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阮声落华裳,梅出似点妆
飘落花瓣的窗外，一位声音听着温婉的女子为母亲写信。
梅花在树上盛开，旁边的亭内，女子正在桌上用毛笔写着信。
她便是阮·梅了。
她美丽，气质典雅，但又似乎能看出来一丝淡薄。
她回忆着儿时，与母亲在无人之地的研究。
“温暖的小屋，无限欢腾的物种、生命，那时的生活令我难以忘怀。”
话语是温暖的，场景是风雪交加的。
一些渺小的人，踏过风雪，最后看到的是不可名状的生物。
“我过早地理解了宇宙的浩瀚……”
年龄尚小的阮·梅，被自己的母亲牵着手，她对着那生物伸手，小小的身影似乎包含向往。
当然，表情上看也确实是如此。
但灾难突发，那生物似乎是苏醒了过来，惊慌的人们四处逃散。
阮·梅的透明头盔映照着那苏醒的怪物面庞，她睁大眼睛，但眼中并没有恐惧。
那时小小的她，还发出了感叹声。
生机盎然的颜色自她周身出现，如她现在的感受一般多姿多彩。
“诞育、生长、凋零……感叹生命的进程，是我思考的起源。”
而色彩缤纷的生灵又出现在了阮·梅的透明头盔上，令人感到新奇又惊羡。
“我开始知道，自己渴望一些「纯粹」的事物。”
——
“这就是阮·梅女士啊……但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重云困惑的挠头，他是觉得阮·梅看起来很温柔没错，但这短短的一幕……
“果然说不愧是天才吗，那种危险的生物苏醒，她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是……感兴趣？”
“所以在小时候，阮·梅女士就和平常人非常不一样了。”胡桃啧啧称奇的摇头，她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事。
这种过早明白生命本质的天才，本身会变得淡漠的。
或许她会尊重生命，会理解生命，但不会特别在乎生命。
“有那种生物在，那地方是无人之地也不奇怪啊……”香菱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大概轮廓，都有些害怕的抱紧了锅巴。
但阮·梅根本就不害怕，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和普通人完完全全划开界限了。
“还有阮·梅女士身上的装扮……看着似乎是有着某种设计元素。”
行秋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阮·梅的一瞬画面，有些好奇她身上衣服的那些元素是什么。
是和生命有关系吗？
“看起来确实是适合她……不过这个更「纯粹」，我总觉得会是什么超过我认知的事……”
重云有些复杂的抿抿唇。
——
画面闪过，成人的阮·梅拿着当时事件的资料查看着。
她低头沉思着什么。
“「依恋」……关乎掌控焦虑和疼痛的岛叶皮质，还有制造渴望的伏隔核。”
“「情感」的规律可被轻易拆解。”
阮·梅站在一处研究室中，外面的景象是，灰色的星球重现了五彩斑斓的生命。
“孩子们得到「随机」的奖励，就会变得更加……乖巧。”
“当我发现连培育一个「星球」都如此简单时，我开始感到……空虚。”
星球突然露出了可爱的表情，似乎是在对阮·梅打招呼，因为那声音都透着一股依恋。
低头看着资料，树叶飞过，阮·梅又抱着资料缓缓走在小巷中。
“我愈发明白，自己渴望一些「本质」的研究。”
然后，阮·梅又走在了黑塔办公室中。
“而最近，我又有了不同的念头。”
她身边出现了黑塔和螺丝咕姆的争论声，他们模糊的身影也一同出现。
但声音实在是太过模糊，听清楚的地方根本没多少。
“起初，我对它的出现感到恐惧——它从奇观中诞生，不抵抗，也不哀悼。”
“它最接近我童年时，油然而生的那种感情。”
——
“虽然说我研究的方向和阮·梅女士有着些许相似……但我非常明白，某种方面上，她很淡漠。”
提纳里动了动耳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阮·梅的看法。
阮·梅那恐怖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但这或许是超然天赋的代价。
她淡漠，不近人事，忽略周身的声音。
哪怕他们是她的合作伙伴。
“阮·梅女士都能轻松培育一颗星球的生命了……她也很容易变得淡漠起来吧，毕竟生命对她来说是很容易创造的东西。”
“这样一来，大多数生命在她眼中，或许只是研究的事物，不是非常值得去看重的东西了。”
卡维摇了摇头，阮·梅这类人是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的天才。
她似乎什么都看的没那么重要，只对自己的生命研究稍感兴趣。
艾尔海森没什么动静，看得出来他也不是很感兴趣。
阮·梅这类人怎么样，和他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确实，她对自己的合作伙伴都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赛诺点了点头，在他的角度看来，他或许应该庆幸阮·梅能如此淡漠。
她能力太强，若是有着什么不好的想法，那宇宙可能都因为她出一些事。
——
阮·梅周身又出现了那些奇异的色彩，随后她微微张开双臂，浸入了水面中。
水泡和梅花一同在她周身出现，增添了不少美感。
“它问我……研究的终点在哪里？”
阮·梅就这么闭眼微笑的沉没在水底，随后，她踏步在一块块的石碑之中。
“我探究宇宙奥秘，我追溯比「人性」更深奥的解答。”
块块石碑堆积成山，圆月隐隐约约出现在其中，给予让神秘又宏大之感。
“我再没什么可失去的，亦没什么需要得到的。”
随后，石碑崩塌，双螺旋结构缓缓出现于其中。
“倘若将生命「培育」、「重组」、「再现」……”
“便能解刨「记忆」，调控「均衡」，结构「纯美」，再现「不朽」……”
双螺旋结构变色的瞬间，一双手也缓缓出现，像是捧住它一般。
“我将理解「生命」，触碰「概念」……也许我也可以……”
捧着双螺旋结构的身影变成了阮·梅，她的笑容平静，但有似乎有着笃定。
“成为「□□」。”
身处如梦似幻的场景中，阮·梅看到了在模拟宇宙的星，但她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见此，阮·梅伸出了手，阮·梅的事件缓缓出现。
戏曲也同时响起。
“别担心，我亲爱的「助手」，我会给你……「奖励」。”
——
“呵呵……”多托雷笑的耐人寻味，“看来这位天才俱乐部的女士，很有想法呢。”
“她想通过再现生命历程，再突破星神的一切吗……很有想法。”
“你认为她能做到？”卡皮塔诺偏头看了一眼多托雷。
“这个我也不好说呢。”
多托雷满不在意的耸耸肩，他最多在阮·梅身上看到了类似同类的感觉。
至于她知道能不能成为她所想的存在，谁知道呢。
星神到底是什么存在，就连黑塔都没有弄清楚，祂们永远对人类保持神秘。
所以要想完全了解祂们，对人类来说是一件不怎么可能的事情。
不过若是阮·梅在什么命途概念上走到了极致，或许是有那么一些可能。
这可能能不能实现，就不是他们需要关注的事情了。
同样的，多托雷也好奇阮·梅所说的“它”是什么。
是生物？是非生物？
啊，如果能和阮·梅交流一番，或许他能知道很多受益匪浅的事情。
可惜，这不可能。
想到这，多托雷有些惋惜的摇摇头。
“不得不说阮·梅女士的想法很大胆。”
潘塔罗涅笑的和善，他是认可阮·梅的天赋的。
但阮·梅能不能做到，他个人持不看好意见。
命途的概念实在是难以揣度，更是难以触碰。
或许阮·梅有一日会理解，但那又是多久之后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