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荆棘形态
申公豹现在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瞧着狄柴就来气,也懒得和他废话,抬腿就是一脚踹去,这一脚势大力沉,速度又快,真踹上了非骨断筋折不可。
狄柴憋着火呢,有心给他个好看,脖颈间一红,鼓腮喷出一个火团,“蓬”的一下烈焰笼罩了对方的上半身,有效的阻挡住对方的视线,紧接着异能灌输在右臂,大喝一声,石破天惊的一拳捣出。
“火爆—风雷火炮!”
重炮出击,威力惊人,由于二人身高差距,正对上仇小天的重踹,以力降力,可惜没降过,仇小天恐怖的身体力量远非他能承受的,虽然震的对方向后摔了出去,可自己照样还是被踹飞了。
“想不到这家伙,觉醒之后这么变态。”狄柴在血河中挣扎起身,如是想。
“我来!”谢苗见狄柴吃了亏,大叫一声。他此刻化身树人状态,脸上的螭龙纹若隐若现,挥舞着两条树藤手臂抽了过去。
申公豹对仇小天的身体运用自如,看到两条钢鞭似的树藤抽来,急忙就地滚避,只听“啪啪”两声响,地上赫然出现两道深痕,足见其力道之大,申公豹看着心惊,假使躲闪不及的话,估计自己就裂成两个申公豹了…
他也不敢跳过去,以对方的速度推断,防空能力绝对很强,要是贸然从空中攻击,被击落的可能性较大,他心思电转,决定来个战争践踏。
“哈!”暴叫如雷的他怒张双臂,狠狠地跺向地面,一道环形冲击波展开,带起弥漫的烟尘,震的神荼都差点从巨蛇上跌下来。
他满以为谢苗经不起这下,那是大错特错了,他太低估句芒转生的实力了,句芒是木神,树木向来以根系生存,抓地能力那可不是盖的,只见谢苗小腿以下冒出无数须根,深插地下,要知道这里是冻土苔原,土地之坚实用锤敲镐刨都费劲,这须根却像扎入奶油般轻松,果然是自然的力量最强大,这就是谢苗独有的本领—“根之力!”
他还来不及感慨,腰部就被谢苗的树藤缠住了,另一条树藤已扬起在空中,闪电般的劈了下来。
申公豹战斗经验也是相当的丰富,自然不肯挨这一下,他拉住缠绕自己的树藤就地十八滚,既躲过了来袭的一鞭,又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再起身时已和谢苗相距不过三步,挥拳就擂。
谢苗想不到他会这么办,心中骇然,但反应还是蛮快的,双臂上段飞快的生出藤蔓树枝交互盘结,形成一道防御,并练续不断的补厚,以期生受这一拳。
“藤之盾!”
“呯”的一记重拳,伴随着枝丫的折断声,谢苗被打的有些趔趄,申公豹当然不会放过他,左右开弓开捶。
狄柴想喷出火团为谢苗解围,神荼的钢叉就戳了过来,慌乱下又缩回河里。
黄帝神情严肃的观战,他没有动手相助的意思,因为他清楚,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强大的敌人是试炼的关键,能够更好的激发九战的潜力,直到他们觉醒更高状态。
三拳、五拳、十拳…谢苗快被打的跪下了,还在艰难挺着,藤之盾滋生的速度远不及破坏来的快,谢苗脸颊上的螭龙纹越来越亮,突然间他发出不类人声的狂吼。
他的身躯肉眼可见的增长,有五米多高,皮肤开始变厚变粗并冒出许多尖刺,甚至显现暗红近乎于黑的颜色,两耳下穿着两条小小的虬龙,一只手上数不清的荆棘生长穿插,组成一面带着尖刺的盾牌,另一只手臂也化成一条长舌般的荆棘长鞭,而这些都发生极短的时间内,直到他放弃树之盾,用胸膛硬接铁拳…
“荆棘之盾!+荆棘长鞭!”
