法，也为丹枫叹息了一瞬。
“……白珩小姐是他的精神寄托一类的人，当然，也是刃先生还有镜流小姐的。”
想起来云上五骁其他两人的模样，菲米尼面色有些恍惚。
“虽然已经物是人非，但现在的丹恒先生有了这种结果也是好事。”
琳妮特语气稍稍活跃了一些，像是在为丹恒感到高兴。
因为她曾经的境遇，所以她比不少人明白自由的重要性。
不被他人摆布的生活是很好的。
——
然后，丹枫的身影缓缓消失，丹恒的面上有着些许惊讶。
他眸光微动，后感慨一般的含笑闭眼。
“丹恒！发什么呆呢？”
三月七的声音拉回了丹恒的思绪，他看向三月七。
在夕阳下的三月七，笑容明显更耀眼了一些，她少有的看到丹恒笑了，正兴致冲冲的想拍一张。
她还比出了剪刀手，快门也在这一瞬间按下。
丹恒自然是很快的学着她比了手势，但面上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拿着照片的瓦尔特笑的开怀，还问丹恒想起了什么。
星在他们背后安静的看着。
丹恒转身看向龙尊雕像。
“只是一些往事。”
非常感兴趣的三月七很想让丹恒告诉她，瓦尔特带着笑意说着让丹恒清静清静吧。
画面缓缓升高，在星空划过紫色流光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
“看到列车组的各位，心情就安定下来了呢。”香菱抱着锅巴，笑的放松。
“是啊是啊，丹枫先生这是让丹恒先生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好事好事。”胡桃也笑着点头，看起来很满意这个结果。
“这之后，丹恒先生就只是无名客了吧。”重云怀着些许憧憬开口，他很喜欢这些故事。
希望丹恒之后可以好好休息。
“嗯，虽然刃先生还会追杀他，但如今对丹恒先生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了。”行秋眼中微动，能看出来他现在很充实。
而云堇则是在沉思着，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事。
“怎么了云堇？”辛焱好奇的问着。
“啊……我只是在想，仙舟上有很多不错的故事，我想稍稍改动一下，然后写成戏本子。”
云堇反应过来，看着辛焱微笑回应。
“总不能只有我们知道这些故事，不然也太遗憾了不是吗？”
“让璃月港的大家也知道，也应该是可以的吧？”
系统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这样啊，那感情好！”辛焱笑着点头，看上去很期待。
“那我之后就等着云先生的好消息啦！”
“好啦……别太抬举我……”
云堇笑的有些羞涩，但她也为丹恒这一段故事的结局感到高兴。
希望之后他和列车上的同伴一起，能自由的走在开拓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