原来这就是谢苗觉醒的二层形态—荆棘巨人!这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防御力一流,铁桦树质的皮肤比钢铁还硬,毫不输给仇小天。
仇小天胳膊发麻,那些尖刺也带给他不小的痛苦,这些痛苦并非仇小天一人承受,因为此刻是申公豹占据着他的思维,痛感同样带给了他。
他唏嘘着抱拳跳开,没有傻子会拿拳头去撞钢针,那些尖刺比钢针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可怕的是,在某些位置的尖刺,甚至带毒。
“仇小天,再来啊!”谢苗的声音沉闷有力,像是在胸膛里发出的,他的挑衅申公豹不敢接招,神荼倒是站了出来,呵呵狂笑道:“小子不知死,申公兄,你且站在一边,看我来对付他。”
他驱动巨蛇游走到谢苗面前,巨蛇吐着乌黑的蛇信,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斗大的三角头昂然竖起,做出随时攻击的姿态。
谢苗毫无惧意,荆棘长鞭一抖,鞭梢“啪”的一声响,竟然发出了音爆的效果。
神荼骑在蛇背,还要高出谢苗半截,他把钢叉一举,默念几句咒语,巨蛇周遭便腾起了一阵黑雾,黑雾中怪影朦胧,转眼间冲出几十只矮小的野山精,正是魍魉。
这群不死魍魉“呜呜”低吼着,如刀般锋利的长指甲闪着寒光,一窝蜂的发起冲锋。谢苗长鞭拖地横扫,一鞭子就抡飞五六只,剩下的围着他腿部乱砍,搞得火花四溅,大半是徒劳无功,只有几个小聪明,疯狂的割锯那些根系。
“小心隐形怪物!”万千几人赶到黄帝身边,他和魅怪交过手,知道魅怪的能力,特意出言提醒。
谢苗挥舞着盾牌,利用盾牌的重量和尖刺对魍魉造成短暂的击退,但魍魉这种野山精,除非把它撕裂成碎片,否则是不死的。
这时候神荼也发动了,他拍了拍巨蛇,巨蛇腹部鼓起,猛地喷出一股磷火,这磷火不似普通磷火,沾物就着难以扑灭,温度又极高能达到千度以上,这时谢苗又被困住,正好喷了一身,瞬间化成一个火人,发出痛苦的惨叫,就连脚下的魍魉也受到了波及,四下奔散,个别烧的可见白骨,呜呜干嚎却仍不死。
狄柴也看的心惊,他是玩火的行家,也没见过这个,更别说相救了,他站在血河浅滩,离谢苗三丈多远,眼见同伴受罪,却也是干着急。
众人焦灼之际,一道红色水柱冲在谢苗头上,却是常人状态下的文乐运用异能从血河里调出来的,即便如此,火势也只是减了两分,就在大家束手无策之际,谢苗的荆棘长鞭挥到岸边,长鞭的四分之一像有了生命,扎进土中,并迅速生出根系,短短两秒内,形成了一个直径一米的根系网络,他也正借这些根须承力,呼的一下把自己拔空飞起,众人眼中只看到一个火人横空划过,重重的落进河中央,溅起大片水花。
劫后余生的魍魉们还要追击,到了河边却扎堆不前,又不肯离开,原来这东西十分怕水,本来就是落水的孩童鬼魂所化,后来被神荼抓来调教成了山精。
在水下隔绝了空气,火灭了个干净,饶是如此,谢苗也是受伤严重,没多会儿就漂了起来,仰面朝天已是奄奄一息,狄柴急忙游过去相救。
“兄弟的手段果然厉害!来瞧瞧我的。”见神荼这么快就挫败了大地战士,申公豹称赞之余,也有心卖弄,口中念念有词,一只身着双翼的怨念虎逐渐形成,利爪挠着地面低声咆哮。
郁垒眼睛里充满惊奇神色,巨掌拍着胸口荷荷有声,看样子是在夸奖申公豹,却说不出话,原来他是个哑巴。
申公豹得意的笑道:“轩辕,别再让他们送死了,你号称人界第一战士,不妨和我这个刑天较量一下。”
黄帝还未答话,万千看了看文乐和沈佳音,晓得他们异能消耗过大,不宜再战斗,于是挺身而出道:“我来。”
黄帝摆手制止,小心翼翼的把白鸽放下,低声吩咐说:“把周天子藏起来,我的威能他受不住。”一面缓缓的拔出背后长剑。
这是一柄宽刃巨剑,立在他身前的话,能顶到下巴颏,通体呈现金黄色的光泽,剑名轩辕,据说是三皇中的女娲和伏羲,采首山之铜为黄帝铸造,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剑身中蕴藏着无尽的威能,能令使用者拥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永不干竭。
万千会意,打开坍塌空间,示意鄂大富进去,鄂大富瞧了瞧黄帝,心知下面的战斗很激烈,自己的小身板确实扛不住,只是把白骨剑递给万千,说了句:“替那混小子拿着。”扭头钻了进去。
黄帝把黑色披风战衣解下,丢在一旁,露出一身金灿灿的锁甲,大步走到三人面前,龙眉倒竖,杀气腾腾。
“是你先来还是三个一起?”黄帝毫无惧色,沉声喝道。
神荼思量着黄帝贵为帝君,是值得敬佩的对手,一起上胜之不武,遂放弃了这个想法,又念及兄弟的本事不如自己,于是说道:“黄帝,我兄弟受炎帝的差遣来此,无意与你为敌,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让开,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黄帝把剑拄在身前,凤眼圆睁道:“女魃墓开,烛龙现世,烛九阴是创世神兽,当年娲皇羲皇合力才把它封印此处,一旦苏醒会有什么后果,你不清楚吗?”
神荼道:“我二人来只是头前探路,至于开女魃墓的事,那是炎帝的打算,如果烛龙苏醒,他自然有应付手段,这可不是我们兄弟操心的。”
黄帝哼了一声,拍了拍轩辕剑道:“我守护华夏神州几千年,绝不允许任何威胁出现,你们想要过去,先问问我这把剑同不同意吧!”
这轩辕剑跟随黄帝经历过上百次战斗,沾满了鲜血,杀气极重,眼下竟低低的发出啸声,显然又到了杀戮时刻。
神荼暗暗心惊,他并不愿和黄帝动手,有心让申公豹出头,申公豹这会子反不接茬了,只得硬着头皮道:“既然阁下执意如此,我就来过两招.”
说完驱动大蛇挺起钢叉奋力刺去,黄帝有三米多高,他骑在蛇上高达七米,浑铁点钢叉五米来长,探臂就轻松戳向黄帝胸部,这一下带着破风声,来的迅猛有力,万千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黄帝却不闪不避,只待叉尖来至眼前,方大喝一声,脚下炸出一圈冲击波,同时轩辕剑反手提起,挟着暴烈的威能格向点钢叉。
神荼只觉手上一股巨力传来,险些拿不住兵器,来不及多想,就听到沉闷的断裂声,自己的点钢叉硬生生被打断,不禁骇的魂飞天外,还未有什么动作时候,黄帝借势手中巨剑一扬,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了下来。
血光飞溅,神荼迫不得已跳下蛇身,打了个滚方才站定,坐下巨蛇却是被黄帝拦腰斩作两段,闪着绿色磷光的污血流了一地,冒起了阵阵白烟。
“人界第一战士,果然名不虚传!”神荼喘着粗气心中暗想。
黄帝此刻收剑而归,气定神闲,他的招式朴实无华,杀伤力巨大,出手不死即伤,皆是战阵搏杀之术,若论起华夏武术之根源,他当真是始祖级别的人物。
申公豹也有些忐忑,对方的杀招凌厉,手中的轩辕剑又可斩万物,自己掂量掂量,还真没有信心挑战,但他也没闲着,朝郁垒一扬头,示意让他上。
要说这郁垒真是个棒槌,是那种非常适合给别人当枪使的角色,接到申公豹的暗示,就不管不顾,呜呜怒叫着向前冲。
“兄弟不可!”神荼话还没说完,郁垒已经冲到黄帝跟前,赤手空拳的他全凭一腔血勇和蛮力,双臂箕张扑了上去。
他和黄帝身高相仿,两只巨掌却大的出奇,如两把蒲扇一般,抓向黄帝双肩。黄帝还是以静制动,待他近了才把身子一闪,郁垒便扑了个空,偌大的身躯来不及刹住,往前直冲,没提防黄帝脚下一钩,单掌又在他后颈一斩,莽撞的郁垒没扑倒前就已经昏死过去。